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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藏血而主筋。凡肝风上翔,症必头晕胀痛,耳鸣心悸,手足躁扰,甚则,狂乱痉厥,与夫孕妇子痫,产后惊风,病皆危险。故以羚、藤、桑、菊熄风定痉为君。臣以川贝善治风痉。茯神木专平肝风。但火旺风生,风助火势,最易劫伤血液,尤必佐以芍、甘、鲜地,酸甘化阴,滋血液以缓肝急。使以竹茹,不过以竹之脉络,通人之脉络耳。此为凉肝熄风,增液舒筋之良方,然惟便通者,但用甘咸静镇,酸泄清通,始能奏效。若便闭者,必须犀连承气,急泻肝火以熄风,庶可救危于俄倾。”(《重订通俗伤寒论·羚角钩藤汤·何秀山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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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语】 何氏对血分热盛而动肝风之证治,论述颇详。其“若便闭者,必须犀连承气,急泻肝火以熄风”之论,更有所发挥。临床若见血热动风而大便闭者,当依何氏之论,凉肝熄风与攻下法并用,方能收“釜底抽薪”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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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案】 例一:血热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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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某女 25岁 1936年6月3日初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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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热已半月,由于经济情况过差,无力求医,从昨日起开始高热昏迷抽风,遂请往诊。顷诊两脉细弦而数,高热昏迷,形体削瘦,极度营养不良,头胀痛,躁扰不安,手足抽搐,角弓反张,舌绛干无液,质老,苔根略厚,唇焦色紫,大便三日未通,小溲色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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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体阴虚血少,温邪蕴热直迫血分,热邪上蒸则头胀头痛。热扰心神则昏迷躁动,血虚肝阴失养,筋脉拘急,故手足抽搐而颈项强直。此营热动风,血少筋急,必须清营热,佐以凉肝熄风方法。正虚邪实,深恐本不胜病,备候高明政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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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生地30克 生白芍24克 茯神9克 桑叶9克 钩藤12克(后下) 川贝母6克 菊花9克 珍珠母30克(先煎) 羚羊角粉0.6克(分二次冲服) 二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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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诊 1936年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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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后身热渐退,体温38℃,抽搐未作,神志已渐清醒,今晨大便一次而干,小便黄少,昨夜渐能入睡,两脉细数无力,弦势已减,舌苔干势已缓,质仍绛,头仍痛,口干不欲饮,唇紫且干。体质薄弱,血虚已久,温邪蕴热,阴分大伤,药后肝热已减,抽搐未作,热在营血,阴虚津亏,再以养血育阴增液,清心安神定抽,病势深重,防其厥变,诸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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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生地30克 生白芍24克 鲜石斛30克 晚蚕砂12克 知母9克 元参18克 丹皮9克 钩藤12克 鲜茅芦根各30克 羚羊角粉0.6克(分二次冲服) 二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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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诊 1936年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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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热渐退,日晡仍重,体温37.6℃,四天未抽,神志清醒,言语对答正确。昨日大便又通一次,色深不多,小便渐畅,夜寐安,两脉细弱略数,沉取似有弦象,舌已渐润,边尖红,根略厚。温邪渐解,营热已清,胃肠滞热,化而未清。再以养血育阴兼化滞热以退晡热。饮食当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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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豆豉9克 香青蒿6克 鲜生地30克 生白芍24克 元参15克 丹皮9克 钩藤9克 鲜茅芦根各30克 焦三仙各9克 二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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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诊 1936年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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晡热已退净,体温正常,胃纳渐开,二便如常,舌苔已化,脉象细弱,温邪蕴热已解,胃肠滞热已化,再以疏调胃肠,以善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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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沙参12克 细生地24克 白芍15克 焦三仙各9克 鸡内金9克 砂仁1.5克(研冲) 五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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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6月20日来舍,告曰,病已康复,准备一周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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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 本例为素体阴血亏损,近日又感温邪而引起的热极生风证。实质上是虚中挟实,本虚标实证,故用生地、白芍养阴以柔肝,是治本之法,用羚羊角、钩藤、菊花、珍珠母平肝潜阳以熄风,是治标之品,标本兼顾,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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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二:热陷心包兼血热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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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左 诊脉沉细而数,苔薄黄,表热不扬而里热甚炽,神识昏糊,谵语妄言,甚则逾垣上屋,角弓反张,唇焦渴不知饮,此温邪伏营,逆传膻中,温郁化火,火灼津液为痰,痰随火升,蒙蔽心包,神明无主,肝风骤起,风乘火势,火借风威,所以见证如是之猖狂也。脉不洪数,非阳明里热可比,厥闭之险,势恐难免,亟拟清温熄风,清神涤痰,以救涸辙而滋化源,是否有当,质之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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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石斛三钱 犀角五分 薄荷八分 茯神三钱 川贝三钱 花粉三钱 羚羊片三分 连翘一钱半 枳实一钱 竹茹一钱半 天竺黄一钱半 石菖蒲八分 竹沥二两冲 紫雪丹四分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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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剂风平神清,表热转盛,去紫雪、犀、羚,加芩、豉,重用银、翘,数剂而安,伏温由营达气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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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丁甘仁医案》 (上海科技出版社1960年8月版第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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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 此案病情危重,既有神昏谵语之心包证,又有角弓反张之肝风证,确为心肝同病,病在营血。但丁氏除用清营血之犀、羚、紫雪外,大部分药物都为气分之品,其目的就是要透营分之热由气分而解,结果妙手回春,深得叶氏之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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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火旺阴伤,心肾不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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