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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不仅具有善良，也具备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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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佛和众生还是有差别的。差别在于，佛虽然和众生一样“性具善恶”，但佛能“通达性恶”。也就是说，佛虽然具备善恶，但不会被恶所控制、所左右，不会被邪恶污染。智说，只有认为佛具善恶，我们才能解释为什么佛为了教化众生，会去做一些“恶事”。只是佛做这些“恶事”，却不会被恶污染控制，也就不会堕入轮回之中[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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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宗还有很多其他观点。但最吸引我们的，是“一念三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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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传统的佛教里，无论是中观还是唯识，都给众生成佛的路上设置了层层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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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的佛教讲六道，讲众生脱离六道后要成为阿罗汉、成为菩萨、再成为佛，道路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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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识学虽然表面上和天台类似，认为六道都是人的内心变化出来的幻象。但是在唯识那里，心识对外界的变现是由有漏种子决定的，并不是主观想“净”就“净”，“转染成净”的道路同样也漫长崎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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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台宗说“十界互具”，说“一念三千”，等于打破了十界之间的巨大的鸿沟。虽然天台在实践中，仍旧强调佛和众生的区别，强调人要成佛应该刻苦修行，但是起码在理论上，“一念”和十界之间是没有距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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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全世界的万物都包含在我自己的一念之间，可以让人体验到极大的自由。用劳思光先生的话说：“永远无限制亦无保证，凡可作圣，圣亦可堕凡，念念之间，自我随时升降。”[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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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方面是给修行者们指出了一条便捷的道路，只需一念就可成佛，远比传统修行的层层努力更为“轻松”[12]。另一方面则是告诫众生，无论人的根基如何，一念之间就可能直堕地狱。众生要时时警惕，勿辍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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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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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宗还有一些有趣的观点，我们简单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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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无情有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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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无情”，指的是植物以及一切没有生命的物体。我们前面介绍六道轮回的时候说过，六道轮回的众生不包括植物，更不包括没有生命的物体。佛教讲普度众生，这个“众生”也不包括植物和非生命体。《大般涅槃经》说：“非佛性者，所谓一切墙壁、瓦石。”意思很明确：墙壁瓦石是不具备佛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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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前面说一念三千，说最细微的事物也包含了三千法界。还引用《华严经》“一一微尘中，见一切法界。”说一粒微尘中包含了一切法界。那么，这一切法界中不也应该包含着佛性吗？这么说来，任何“无情”的事物，应该也包含着佛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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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可以用“八不中道”来解释：事物“不一亦不异”，是谈不上相同还是不相同的，那么我们对万物属于“有情”还是“无情”的划分，就是一种偏执。既然众生都有佛性，草木也就应该有佛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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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宗的一位高僧湛然就提出了“无情有性”说，认为植物和没有生命的物体，也应该具备佛性。他的具体证明过程和我们讲的不同，比较复杂，就不介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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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还有一个比较复杂的理论，我们后面不会涉及。但您在阅读其他佛教书籍的时候，有可能会遇到，所以略加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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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前面说过，龙树的中观学认为，我们对事物的看法不能取极端，既不能认为事物实有，也不能认为事物虚无，对事物的看法应该取“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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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树在讲解这个观点的时候，说了四句话。流传最广的是鸠摩罗什翻译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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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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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佛学家们结合可见的梵文原本，一般把这句话理解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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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的本质是空的，所谓空的意思是说，我们看到的现象都是假名（或者意为：空这个概念也是假名），这才是中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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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在龙树的这四句话里，“空”是主语，而“假名”和“中道”是用来解释“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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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智不熟悉梵文，他直接根据中文译文理解的这四句话。因此，他可能把这四句中文里的“因缘所生法”理解成主语，而后面的“即是……亦为……亦是……”，三句理解成了并列的关系。所以他认为这句话是在说，“空”、“假”、“中”是“因缘所生法”的三个并列的属性[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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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印度传来的佛经《仁王经》和《璎珞经》里，也有“三谛”的概念，所以智认为，事物的本质有并列的三种属性：“空”、“假”、“中”。它们合称为“三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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