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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176 因此,如果我们此时仔细观察,想要找出哪怕一丁点时间的轨迹,我们也无法做到。因为,正如奥古斯丁所说,过去根本就只是记忆,而未来根本就只是期望,而记忆和期望全都是现在的事实!思考过去——这是一种现在的行为;期望未来——这也是一种现在的行为。任何过去的证据都只存在于现在,而任何相信未来的理由也只存在于现在。在真正的过去发生之时,那并不是过去,而是现在,而当真正的未来到来之时,那也不是未来,而是现在。因此,我们所能意识到的唯一的时间只有当下的时刻,是包含了记忆中的过去和期望中的未来的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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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178 由于这一时刻含有或者包容着一切时间,所以其本身就在时间或者无时间之上,而这就是“永恒”的本质。不管我们是说一切时间都是现在,还是说除了现在以外没有时间,全都归结为同一点:时间是一个庞大的幻觉,而没有时间的时刻就是“永恒”本身。因此,“永恒”并不是永久的时间,而是真实、不会消逝、无法摧毁,而且没有时间的“当下”,因为,薛定谔说过,当下是唯一没有终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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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180 类似的,有关主观与客观的二元论和有关过去与未来的二元论有着同样的幻觉性,而其幻觉的本质可以得到轻易的论证。因为,在这一时刻,你能够真正找到一个独立的自我,找到一个与其“客观”相分离的“主观”吗?当你听到声音时,你能听到自己正在听吗?当你正在品味时,你能品尝到品尝者吗?你能嗅到嗅探者吗?你能感到感觉者吗?当你看到一棵树时,你能同时看到观者吗?当你现在正在思考这些问题时,你能够同时找到一个正在思考它的思考者吗?所有这些不都是不存在独立于主观的客观的最明显的论证吗?被称为“此处的你自己”的感觉和被称为“彼处的客观对象”的感觉始终都是同一种感觉。如果我们借瑜伽学派的教义来说,在这一时刻你就是正在阅读自己的这一页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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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182 现在,我们将这种总是在当下的非二元意识称为“心性”,在这意识中,观者就是被观者。它本身就一直是这样,因为,不管我们有没有意识到,主观实际上从来不曾与客观相分离,“障碍本不存在”,但是我们却将它生动地想象出来了!在这一章中,我们也将它称为非二元意识的“绝对主观”。这时我们所采用的并不是一种描述的方法,而是一种指令的方法,将“绝对主观”作为一种路标,是阿丽安公主的线(Ariadnes thread),引导我们从二元对立的迷宫中走出来,回到“万物唯心”。而且它是非常有用的路标,正如每个年代中的神秘主义所验证的那样,因为它指向不可避免的事实:当你穿越相对的主观,在其“背后”寻找这一“亲证”、这一“最高知者”、这“绝对主观”、这“知者”时,你只能找到感知的客观对象,这是“知者”与其所认知的宇宙万物同在的最为确切的指示了。正如我们所指出的那样,非二元的理解本身就是“大心”!而当它发生时(它现在就在发生),就越发明确证明了你作为“此处的主观”的你自己和作为“彼处的客观”的其余宇宙万物之间的分隔,实际上只是一种微妙的幻觉罢了,宇宙万物从来没有真正地分割成观者和被观者,而观者和被观者在这当下的观察行为中总是统一的。因此我们把真实世界称作“大心”,或者“纯意识”,或者“绝对主观”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因为实际上意识和宇宙万物并非相分离的实体。因此,和“空虚”,或者“法界”,或者“唯心”,或者“梵天”一样,“绝对主观”只是真实世界的另一个名字罢了,它与其本身是没有区别的,从而与其自身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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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184 因为有关过去与未来、主观与客观的二元论并不只是错误的,且是幻觉的,所以无论我们如何用符号化来假装掩盖这一点,我们已经生活在这个无限与永恒的(再说一次,并不是庞大而永久,而是无时无限)真实世界中了。因此所有的这些有关“纯心性”、“纯梵天”、“空虚”、“无限”、“永恒”、“绝对主观”的讨论,这一切都不是有关事物应当如何的依据,而是对于既存事情的一种状态的隐喻。你最基本的意识状态,正如它在现在、这一瞬间那样,总是与最终相同的,因为,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在这一瞬间你是无法找到从实相中分离出的主观的,在任何时间都不可能发生这样的分离。不管我们是否意识到了这一点,都不会改变我们的“终极同一”的事实,因此我们的问题并不是在将来某一时间操纵这一“实相”,而是将它理解为当下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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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186 总而言之,在你“之中”有一种进行认知的东西,有“亲证”,有“绝对主观”,而它与“心性”、“神性”本身并没有区别。