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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伤营阴,若又见小便赤痛,其既有营热阴伤,又有水热互结于膀胱。温病最易伤阴,切不可一见小便不利,动辄用淡渗之品,复伤阴助焚使病情增重。正如吴鞠通所告诫的:“温病小便不利者,淡渗不可与也,忌五苓、八正辈。”(《温病条辨·中焦篇》)其透热转气应于清营养阴之中加清泄膀胱、通利水道之味,可少佐淡渗之品,小便通利即可,不可过用,如俞氏导赤清心汤加水牛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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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如热邪入营兼有湿阻、食滞,过用寒凉、温补、滋腻等都可导致气机不畅,治宜清营养阴之中适当加入相应的疏通气机之品,开营热外达之路,以导之外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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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热伤营阴常兼热陷心包,临床应细审脉、舌、症,治宜三者兼顾。总之应使其气机宣畅,营热尽快透出气分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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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卫营同病、气营两燔可仿此讨论,略而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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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入营之热外透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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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断入营之热是否已外透,应以临床症状的变化为依据,主要有以下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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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志转清是营热外透的重要标志。心神不安、烦躁、神昏谵语的轻重,常标志着营热轻重和心窍闭郁的程度。它是营热扰心、内窍闭郁的结果。营热开始外透,营中热邪减轻,心烦躁扰即减轻;内窍已开,营中热邪外达,神志必转清。所以神志症状减轻,说明营热已开始透转;神志症状消失,说明营热已基本外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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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质由绛变红,是营热外透的又一标志。舌绛,为营分受热、热邪劫伤营阴的结果。舌质由绛变红,表明热减津还,有营阴回复之意,是营热外透的必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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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分证舌绛无苔,营热外透气分则可出现舌苔。舌苔为热蒸胃浊所致。如章虚谷所说:“脾胃为中土,邪入胃则生苔。”热转气分,则可出现黄燥之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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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脉象上来看,浮、中、按、沉四部,正好反映了卫、气、营、血的病变深浅,若热邪已由营转气,脉必由按的部位转到中取部位,而脉象也由细、数变为大、缓。其他如有时也可出现明显的气分证,如高热、烦渴思饮、索食等,其热势可能比营分证更甚,但胃阴渐复,正气抗邪有力,皆属佳象,只需按气分证辨治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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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热外透而解,有时也可不出现气分证,直接透出卫分而解。因邪去,营卫通畅,头及上身常微似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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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述症状不一定同时出现,但以神清、舌质由绛变红为最重要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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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本人多年来的临床实践和体会,透热转气是营分证治疗中不可缺少的方法,有时起决定营分证机转的重要作用。透热转气的用药不在轻重,关键在于要有针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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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验案举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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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老年温病神昏重证(热伤营阴) 王某,男,7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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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尿频、尿急已两个月,近两周加重,于1980年2月8日入院。患者1977年9月,突然出现无痛性肉眼全程血尿,经膀胱镜检查诊为膀胱癌,1977年11月行膀胱部分切除术。近两个月来尿频,两周前发热达39.5°C,5天后体温才有所下降,但咳嗽加剧,痰黄黏,呼吸不畅,诊断为肺炎。同时,尿频愈甚,排尿困难,以“膀胱癌术后尿路感染”收入院。患者有高血压病史二十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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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院时:体温37.5°C,脉搏84次/分,呼吸21次/分,血压17.9/9.33kPa。发育营养中等,神清合作,表浅淋巴结不肿大,肝脾未触及,前列腺两侧叶增大,中间沟消失,表面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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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验:白细胞为4.5×109/L,血红蛋白113g/L,血钠134mmol/L,血钾3.76mmol/L,氯化物101mmol/L,血糖7mmol/L,二氧化碳结合力21mmol/L,非蛋白氮33mmol/L;尿检:蛋白(++),糖(±),白细胞50~60个/高倍视野,红细胞2~3个/高倍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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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电图提示:间歇性频发性房性早搏,左前半支阻滞,弥漫性心肌改变。X线检查:有慢性支气管炎伴感染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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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院诊断:泌尿系感染、前列腺增生、膀胱癌术后、肺炎、冠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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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经过:入院后给抗感染治疗,先后用红霉素、白霉素、万古霉素及中药清热解毒,但感染未能控制,白细胞增至(9.4~11)×109/L,中性细胞0.82,尿检结果也未见改善,神志不清,重病容,心率130次/分,有停跳,血压不稳,忽高忽低,肺部病变亦未改善,2月17日在痰里找到酵母样菌,病情重,于2月17日邀余会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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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诊:身热不退,面色黧黑,形体消瘦,神志昏沉,咳嗽痰黄,气喘促急,脉象细小、沉弦按之不稳,且有停跳。舌绛干裂中剥,唇焦齿燥,几日未进饮食,全靠输液、输血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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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证:患者年逾古稀,下元已损,热病已久,阴津大伤,痰热内迫,热邪深入营分。前所服药物全属寒凉,气机被遏,肺失宣降,郁热内迫,营阴重伤,致使昏迷、谵语,舌绛唇焦,咳喘痰鸣,形消脉细,诸症丛起。暂以养阴之法求其津回而脉复,用宣气机开痰郁之药以冀营热外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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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方:生白芍15克 天冬6克 麦冬6克 沙参29克 玄参15克 石斛10克 前胡6克 黄芩10克 杏仁10克 黛蛤散12克(布包) 川贝粉3克(冲) 羚羊角粉0.5克(冲) 2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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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诊:1980年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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