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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种,凉剂微清气热,适应于气分之热初起,热势还未嚣张,如连翘、蒌皮、芦根、梨皮、竹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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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寒剂大清气热,适应于气分热甚之期,如生石膏、寒水石、知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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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苦寒直折气热,适应于热邪深入气分深层者,如黄连、黄芩、黄柏、栀子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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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寒直折与凉清、寒清是有区别的,凉清、寒清之药除热,都是通过透热而达到清热的目的,而苦寒直折,则是使热从内、从下而降,一透一降,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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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种,苦寒攻下,适应于气分热炽,与大肠糟粕相结的阳明腑实证,如大黄、芒硝、番泻叶、芦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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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种,甘寒生津以清气热,适应于气分热盛,津液受伤之期,常与上四种配合使用,甘寒生津药如沙参、麦冬、石斛、花粉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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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入营犹可透热转气”:此句有省略之言,意思是入营治宜清营,但要佐以透热转气之品。叶氏提示我们,在病入营分时,清营当然是主要的,但不要忘记用气分之药以透热转气,原文用犀角、玄参、羚羊角似属不合,应以银花、连翘、竹叶之类为是。透热转气,大致有四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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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种,热郁者,清之即能转,即所谓开郁泄热,如桑叶、菊花、银花、连翘、竹叶等。若郁结重者,加蝉衣、僵蚕、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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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湿郁上焦者,宣之即能转,即所谓宣化湿浊,如佩兰、藿香、豆豉、杏仁、蔻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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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湿遏中焦者,辛苦芳化即能转,即所谓宣阳化湿,疏调气机,以畅三焦,如苏梗、半夏曲、厚朴、陈皮、蔻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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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种,过用、早用滋补而热郁于内者,宣通即能转,如瓜蒌、杏仁、郁金、焦谷芽、焦麦芽、鸡内金、保和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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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以上四种都要在清营的基础上加之。用药之后,是否已转入气分,当验之于舌,舌由红绛无苔,变为舌红苔黄,说明已转入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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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入血就恐耗血动血,直须凉血散血”:热入血分,灼伤血络,迫血外溢而瘀于皮下,则发斑;上溢清窍则吐衄;下出浊窍则尿血、便血,治当凉血育阴,如犀角、生地、玄参之类。叶氏何以在凉血的原则上又提出散血?这是值得思考的问题。散血者,活血也,其含义有四:一是凉血之品易生瘀滞,血遇寒则凝,故于凉血之中加入散血之药,防其寒凝,如丹皮、赤芍、桃仁之类,可以预防瘀血的产生。二是用散血之品,有积极的治疗作用,叶氏在临床看到入血之证,本身就有瘀血,如斑之紫黑成片,就是瘀血停于肌肤的结果,必须凉血解毒与散血同用,才能阻遏病变的发展,收到更好的效果。近时研究在抢救感染性休克并发DIC时,配合血府逐瘀汤,对改善微循环障碍有明显的效果,足见叶氏有远见卓识,确为临床经验之谈。三是散血中之热,凉血活血之品都有散热作用。四是用养阴药物补充血中津液,使血不黏滞而易行,则瘀滞可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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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节原文,意义深刻,是创造性地发挥,至今还有效地指导着临床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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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原文】 且吾吴湿邪害人最广。如面色白者,须要顾其阳气,湿胜则阳微也。法应清凉,然到十分之六、七,即不可过于寒凉,恐成功反弃。何以故耶?湿热一去,阳亦衰微也;面色苍者,须要顾其津液,清凉到十分之六七,往往热减身寒者,不可就云虚寒而投补剂,恐炉烟虽息,灰中有火也。须细察精详,方少少与之,慎不可直率而往也。又有酒客里湿素盛,外邪入里,里湿为合。在阳旺之躯,胃湿恒多;在阴盛之体,脾湿亦不少,然其化热则一。热病救阴犹易,通阳最难。