但是这种“绝对主观”并不是我们习惯地将我们自己认知与感受相分离的主观,因为这种分离的主观感受是一种幻觉,每当你寻找这种主观时,你只能找到感受的客观对象。因此真正的“感知者”是与它认知的宇宙万物同在的:你所观察的一切事物都是正在观察它的你。当你深入到你的意识的最深基础时,你就发现了宇宙万物,并不是外界客观对象的虚假的宇宙万物,而是真实的宇宙万物,它再也不会在想象中被分裂为主观和客观了。在你自己的最深处,你就从自我之中跌落到了“实相”之中。正如莫诺缪(Monojmus)所说:“如果你密切地研究这一切,你就会在你自己之中找到‘神’,既是一体也是多样;你会从你自己之中发现一种离开你自己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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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188 当你落入观者就是被观者的真实世界时,你就会很明显发现你和宇宙万物现在不是、过去不是、将来也不会是彼此分离的实体。“因此”,我再次援引薛定谔的话:“你可以让自己平躺在大地上,张开四肢拥抱大地母亲,心中坚信你和她是一体的,她与你也是一体的。”换句话说,在作为“此处”进行观察的主观的你,和作为“彼处”被观察的客观之间的空间在“绝对主观”中是不存在的,而无空间“绝对主观”就是“无限”。类似的,在过去与未来之间的时间在“绝对主观”之中也根本不存在,因为并没有时间,只有现在,而没有时间的现在就是“永恒”。简而言之,“绝对主观”是同时认知宇宙万物的,而不是在一种叫“时间”的序列中,或者穿过一种叫“空间”的空间来进行认知的。而无论我们是否意识到这一点,这就是一切事情的当下状态。那就是为什么佛教徒坚称“心性”是“难以到达的”,因为你无法到达你已经到达的地方,只要你提脚走出一步就已经超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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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190 但是我们中大多数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们已经忘记了“心性”,并且忘记了我们已经忘记了它。因此,我们必须从现在开始一场深远的旅程,并不是进入时间的过去,而是深入到现在,去重新唤醒、重新收集、重新认识,并且重新记住我们真正是谁、是什么。我们将跟随着“光谱意识”的产生,“唯心”的永恒根基,在此处与“无限”结为一体,一直向上抵达那一层:我们确实相信自己是与肉体(但依然被禁锢其中)相分离、相区别的自我的阶层。接着我们将用当下的观点,开始治愈掩盖了我们的“终极同一”的二元论,而这一过程必然会成为一场漫长而费力的、向着“心性”的深入,而到这过程的最后,我们必然会发现它们从来就不存在。我们会发现这场旅程是没有必要的,但也许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们所能接受的唯一的建议只能是:没有持续的时刻、没有延展的一点,这些都是“黄金分割”(Golden Mean),都是不可思议的“直通之路”(Strait Way),引导我们脱离时间,进入永恒;脱离死亡,进入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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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192 [1] 尼古拉斯·别尔嘉耶夫,《灵性与实相》。“圣典的主旨并不是确切地将梵天代表为这样或那样的客观,它的主旨是说明作为永恒的主观(pratyagatman,内在‘自我’[超越主观与客观])的梵天从来都不是客观,因此得以将客观被认知者、认知的行为等之间的区别消除,这种区别是由不可知论所创造的虚伪之物。”商羯罗对于《跋达罗衍那的吠檀多佛经》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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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194 [2] 因此库玛拉斯瓦米说:“这样说并不夸张,对于印度教,可以很好地通过对其所做出的大部分论断的绝对否认的形式来给出其准确无误的解释,无论这些论断是由欧洲学者做出的,还是由那些接受了现代的怀疑和进化的思维模式训练的印度学者做出的。例如,一个人一开始指出吠陀的教义既不是泛神论,也不是多神论的……”《印度教和佛教》,第3页。铃木大拙也说:“这令人感到遗憾,因为泛神论是与禅宗无关的……即便当禅宗进入智力领域时,它也绝不会同意对这个世界的泛神论解释。首先,禅宗中并没有‘唯一’。如果禅宗仿佛认识到了‘唯一’而谈论它时,这是一种屈尊于通俗说法(类推的指出方法)的方式。”《禅宗和日本文化》,第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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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196 [3] 库玛拉斯瓦米,《时间与永恒》,第112页。铃木说:“但是如果我们不用某种方式继续将‘曾经’或‘将来’转为‘现在’,那么我们就得不到精神的平静,我们就无法逃离忧惧……”《神秘主义、基督教和佛教》,第5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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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201 意识光谱(20周年纪念版) [:1701290540]
