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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勘] 芍药、甘草,《玉函经》作“各一两”。“五升”《玉函经》、《千金翼方》作“三升”,无“疑非仲景方”五字。“五合”《玉函经》作“三合”,《千金翼方》作“二合”。成本“分温三服”无“三”字,“方”作“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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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解] 方中行:营者阴也,阴气衰微,故用芍药之酸以收之;卫者阳也,阳气疏慢,故用附子之辛以固之;甘草甘平,合营卫而和谐之,乃国老之所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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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禹载:汗多为阳虚,而阴则素弱,补阴当用芍药,回阳当用附子,势不得不芍、附兼资,然又惧一阴一阳两不相和也,于是以甘草和之,庶几阴阳谐而能事毕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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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灵石:师恐人因其病不解而再行发汗,又恐因其恶寒而迳用姜、附,故特切示曰,虚故也。言其所以不解,所以恶寒,皆阴阳素虚之故,补虚自足以胜邪,不必他顾也。方中芍药、甘草,苦甘以补阴,附子、甘草,辛甘以补阳。附子性猛,得甘草而缓;芍药性寒,得附子而和,且芍、草多而附子少,皆调剂之妙,此阴阳双补之良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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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语] 三家意见基本一致,陈氏的解释尤为全面,对于理解本方的配伍意义极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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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方应用范围] ①营卫两虚的汗出恶寒证。②疮家误汗致痉。③风湿表阳虚身痛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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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汗,若下之,病仍不解,烦躁者,茯苓四逆汤主之。(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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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勘] 《脉经》、《千金翼方》作“发汗吐下后,不解,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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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译] 经过用发汗或攻下方法以后,病仍然没有解除,而烦躁不安的,用茯苓四逆汤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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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阴阳俱虚烦躁的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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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释] 本条提出“发汗,若下之”,所谓若下之,是说或者用了下法,而不是一定用过下法。因此,注家完全就误用汗下来分析烦躁的病机,如发汗外虚阳气,下之内虚阴气,以致阴阳俱虚,故生烦躁。这是不符实际的说法,不足凭信。应该着重探讨研究其烦躁的特点,以及相近汤证的鉴别比较,以便于临床辨证。这里的病仍不解,与上文的病不解同义,并非表证不解;这里的烦躁,既不同于阳证,也不同于单纯阴盛阳虚证,而是阴阳俱虚。阴盛阳虚烦躁多见于白天,而夜晚则安静;本证烦躁不分昼夜,日夜皆烦躁不安,这就是不同于单纯阳虚证的鉴别点之一。当然,决不会仅有烦躁一证,一般可从相近方剂中药味主治来求得应当具有的其他脉证。本证主方茯苓四逆汤,就其方药组成来看,实际是四逆加人参汤加茯苓一味,因此,也可以说是干姜附子汤和四逆汤的加味方。那么,除烦躁证之外,也可见到这些方剂的主治证候。干姜附子汤证无表证,脉沉微,四逆汤证厥逆,四逆加人参汤证“恶寒脉微而复利,利止亡血也”,由此,不难推知阳虚心悸、阴虚小便不利等,都可能是本证的兼见证候。总的来说,不外是阳虚液伤,因此用四逆汤以回阳,加人参以复阴,更加茯苓以宁心安神除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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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四逆汤与干姜附子汤都是治烦躁为主证的方剂,但一为单捷小剂,意在迅速建功;一为复方大剂,法取阴阳同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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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注] 成无己:发汗若下,病宜解也,若病仍不解,则发汗外虚阳气,下之内虚阴气,阴阳俱虚,邪独不解,故生烦躁,与茯苓四逆汤以复阴阳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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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郊倩:发汗下后,病仍不解而烦躁者,此时既有未解之外寒,复有内热之烦躁,大青龙之证备具矣,不为所误者几何?