救阴不在血,而在津与汗;通阳不在温,而在利小便。然较之杂证,则有不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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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语】 本条主要说明湿热病的治疗原则。大致可分为四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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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是素体阳虚,感受湿热的治法。我国南方,天气酷热,阴雨连绵,热蒸湿动,湿热弥漫,空气中湿热邪气最盛,人之所触,呼吸所入,无不与湿热邪气接触,故易酿成湿热病。若面色白者,说明阳气素虚,治疗用药一定要照顾阳气,防止湿邪从阴化寒。对于这种素体阳虚而又患湿热者,也用清凉之法,然仅用到十分之六七即可,不可用到十分之十这是因为过用寒凉,大伤阳气,热虽退,而阳衰却显露出来,反而出现了阳虚之证或寒湿之证,故叶氏言“成功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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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段是素体阴虚,感受湿热的治疗原则。面色苍老的人,说明素体阴虚火旺,必须注意维护津液,用药切忌温补,否则温补一用,恐其虚火复燃,热势再起。因此,治疗阴虚患湿热病者,用药要寒凉到十分之十,不可治到十分之六七出现热减身寒,就认为是虚寒证而投温补,这正和阳虚之体相反。在这种情况下,要细察病情,如用补法,如平补、清养、育阴、益气,也要在邪尽之后,少少与之,不可冒然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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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段是说明湿热病的病机。湿有内外之分,脾胃之辨,还要考虑正气如何,体质强弱。一般说来,外湿多从外界感受而来,内湿多从脾胃运化失调而生。但嗜酒者,大多湿邪内蕴,一旦再感受外湿,则内外相互结合,酝酿成湿热病。脾为湿土之脏,胃为水谷之海,故湿邪为病,多以脾胃为中心,但又随着本身体质的不同而有两种不同的病机转化。素来阳旺之体,尤其以胃阳偏亢者,湿多从体质之阳而化热,形成热重于湿,热为矛盾的主要方面,随着病程的延长,热邪逐渐煎化湿邪,湿化为燥,而变成温热病。有时在煎化的过程中,常出现一个痰热的过程。阴盛的体质,湿从体质之阴而化,其发展大致有两端:一是化为湿重于热;一是化为寒湿病,这时湿是矛盾的主要方面。湿重于热者,进一步发展,可表现为湿邪蕴郁成热,热越来越张,而出现湿热并重的现象,最后也可湿邪化燥而成温热病。因此,叶氏指出“然其化热则一”,就是说,不论湿重于热也好,热重于湿也好,或湿热并重也好,最后都可转化为温热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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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治疗的角度看,湿重者,重在祛湿,用宣气、温化、通利等法,药如杏仁、蔻仁、薏仁、厚朴、半夏等;热重于湿者,重在清热,用苦寒燥湿法,药如黄芩、黄连、黄柏、龙胆草等;湿热并重者,两者兼顾。但治湿要慎用大寒药,避免伤脾胃之阳,否则脾胃一伤,运化失权,湿邪再生,病就缠绵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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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段“热病救阴犹易,……则有不同也”,是说明温热病、湿热病在运用滋阴、通阳上的特点。在温热病过程中,由于阳邪独亢,津液受伤,在治疗上,总以清热保津为基本原则,滋阴之法用的较多,而用通阳之法是很少的。相反,在湿热病过程中,滋阴之法是极少用的,而通阳之法则是常用的。叶氏指出:在温热病中滋阴是容易的,在湿热病中通阳是最难的。这是因为:滋阴法用于治温热病,“热者寒之”,“燥者濡之”,阴生则热退,热退则阴自复,用甘寒之品去无形之热邪是容易的。而在湿热病中,湿邪属阴,黏腻而难解,尤其是与热相结合,如油入面,难解难分;另一方面,湿热两邪,性质不同,湿为阴邪,热为阳邪,一应温药以化之,一应寒药以清之,用药实属棘手,用温药有助于热,用寒药又碍于湿,因而要根据具体情况,宣阳、苦温、甘淡适当配用,切不可求速,所以叶氏说“通阳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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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氏又指出:滋阴不在于养血补血,而是要生津和敛汗,就是用甘寒的药物以生津,酸甘的药物以敛汗,津一生,汗一止,则阴液恢复。否则,大汗出则津液大伤,燥热会再起,温热病会加重,所以敛汗是保津的一法。湿热病的通阳不在于温补,而是要利小便,这是因为湿邪内停,气机不宣,则三焦气道不通,小便不利,利小便是祛湿的重要方法,湿祛则气道通,气道通则阳气复。古人说:“治湿不利小便,非其治也”,和叶氏的“通阳不在温,而在利小便”的精神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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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认为,叶氏所指的“利小便”,不是单纯用利尿药来通小便,而是通太阳以利三焦,宣肺气以畅水道。一句话,就是使全身气机通达,三焦得畅,小便通利,则湿邪自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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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以上可以看出:温热病的滋阴,湿热病的通阳,和内科杂证中的滋阴以养血、通阳用温热药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叶氏的结论是:“然较之杂证,则有不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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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原文】 再论三焦不得从外解,必致成里结。里结于何?在阳明胃与肠也。亦须用下法,不可以气血之分,就不可下也。但伤寒邪热在里,劫烁津液,下之宜猛;此多湿邪内搏,下之宜轻。伤寒大便溏为邪已尽,不可再下;湿温病大便溏为邪未尽,必大便硬,慎不可再攻也,以粪燥为无湿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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