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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因为投机取巧是所有人的天性，饱读诗书的知识分子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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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和佛印斗嘴的故事广为大众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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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佛印说苏东坡像佛，苏东坡说佛印像牛屎。苏小妹就对苏东坡解释说，佛印说你是佛，说明他心中有佛，你说人家像牛屎，说明你心中只有牛屎。苏东坡就觉得自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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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对白很像是禅宗的公案。“心中有何物，眼中就看到何物”的理论也很像是禅宗和唯识学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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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们不难看出来，这种对话既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知识，也不像公案一样力图破除人们的理性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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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耍耍小聪明，抖个机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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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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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宗摒弃狂禅还有另一个原因。禅宗已经没有任何拘束，任何的行为都可以是修行的一部分。那么，那些属于知识分子的禅僧，为什么不去做一个被主流社会接受的儒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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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好比你是一个普通人，你有很好的工作，很讨领导喜欢，也有和睦的家庭、亲密的朋友。这一天你想修禅了，你拜访了一个禅师询问怎么参禅。禅师告诉你，你做任何事都是修禅，只要没有刻意就行。你呵祖骂佛也行，好好上班过原来的日子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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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会去选择剃个光头逢人说“我出家了”让领导侧目吗？你会选择到马路上去大声骂佛让不理解你的人觉得你是神经病吗？既然做任何事都是参禅，那么我为什么要破坏原有的生活呢？我该怎么生活继续怎么生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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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前面已经说过，儒学是古代知识分子绝对不能违反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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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禅僧们何必非要不忠不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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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唐的僧人宗密说，孝道是佛教和儒家共同的思想：“儒释皆宗之，其惟孝道矣。”[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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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四大高僧之一的禅师藕益智旭更厉害，说：“儒以孝为百行之本，佛以孝为至道之宗。”[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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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孝道不仅仅是佛教核心思想之一，而且还是佛教最高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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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身为明末四大高僧的憨山德清作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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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本多生孝道人，常持一念奉慈亲。若将孝道求成佛，万行无如此念真。”[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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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孝道对佛教是极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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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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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阐述孝道对佛教的重要性，北宋禅师契嵩专门写了一篇《孝论》。他说：“夫孝，诸教皆尊之，而佛教殊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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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佛教不仅尊敬孝道，而且比儒教等其他学派还更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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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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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益智旭说：“但律制比丘，应尽心尽力孝养父母，若不孝养，则得重罪。”[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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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不仅仅是从口头上赞扬孝道了，藕益智旭说应该把孝道放到佛教戒律里，不尽孝就应该治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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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嵩说，“夫孝也者，大戒之所先也”，要“以孝而为戒之端”[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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