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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修行者能“一念之功德,深广无边际”,把一个念头的功德扩展到无限,为修行者打开一片宽广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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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事物的因果关系上,华严宗也得出了和传统佛教不同的结论。这段您也只需简单了解下,不需要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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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传统佛教里,因缘合在一起才能产生果。因缘和合,事物就生,因缘离散,事物就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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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破除了时间和空间概念以后,我们就没法说一个事物产生了另一个事物。只能说世间万物是交融在一起,不可分割的,因此事物也就无所谓生和灭了。按照法藏的话说叫“缘合不有,缘散不无”。也正是八不中道里的“不生亦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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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能说一个事物产生了另一个事物,那么事物之间也就不存在A引起B、B再引起C这样线性的因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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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华严宗认为,种种事物是交融在一起,互为因果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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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是互为因果的一体,这个一体既是众生,也是万法,也是佛性,也是终极真理。华严宗给这万物取名叫“一真法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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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识学认为阿赖耶识产生万物,所以世界观叫“赖耶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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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严宗的世界观就叫作“法界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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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因为事物是交融在一起的,互相之间没有因果关系,所以“法界缘起”的这个“起”字其实是不准确的。“法界缘起”其实是“以不起为起”,没有“起”这个状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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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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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简单的说,天台宗和华严宗是在试图描述一个破除了时间、空间等理性概念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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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人类的任何理性思维、任何概念都不可能脱离时间、空间等概念而存在。所以我们很难、或者说根本不可能描述脱离了时空概念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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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逻辑上,我们可以去试着讨论一个脱离了时空概念的世界,“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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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和华严在我看来最了不起的地方在于,它们能用无法脱离时空概念的人类语言,去努力描述上述世界,而且这个描述还有一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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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不起的是,这两宗还使用了一些形象的比喻,让我们从感性上大略的理解了,什么叫“不常亦不断”,什么叫“不一亦不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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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台和华严的世界里,万物是没有层次,没有高低之分的。因此,天台和华严都管自己叫“圆教”,形容万物的关系为“圆融无碍”。修行者对佛法的追求也没有层次阶段,而是一步跨越式的顿悟,叫作“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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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论是唯识还是中观,都把空间、时间等理性概念当成应该破除的对象,那么天台和华严“圆融”的世界观,就是对破除时空概念后的世界最为合理的推论。也正因为这两宗的教义建立在严格的逻辑基础之上,因此两宗虽然是中国人所创,却能在千百年间一直传承下来,直到今天都有大量的学者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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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记得,最初的佛教只是讲抛弃凡尘追求佛国的方法。但是随着对教义的不断推理,原本充满了等级味道的六道十界,现在变成了圆融无碍的一体。这个变化,恐怕很多印度的前辈高僧也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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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天台和华严圆融的世界竟然还能更进一步发展,发展到最后,连佛教自身都会被消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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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说一件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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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前面介绍了很多佛教的宗派。要注意的是,这些宗派和武侠小说中的“门派”不一样:并不是说天台宗就是智带着有一帮僧人,占了一座庙,在庙门口竖起一块牌写着三个大字“天台宗”。凡是进本门的先得拜师,拜完师只能对本门的佛法,学别宗的佛法就算叛徒,就剿灭你—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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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介绍的这些佛教宗派,指的是学术上的分歧,这些宗派的名字都是后人起的。比如我们谈论文学的时候,说“鸳鸯蝴蝶派”、“山药蛋蛋派”,是为了我们谈论方便,当时的人并不是真的形成了一个管理严密的组织。佛教各宗之间的学问也是可以随便学的,没那么多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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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宗派的名字是后人起的,所以名字也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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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叫“天台宗”,是因为创始人智在天台山修行过。天台宗因为推崇《法华经》还被称为“法华宗”。天台宗的修行方法叫“止观双修”,所以还被称为“止观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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