不知得之汗下后,则阳虚为阴所凌,故外亡而作烦躁,必须温补兼施,茯苓四逆汤主之为得法。盖虚不回则阳不复,故加人参于四逆汤中,而只宜茯苓一味泄热除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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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在泾:发汗若下,不能尽其邪,而反伤其正,于是正气欲复而不得复,邪气虽微而不即去,正邪交争,乃生烦躁。是不可更以麻、桂之属逐其邪,以及栀、豉之类止其烦矣。是方干姜、生附子之辛所以散邪,茯苓、人参、甘草之甘所以养正,乃强主弱客之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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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园:太阳病发汗病不解,若下之而病仍不解,忽增出烦躁之证者,以太阳底面,即是少阴,汗伤心液,下伤肾液,少阴之阴阳水火离隔所致也,以茯苓四逆汤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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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苓友:伤寒汗下,则烦躁止而病解矣。若中寒证,强发其汗,则表疏亡阳,复下之,则里虚亡阴,卫气失守,营血内空,邪仍不解,因生烦躁,此亦虚烦虚躁,乃假热之象也,止宜温补,不当散邪,故以茯苓四逆汤主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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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语] 本证发汗或下,注家皆从汗下两误解释,以为阴阳两虚的证明,全属以意为之,其实即便是既汗又下,也有属实的变证,而不是一定属虚。成注烦躁乃阴阳俱虚,邪独不解;程注烦躁为阳虚为阴所凌而外亡;尤注烦躁为正邪交争;陈注烦躁因汗伤心液,下伤肾液,少阴之阴阳水火离隔所致;汪注烦躁为卫气失守,营血内空,邪仍不解。说法尽管不同,皆执汗下立论,则是一致的。其中陈氏损伤心液肾液之说,尤失之牵强,果如所说,何以不用补养心肾之液,而用复阳益阴之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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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四逆汤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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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四两 人参一两 附子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甘草二两(炙) 干姜一两半 右五味,以水五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二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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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勘] 《玉函经》“味”字下有“咀”两字,“三升”作“一升二合”,“去滓”以下作“分温再服,日三”。《千金翼方》“三升”作“二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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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解] 成无己:四逆汤以补阳,加茯苓、人参以益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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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韵伯:茯苓感天地太和之气化,不假根而成,能补先天无形之气,安虚阳外脱之烦,故以为君;人参配茯苓,补下焦之元气;干姜配生附,回下焦之元阳;调以甘草之甘,比四逆为缓,固里宜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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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晋三:茯苓四逆汤,即真武汤之变方。“太阳篇”中汗出烦躁,禁用大青龙,即以真武汤救之,何况烦躁生于先汗后下,阳由误下而欲亡,能不救下元之真阳乎?故重用茯苓六两,渗泄人参、甘草下行,以安欲失之真阳,生用干姜、附子,以祛未尽之寒邪,阳和躁宁,不使其手足厥逆,故亦名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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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语] 本方主要以姜、附回阳祛寒,人参补益气阴,由于烦躁颇甚,故重用茯苓以宁心安神,甘草补益中气,调和诸药。《千金方》妇女产后淡竹茹方注云:“若有人参用一两,若无加茯苓一两半亦佳。”《千金翼方》有“人参、茯苓皆治心烦闷及心惊悸,安定精神”的记载,可见本方之以茯苓为君,重在宁心安神。成氏将茯苓与人参等同,认为也有益阴生津作用,不符实际。程氏认为茯苓作用是泄热除烦,尤氏解干姜、附子作用单是辛以散邪,也均欠确切。茯苓本身没有泄热作用,而且该证也无热可泄;姜、附的主要作用应该是温经回阳,而不是辛散外邪。柯氏虽没有沿袭茯苓益阴之说,但强调是补先天无形之气,并说参、苓相配,补下焦之元气,同样失之偏颇。王氏说重用茯苓渗泄可使人参、甘草下行以安欲失之真阳,颇有新意,但茯苓为六两,未知何据?柯、王等专就温阳解释方义,完全丢开复阴作用,也不够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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