1701291202 意识光谱(20周年纪念版) 第5章 光谱的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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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204 有了一定的理解之后,我们现在就该描述一下意识光谱是如何从无限且永恒的“绝对主观”(Absolute Subjectivity)、从“空虚大心”(Void Mind)、从梵天(Brahman)、从神性(Godhead)中演化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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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206 我们已经通过一种相当随意的方法讨论了二元论幻觉的产生,它似乎掩盖了“实相”(Reality)。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步步描述出主流二元论在历史上的产生,仿佛这种过程是发生在时间中的一种进化,不过我们要时刻谨记,这种进化实际上是在这一“当下”(Moment)中发生的,而非过去。为了让这样的解释具有一些连贯性,我们选择了某种特定的二元论“记号”,即认同的阶层。对意识光谱(The Spectrum of Consciousness)的进化作一次简短的概述,就能阐明这一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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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208 实际上,对于一切暂时的现象而言,都具有“纯心性”(Mind-only)、“全包容”、非二元、无时间的根基,这是“没有混乱的结合”,是一种“没有二元对立,但并非没有联系”的“实相”。在这一“阶段”上,我们认同“一切万有”(All),我们与宇宙万物的基本“能量”(Energy)是一体的。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意识的第一阶层,“大心境界”(Level of Mind)。但是,根据二元论的思想,我们通过“玛雅”(maya)带来了幻觉的二元对立或者分割,“从一个世界中创造了两个世界”。这些分割并非真实的,而只是表面上的,但是在人类的所有行为方式中,这都仿佛就是真实的。因此在受骗上当之后,人类就紧紧地抓住了最初而原始的二元论,也就是有关主观与客观、自我与非我,或者只是机体与环境的二元论。这时,人类就从对于“一切万有”的宇宙认同转变成了对于其机体的个人认同,自此我们就产生了第二种主要的意识阶层,存在阶层,即人类对其机体产生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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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210 通过二元论,人类的分裂正如同向上盘升的螺旋线一般继续进行,以至于大部分个体甚至都不认同其拥有的机体。我们并不会说“我是一个肉体”,而会说“我有一个肉体”,而这个“有”肉体的“我”被我们称为自己、自我。此时,人类的认同从其完整的机体转变成了他的自我,于是我们产生了第三种主要的意识阶层,即自我阶层。继续在二元论的螺旋线上爬升,人类甚至会试图否认其自我的一些令人不快的方面,并试图拒绝那些他自己不想要的方面进入他的意识。于是人类的认同再一次发生了转变,这一次成为了他自我的某些方面,从而产生了第四种光谱阶层,我们将这一阶层称为阴影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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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212 至此,我们就得到了意识光谱的进化。打个比方,光谱的每一阶层都代表了对于“绝对主观”的表面认同,它将某一套客观对象与一切其他客观对象对立起来,而每出现一种新的光谱阶层时,这种认同就变得越发狭隘而排他。当然,光谱本身含有大量的带区和阶层,但是我们从中挑选出了几个主要的阶层,因为它们极易识别。我们现在必须转而对这些不同的意识层面做出更为详细的解释,同时对它们每一个都分别进行初步但也是极为仔细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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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214 换句话说,这将是对印度教和佛教徒口中的“玛雅”的研究,是对“添加”在“实相”上的表象词的差异研究。因此如果你能在脑中谨记“玛雅”本身的普遍本质的话,会很有帮助,即我们借“从一个世界中创造了两个世界”的“魔法”或者“艺术”,一种看似真实的创造,实则乃非真实而“伪装”的幻觉创造的二元论过程,一种“绝对”的虚伪表象,以一切现象为表现。