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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公禅师说“一切无非佛事，何须摄念坐禅”[20]也是类似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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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禅无用，拜佛礼拜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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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州从谂禅师见到一个僧人礼拜佛像，赵州上去就打了一棒子。那僧人挨了棒子后辩解说：“礼拜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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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州回答：“好事不如无。”[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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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传统佛教看来，拜个佛总是好事嘛，拜总比不拜好。但是在禅宗看来，拜佛、参禅这些外在行为都是执著，有不如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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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人想到了竺道生的“善不受报”。虽然这些结论都来自于教义的推理，但已经开始让传统观念难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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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坐禅也就算了，禅宗还明确反对依赖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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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理解，传统佛教认为佛经有至高无上的神圣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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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便佛报恩经》说：“为闻佛法，乃至一句一偈一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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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华经》说：“乃至闻一偈一句，通达无量无边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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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集经》说：“菩萨为于一字一句之义，能以十方世界珍宝奉施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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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佛经中一字一句都极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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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禅宗认为，我们用理性所描述的佛性、俗身等概念都是妄念。既然佛经也是通过理性文字撰写的，那么岂不是说……当然你不能说佛经是妄念，那是“毁谤佛法”。佛经当然是记录真理的文字，这是慧能万万不能否定的。但慧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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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佛妙理，非关文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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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佛经不好，我是说，佛经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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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文上的文字，用的是人类的语言。所以慧能又说：所有的经文都是为人类创造的。如果这世上没有人类，那也就不会有佛经了[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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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的潜台词是：佛经并不等于真理本身，只是为人类修行所创造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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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能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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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经虽然很好，但更重要的是人的内心。如果不用自己内心去领悟佛性，反而一味从外在的佛经里追求知识，那读得再多也没用。反之，如果能自己领悟佛性，那么不需要依赖佛经，一下就能顿悟了[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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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慧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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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终日口念般若，不识自性般若。犹如说食不饱，口但说空，万劫不得见性，终无有益。”[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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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你内心不去领悟佛性，光在表面上念佛经、说佛理，是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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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禅师也有类似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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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秀讲解《华严经》。怀禅师问法秀：“《华严》以何为宗？”法秀回答：“法界为宗。”怀禅师问：“法界以何为宗？”法秀回答：“以心为宗。”怀禅师问：“心以何为宗？”法秀就回答不上来了[26]。显然，怀禅师可以无穷无尽的追问下去，讲经人最后总是会哑口无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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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宗著作《绝观论》说：“夫大道冲虚，幽微寂寞，不可以心会，不可以言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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