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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对费恩曼的敲鼓技巧感到好奇，有一次我问拉尔夫，“哎，费恩曼是一个好的鼓手吗？”他说：“是啊，他敲击的节奏完全准确，并且他的节奏非常快，虽然有的时候开始时有些不顺——但是对一个老头子来说他是十分好的。”［大笑］我告诉拉尔夫，他刚才说到的这个人可能是当代世界上懂得宇宙中各种事物是如何运作的比任何其他人都多的一个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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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拉尔夫的其他音乐朋友都先后离开，进了这所或那所大学，但费恩曼和拉尔夫继续一同敲鼓。如果你和费恩曼交往足够长的时间，你就会不经意间听到这些惊奇的故事。毫无疑问，这些故事在讲的时候夸大了，但都十分真实可信。有一只无限大的锅子，他时不时地从里面掏出一个故事。就是说，记忆中的一些东西会被回忆起来是这样或那样的。如果你在一些同样的谈话情况中碰巧和他在一起，你会听到同样的故事——例如费恩曼还是孩子的时候修收音机，在洛斯阿拉莫斯和将军打交道。费恩曼可以一直讲下去：从一件事联想起另一件事——那是很惊人的。这个人绝对是不可思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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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帕图里安： 所以说贮藏着取之不尽的（inexhaustible）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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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顿： 或者就像有些人说的，不可饶恕的（inexcusable）(3) ！［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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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鼓会期间，拉尔夫把这些故事录音下来。然后他把这些打印出来，先是用打字机，后来用我的电脑。费恩曼对这事很满意；这事完全不是偷偷摸摸的。这就是拉尔夫说的，“这些故事多么了不起，就像宝石滑过我的手指间——我能把这些打印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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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到某个阶段，我对拉尔夫说：“我来整理打印稿你看好吗？我只是想重温我的记忆。”所以我阅读了大部分打印稿。我时而发现一些弄错了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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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帕图里安： 你对大多数故事都熟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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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顿： 喔，是的。对我来说只有百分之二十是新的。我想拉尔夫和我用不着老是讨论这些事，我们在完全不同的场合下了解到关于迪克的同样的一些事：关于他说些什么，你只要做很少的编辑工作。你应当让它尽可能地接近于原来的样子，包括他独特的讲话方式——只是不要重复。在物理学讲义中，我发现非常重要的是将重复的材料整理成为好的表达方式并保留这种形式。拉尔夫在处理文字方面很有才能。不过，这件特殊的任务是他第一次试着写一些要发表的东西，他从爱德·哈钦斯（Ed Hutchings）［工程学和科学编辑］那里学到了一些有价值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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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帕图里安： 还有什么后续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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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顿： 噢，还有更多的故事。后来还有QED［《量子电动力学：光和物质的奇异理论》，理查德·费恩曼著（普林斯顿，1985）］，这已经出版了并得到相当好的评论。我猜想拉尔夫还在玩他的磁带录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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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帕图里安： 在［《别逗了，费恩曼先生！》］那本书里，有一些东西我发现并不都是对费恩曼正面的表现。有没有讨论过删去一些这样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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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顿： 没有。他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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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水手号计划（Mariner Program）是美国宇航局从1962年至1972年发射一系列行星际机器人探测器的计划，共发射10枚水手号飞船，其中第2、第3号失败，水手2号探测器中使用了微波和红外辐射计，于1962年发射。——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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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拉尔夫·莱顿是费恩曼的两个回忆录集——《别逗了，费恩曼先生！》（诺顿出版社，1985）；《你为什么关心别人在想些什么？》（诺顿出版社，1988）的誊录员，这两本书在2005年合并成一卷《经典的费恩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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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这一句“不可饶恕”的英文inexcusable和上一句中“取之不尽的”英文inexhaustible两个英文字发音相近。——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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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恩曼物理学讲义补编 采访罗丘斯·沃格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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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的材料是拉尔夫·莱顿于2009年5月15日在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做的记录。莱顿和迈克尔·戈特利勃采访罗丘斯·沃格特，有关20世纪60年代初期加州理工学院以及讲授费恩曼的物理学是怎样的情形。（感叹号通常表示沃格特对他当时所说的事情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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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顿： 我想请问在《费恩曼物理学讲义》中你的作用。请你把我们带回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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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格特： 1962，我来到加州理工学院，本科一年级的课是1961年开讲的——我来时正值费恩曼的一年级课程必须翻译成一般人都可以用作教材的东西——这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当加州理工学院聘用我的时候，我告诉物理系主任卡尔·安得森（Carl Anderson）：“我还要结束在芝加哥的一些重要工作，到十月中旬以前我还不能离开。”他说：“没有问题，请别人来上你的课到十月中旬，你一来就要上课。”那和今天的方式完全不同，我还记得我的妻子米茜苓（Micheline）和我在一个星期六下午到达帕萨迪纳，星期一早上我就到教室里——我还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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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学年的课程。费恩曼给二年级学生讲课，那时你的父亲［罗伯特·莱顿］讲一年级的课。莱顿的课讲得非常好，在这样的小组中工作是很愉快的——看到我们这些平凡的人可以教费恩曼讲义确也是了不起的事，许多人怀疑这种事是不是可能！在鲍勃·莱顿的领导下，我作为助教，教两个辅导班——一个普通班，一个重点班。重点班程度相当整齐，普通班就不那么整齐了；因为其中包括学生物的学生，他们并不想学物理！不过，还是得到了预期的效果。这个班比重点班更具挑战性——重点班非常容易教：他们自己都会做，不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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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顿： 这是很有趣的，当你教优秀学生的时候，你怎样知道你是个好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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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格特： 你说得不错。那时有所谓“教学质量反馈报告”，针对所有教师，并且一直都有。我看到我自己的。其中有“他的工作做得很好，当然有像《费恩曼物理学讲义》那样优良的教科书，任何人都可以做到！”当时他们认为这是一本很好的教科书。以后的几年中，加州理工学院的人说《费恩曼物理学讲义》确实不适合做教科书——但令人觉得诧异的是，许多人把这本书和指定给他们阅读的一些教材并行研读——这意味着这套《费恩曼物理学讲义》并没有失去价值。但在加州理工学院，它应当仍旧用作教科书，就应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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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容易的，因为我们没有人具有费恩曼那样的魅力和号召力——没有人能仿效。但到我的第二学年，我（接着鲍勃·莱顿）给一年级学生上课，我总是布置这样的作业：阅读费恩曼书的下面的一章，然后我要教你们它有什么意义 。这很有效，因为我不是鹦鹉学舌般地复述费恩曼。事实上，我告诉他们：“对我来说鹦鹉学舌般地重复圣经是没有意思的——圣经是独立自明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如何理解它。”我给他们例题、应用、扩充，有时作解释——因为费恩曼有时候站在很高水平上——这样做看来是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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