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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释] 由于水谷之湿郁阻中焦而致肌肤发黄的,名为谷疸。本条所述就是欲作谷疸的预断。胃寒故脉迟,阳虚不运,故食难用饱,过饱则阻滞不化而水谷之湿郁蒸,故微烦,中焦既阻,则清阳不升,故头眩,浊阴不降,故小便难。此时论治,自应选用温健中阳,泄浊升清等方剂,而医者竟治以下法,所以虽下之腹满如故,可见此证的腹满不属实证而是虚候无疑,因为脉迟主寒,所以进一步提出“脉迟故也”,以示脉证合参的重要。当然脉迟也不是专主里寒,如208条的大承气汤证,234条的桂枝汤证都有脉迟,却一属里实,一属表虚,一属里寒,所以仍当作具体分析,方不致误。兹将三条脉迟比较如表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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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42 195、208、234三条脉证比较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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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注] 《金鉴》:阳明病,不更衣,已食如饥,食辄腹满,脉数者,则为胃热,可下证也。今脉迟,迟为中寒,中寒不能化谷,所以虽饥欲食,食难用饱,饱则烦闷,是健运失度也。清者阻于上升,故头眩;浊者阻于下降,故小便难。食郁湿瘀,此欲作谷疸之征,非阳明湿热腹满发黄者比,虽下之腹满暂减,顷复如故,所以然者,脉迟中寒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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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驰运:此条为阴黄证,乃由脾胃夙有寒湿,意者茵陈四逆汤加神曲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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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中行:迟为寒,不化谷,故食难用饱;谷不化则与热搏,湿郁而蒸,气逆而不下行,故微烦、头眩、小便难也。谷疸,水谷之湿,蒸发而身黄也。下之徒虚胃气,外邪反乘虚陷入,所以腹满仍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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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在泾:脉迟者,气弱而行不利也。气弱不行,则谷化不速,谷化不速,则谷气郁而生热,其热上冲,则作头眩;气上冲者不下走。则小便难;而热之郁于中者,不得下行浊道,必将蒸积为黄,故曰欲作谷疸。然以谷气郁而成热,而非胃中有实热,故虽下之,而腹满不去,不得与脉数胃实者同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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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郊倩:脉迟为寒,寒则不能宣行胃气,故非不能饱,特难用饱耳。饥时气尚流通,饱即填滞,以故上焦不行,而有微烦、头眩证;下脘不通,而有小便难证。小便难中,包有腹满证在内。欲作谷疸者,中焦升降失职,则水谷之气不行,郁黩成黄也。曰谷疸者,明非邪热也。下之兼前后部言,茵陈汤、五苓散之类也。曰腹满如故,则小便仍难,而疸不得除可知。再出脉迟,欲人从脉上,悟出胃中冷来。蓄热成黄之腹满,下之可去。此则谷气不得宣泄,属胃气虚寒使然,下之益虚其虚矣,故腹满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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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天来:脉迟,中寒也。食难用饱,饱则微烦者,胃寒不化,强饱则满闷而烦也。头眩者,谷不腐化而浊气郁蒸也。必小便难者,寒邪在里,下焦无火,气化不行也。食既不化,小便又难,则水谷壅滞,所以欲作谷疸,谓之欲作,盖将作未作之时也。谷疸者,寒在中焦,胃不能化,脾不能运,谷食壅滞,中满发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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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语] 各家对本条欲作谷疸的病机分析,都较明晰,大多认为是阳明虚寒,其中程氏、钱氏的解释,尤其细致精当。《金鉴》举出属热的脉证来对比说明,也有参考价值。方氏虽然从寒分析,却又提出“谷不化则与热搏,未免含混,不如舒氏断为阴黄,乃由脾胃夙有寒湿为直截了当。惟尤氏独从湿热解释病机,析脉迟为气弱不行,虽能自圆其说,终不免牵强。当然,谷疸并非都是寒湿,也有属于湿热,临床必须具体分析,才能免于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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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明病,法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此以久虚故也。