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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20 厥利维何,而顾菟在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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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22 夜光即月。朱熹注“厥利维何”二句,说“此问月有何利而有顾兔常居其腹乎”,顾菟,据说即蟾蜍的异名(闻一多说,见《天问•释天》)。传说蟾蜍像虾蟆。据汉少室神道阙所刻,这月中的蟾蜍乃是四足一尾之物。蟾蜍的神话大约到了后来有了种种变化。先是蟾蜍变为蟾与兔(闻一多谓蟾与兔音近易混),月中便有蟾与兔二物了。刘向便这样的说(《五经通义》,《艺文类聚卷一》引);少室神道阙也这样的刻;月中有玄兔临臼捣药,又其旁有一蟾蜍。其后说者乃舍蟾而单言兔。这说法一直流传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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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24 《天问》:“夜光何德,死则又育?”这是问月之何以有盈亏。据《吕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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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26 月也者,群阴之本也。月望则蚌蛤实,群阴盈;月晦则蚌蛤虚,群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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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28 拿蚌蛤来配月,拿蚌蛤的实虚来解释月的盈亏。此说屡见于秦汉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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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32 月死而蠃瞧。(《御览》九四一引作“螺蚌”)(《淮南•天文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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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34 蜯蛤龟珠,与月盛虚。(《大戴记•易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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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36 可见其流传颇广。大约初民以月为阴精之宗,其象为水,故以水族配月;而蚌蛤色白而形圆,又是与月相似,由此把月当做蚌蛤;月盈是蚌蛤实了,月亏是蚌蛤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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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38 “天上之月即水中之蚌,故又有蚌可取水于月之传说。《淮南•览冥》说‘方诸取露于月,;《天文》说‘方诸见月则津而为水’;《说文•金部》曰‘鉴,方诸可以取明水于月’;《周礼•司烜氏》郑注曰‘鉴镜属取水者,世谓之方诸’。方诸即蚌也。高注《淮南•天文篇》曰,‘方诸,阴燧大蛤也,熟摩令热,月盛时以向月下,则水生’。大蛤者大蚌也,重言之曰蚌蛤,单言之或曰蚌,或曰蛤。”(闻一多《天问•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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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40 古有月神的传说。《汉书•郊礼志》所记“八神”,有“日主”,亦有“月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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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42 八神将自古而有之……其祀绝,莫知起时。八神……六曰月主,祠之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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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44 “主”即“神”也,月主即月神。不幸关于这月神的一切故事大约早遗亡,现已无从考究。如果照后世称日为太阳,称月为太阴的话看来,太阳神是男性的,则太阴神当是女性的神。这种以日为男性而月为女性的说法,是各民族所常见的。例如哀斯基摩人、印第安人都是这样说;埃及和印度的古代神话也是这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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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46 产日的羲和曾由“主日之神”而变为“日御”(王逸说)。照理,那产月的常羲自应有同样的变化,然而古无此说。《离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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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48 前望舒使先驱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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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50 后飞廉使奔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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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52 王逸注,“望舒,月御也”。而《淮南》所谓“月御”,又名“纤阿”。近人又谓望舒即“方诸”之音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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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54 我想古代或有常羲为月御之说,看羲和之转变为“占日”,而常羲亦曾转变为“占月”(《吕览•审分览》)可以知之。至于望舒大约是楚人的传说,纤阿大约也是一种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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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56 日月之蚀,在初民看来是很奇异而需要解说的。我们的先民对此,曾有种种不同的说法。据《淮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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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58 麒麟斗而日月食。(《天文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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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60 《集解》引陶方琦云,“宋均曰,‘麒麟,少阳之精,斗于地则日月亦将争于上’;《抱朴子•清鉴篇》说,‘日月蚀则识麒麟之共斗’”。这是说日月之蚀由于相斗。这种说法也是各民族所常有的。例如:柯孟来(Cumana)人说日月之蚀,是由于日月反目而一个受伤了,所以要高声大喊解开他们;苏门答腊人说日月之蚀,是由于它们争相吞食,所以要用大锣大鼓的声音去阻止。这是一种说法。又据《淮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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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62 日中有踆乌,而月中有蟾蜍,日月失其行,薄蚀无光。(《精神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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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64 月照天下,蚀于詹诸。(《说林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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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66 这是说,月是蚀于蟾蜍,而日是蚀于踆乌。和那日月相斗之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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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35968 此外民间相传还有“天狗食日”之说。天狗是星,“状如大奔星”(《史记•天官书》)。天狗之欲食日,正如日欲射天狼。日之蚀,是日为天狗所吞。不过此说不见于古人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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