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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语] 诸家皆以本条与吴茱萸汤证(309)相较,颇能说明问题。然周氏认为厥冷专指手足,四逆则冷过肘膝,所以一则主死,一则可治。我们认为以此辨别程度之轻重犹可,若以此判别生死,执一端而丢开整个脉证,则未必尽是。程氏指出“只从躁逆先后上辨”,此种说法切中情理,精当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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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阴病,下利止而头眩,时时自冒①者,死。(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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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解 ①自冒:冒者,如以物冒首之状,这里是指眼发昏黑,目无所见的昏晕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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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译] 少阴病,下利虽然停止,而头部发生眩晕,并且时时自冒的,为死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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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少阴病阴竭阳脱的死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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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释] 在288条中,曾指出少阴病下利,假如利自止,手足转温为可治,这是阳气来复,邪气衰退的征兆,病情由阴转阳,所以断为可治。本条的利止,未言手足转温,而反见到头眩和时时自冒的现象,可知这一利止,不是阳气来复,而是由于阴液已竭,源泉竭绝。阴液既竭于下,则阳失依附而飞越于上,所以见到头眩而时时自冒,此时阴竭阳越,脱离在即,因此断为死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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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注] 钱天来:前条(288条)利自止而手足温,则为可治。此则下利止而头眩,头眩者,头目眩晕也,且时时自冒,冒者,蒙冒昏晕也,虚阳上冒于颠顶,则阳已离根而上脱,下利无因而自止,则阴寒凝闭而下竭,是亦所谓上厥下竭矣。于此可见阳回之利止则可治,阳脱之利止则必死矣,正所谓有阳气则生,无阳气则死也。然既曰死证,则头眩自冒之外,或更有恶寒,四肢厥逆等证,及可死之脉,未可知也,但备言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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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驰远:下利止而阳回者,自必精神爽慧,饮食有味,手足温和,病真愈也,所谓阳回利止者生。若利虽止,依然食不下,烦躁不安,四肢厥冷,真阳未回,下利何由自止,势必阴精竭绝,真死证也,故曰阴尽利止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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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虚谷:下利止者,非气固也,是气竭也。阳既下陷,如残灯余焰上腾,则头眩,时时自冒而死。自冒者,倏忽瞑眩之状,虚阳上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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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在泾:下利止,非利自愈也,脏阴尽也。眩,目黑而转也,冒,昏冒也,阴气既尽,孤阳无附,而浮乱于上,故头眩时时自冒也。而阴气难以卒复,孤阳且易上散,虽有良药,亦无及矣,是以少阴病阳复利止则生,阴尽利止则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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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语] 少阴病虚寒下利,判断利自止的预后良否,应当前后联系分析。于同中求异,才能得其要领,总之,“阳复利止则生,阴尽利止则死”。诸注均有阐发,足资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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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阴病,四逆恶寒而身踡,脉不至,不烦而躁者死。(一作吐利)而躁逆者死(2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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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译] 少阴病,四肢逆冷,怕冷而踡卧,脉搏不至,心里不烦,但形体躁扰不宁的,为死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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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少阴病阳绝神亡的死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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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释] 少阴病,四逆、恶寒、身踡,是阴寒极盛,阳气极衰的征象。此时脉不至,较脉微欲绝更重,为真阳虚极,无力鼓动血脉运行之故。更见不烦而躁,则不仅无阳复之望,而且神气将绝,危重已极,故断为死候。295条谓“恶寒身踡而利,手足逆冷者不治”,和本条相比,彼证有下利,此证虽无下利却是脉绝而躁,可见病情较前更加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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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条与292条虽都有脉不至,但其病理变化却截然不同,故一则主死,一则主生。292条脉不至,是因为骤然吐利,阳气一时不能接续,虽然脉不至,但一定还具有手足温和等症状,非阳气败绝,所以犹可用灸法治疗。本条脉不至,伴有四逆而无手足温,是纯阴无阳,生气已绝,纵投大剂姜附回阳与艾灸助阳,也是鞭长莫及,终难挽回已绝之阳气,所以属于死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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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的原因很多,阳证、阴证都可见烦躁症状,但分而言之,则烦属阳,躁属阴,单烦不躁尚有生机,单躁不烦多为死候。289条“恶寒而踡,时自烦,欲去衣被者可治”,就是以烦为可治的依据,本证“不烦而躁者死”,就是根据躁为死候来决诊的。当然,整个辨证还必须建立在综合分析的基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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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注] 程郊倩:诸阴邪具见,而脉又不至,阳先绝矣。不烦而躁,阴无阳附,亦且尽也。《经》云:“阴气者,静则神藏,躁则消亡。”盖躁则阴藏之神外亡也,亡则死矣。使早知复脉而通阳也,宁有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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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园:少阴病,阳气不行于四肢,故四逆,阳气不布于周身,故恶寒而身踡,阳气不通于经脉,故脉不至,且不见心烦,而惟见躁扰者,纯阴无阳之中忽呈阴证似阳,为火将绝而暴张之状,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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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坤载:四逆恶寒而身踡,阴盛极矣,脉又不至,则阳已绝,如是则不烦而躁者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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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在泾:手足逆冷,不烦而躁者,阴气长阳气消也,且四逆而脉不至,与手足温而脉不至者不同,彼则阳气乍厥,引之即出,此则阳气已绝,招之不返也。而烦与躁又不同,烦者,热而烦也;躁者,乱而不必热也。烦而躁者,阳怒而与阴争,期在必胜,则生;不烦而躁者,阳不能战,复不能安而欲散去,则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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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鉴》:四逆,谓四肢逆冷,过肘膝而不回也;表阳虚,故恶寒也;阴主屈,故踡卧而不伸也;脉不至,则生气已绝;若有烦无躁,是尚有可回之阳,今不烦而躁,则是有阴无阳,故曰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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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韵伯:阳盛则烦,阴极则躁,烦属气,躁属形,烦发于内,躁见于外,形从气动也。时自烦,是阳渐回,不烦而躁,是气已先亡,惟形独存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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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语] 烦与躁不同,烦是心烦,为病人自觉证,表示阳气未绝,尚能与邪相争,所以犹为可治;躁是四肢躁扰,为无意识的动作,乃阳气衰竭,阴邪独盛,所以为死候,注家之论均清晰妥切,足资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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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阴病,六七日,息高①者死。(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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