(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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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勘] 《玉函经》、《千金翼方》“法多汗”作“久久而坚者当多汗”,“反无汗”作“而反无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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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译] 阳明病,一般说来应该多汗,反而没有汗,周身发痒,好像虫子在皮肤里爬行一样,这是因为久虚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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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阳明病身痒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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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释] 多汗是阳明病的特征之一,因为里热熏蒸,逼迫津液外泄,所以多汗。所谓濈然汗出,或汗出濈濈然者,都属于阳明里热实证。现在反而无汗身痒,如虫行皮中状,这是因为正虚津液不足,欲汗不得,所以说此为久虚故也。此外,本证身痒与23条桂麻各半汤证的身痒症状近似,而病机完全不同。彼因风寒微邪郁于肌表,不能透达,故治宜小发汗以祛邪;此缘正虚津亏,不能化汗达邪,则治当养津液而扶正;一为表实,一属久虚,必须明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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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注] 程郊倩:阳明病,阳气充盛之候也,故法多汗。今反无汗,胃阳不足,其人不能食可知。盖汗生于谷精,阳气所宣发也。胃阳既虚,不能透出肌表,故怫郁皮中如虫行状。“虚”字指胃言,兼有寒;“久”字指未病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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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在泾:阳明者津液之府也,热气入之,津为热迫,故多汗。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气内蒸而津不从之也。非阳明久虚之故,何致是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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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隐庵:阳明病者,病阳明皮腠之气也。本篇云,阳明外证,身热汗自出,故法多汗。今反无汗,其身如虫行皮中状者,由于胃府经脉之虚,故曰“此久虚故也”。由是而知经脉皮腠之血气,本于胃府所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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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中行:法多汗,言阳明热郁肌肉、腠理反开,应当多汗,故谓无汗为反也。无汗则寒胜而腠理反秘密,所以身如虫行皮中状也。久虚寒胜,则不能食,胃不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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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苓友:按此条论,仲景无治法。《补亡论》常器之云:可用桂枝加黄芪汤;郭白云云:以无汗,故如虫行皮中状,须小汗乃解,宜桂枝麻黄各半汤,以此汤解身痒,能小汗故也。愚以上二汤皆太阳经药,今系阳明无汗证,还当用葛根汤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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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语] 关于本证无汗身痒的病机,诸家意见分歧:方氏认为久虚寒胜,程氏认为胃阳虚有寒,张氏认为胃府经脉之虚,尤氏认为是气内蒸而津不从之。然而看法虽然不同,但认为属于虚候却是一致的。至于究竟属寒属热,还当结合其他症状才能决定。大要以补虚为主,属寒的治以温阳祛寒,属热的治以滋阴清热,随证论治,不必泥定。至于后世注家补充的方剂,常氏主用桂枝加黄芪汤,郭氏主用桂麻各半汤,汪氏已驳其非,但汪氏主张用葛根汤,同样不够确切,因为本证的无汗身痒由于久虚,并不是表证,岂有用葛根汤发汗之理?由此可见,这些方剂的补充,严重脱离实际,没有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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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明病,反无汗,而小便利,二三日呕而咳,手足厥者,必苦头痛;若不咳,不呕,手足不厥者,头不痛。(一云冬阳明)(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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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勘] “阳明病”《玉函经》作“各阳明病”,《千金翼方》作“冬阳明病”。《玉函经》“小便利”作“但小便”,“手足厥”作“手足若厥”,“必苦头痛”作“其人头不痛”,“头不痛”作“其头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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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译] 阳明病,反没有汗出,而且小便通畅,经过二三日,出现呕而咳嗽,手足厥冷的,必然苦于头痛;如果未见咳嗽、呕逆,手足不厥冷的,也就不会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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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阳明中寒,饮邪上干的辨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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