“玛雅”是“神性”的创造性力量,将其本身的空虚或者反射化为一切事物,因此创造了一切事物,是呈现客观表象的“绝对主观”的力量。实际上,“神性”依然是“空虚”的,但是表面上是客观对象,或者只能通过客观对象来加以认识;而这种创造现象的表象的力量就是“玛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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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216 从这一角度来看,“玛雅”这个通常被翻译为“幻觉”的词本身,取自梵文词根“ma”,我们由“ma”而产生了诸如“母亲”(mother)、“物质”(matter)和“测量”(measure)这样的英文词汇,因此所谓“玛雅世界”其实就是“测量的世界”。也就是说,精神和纯符号的地图按照惯例将宇宙万物分割开来并加以测量。同样,“玛雅世界”也就是“物质的世界”,因为,正如我们所认识到的,物质的东西只不过是我们心理测量和分割的产物。因为一切测量都只是抽象的,而且,就其本身而论,是对于实相的部分忽略,所以如果将测量和物质世界误认作终极实相,那么它实际上就是幻觉的世界。关键不在于在空间、时间、客观对象、阶级、图形、边界、限制、殊相、共相、个体、一般或者任何类型、种类的分类中,将这个世界的本质与这个世界所测量的结果相混淆。原因很简单,一切测量都是思想的产物,而非实相的产物,例如,木材实际上并不是由英寸组成的,而只是按照惯例在心理上用叫做“英寸”的单位加以测量或者分割。同样,这个世界并不是由在空间中延展、在时间中连续的独立事物所组成的,除非我们通过“玛雅”、测量的神奇幻觉来看待它。如果不理解这一花招,那么你就让自己陷入了永久的挫折之中,试图收集“英寸”,并将它们保存在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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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218 因此,库玛拉斯瓦米根据这些观念,将“玛雅”定义为:“一种母系的措施和方法,它是呈现这个定量的,从这一角度亦是‘物质的’,是表象世界的基础,根据我们自己的成熟程度,我们或是受其启发,或是受其欺骗。”因此,测量是物质之母——“玛雅”:这个由时空中独立事物组成的表象世界诞生,而人类则是“一切事物的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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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220 现在,我们无法给出有关“玛雅”产生的推理,因为这推理本身就在“玛雅”之中,因此无法解释它。这也就是说,“神性”的“行为”没有目的或目标、努力或自主、动机或要求、原因或结果,因为这一切都意指某一未来的目标,而对“神”而言不存在未来或者过去,而只有“永恒的当下”(Eternal Now)。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描述“玛雅”的世界,这听起来带有几分诗意,这样我们就能看到我们在自己身上所玩弄的诡计,我们就能够自由地从咒语中觉醒。向着这一终点,现在我们将对“玛雅”“起点”的一些不同的解释,并不是“起点”的原因,而是“起点”的描述,做一番广泛的研究,而它也自然是与意识光谱的起点相同的。我们将从数学的解释开始,以心理分析的解释结束,然而,我们要认识到,我们相信它们从本质上指的都是同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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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222 在《形式的规律》(Laws of Form)的开篇中,伟大的数学家布朗说道:本书的主题是,宇宙是在空间被切断或者被分离时才得以存在的。活机体的皮囊将外部与内部隔开,而平面内的圆周也是如此。通过追溯这种切断的方法,我们就能开始以看似不可思议的准确性和覆盖范围,重构位于语言学、数学、物理学以及机体科学之下的基础,并可以开始看到我们熟悉的自身体验法则是如何无情地遵循着原始的切断行为的。我们现在所讨论的正是这种创造了现象世界的原始切断行为:我们借以“切断空间”、从一个世界中创造了两个世界,并且将我们自己断然置于一个表象的世界中的初始行为。我们将这种原始的切断行为称为“初级二元论”(Primary Dualism)。从认识论上讲,它是知者与被知者之间的切断;从本体论上讲,它是“无限”与有限之间的切断;从神学上讲,它是原罪;一般而言,我们可以将它称为主观和客观之间的幻觉分割。对于这种“初级二元论”,布朗说道:这种行为本身,即便它是潜意识的,已经被记做是我们区分这个世界中各类事物的最初尝试,而在这个世界中,从一开始,我们就能够随意划出界限。在这一阶段,宇宙是无法与我们在其中的行为相区分的,而这个世界就仿佛是我们脚下不断变换的沙子。这就是在我们引入地图和符号的传统边界之前的非二元场域。然而,我们中的大部分人,深深地迷失在地图之中,而场域却依然深埋其下。因此布朗评论道:与其他艺术形式一样,数学可以引导我们超越一般的存在,并且可以向我们展现一切事物组织在一起的结构的一部分。这并不是什么全新的说法了,但是数学的文本通常是从故事中间的某处开始的,要让读者尽己之力寻找线索。而这个故事则是从起点开始追溯的。布朗认为数学的起点可以从原始行为开始追溯,而物理学和哲学、语言学和机体学,实际上,宇宙本身,也是如此,他这样说:要有区别。用他的话来说,“我们至此抵达了一种如此原始的阶层,主动和被动,以及许多其他更为外围的对立面,早已凝结在一起了”。我们至此处于“大心境界”、纯粹的非二元对立的阶层、对立统一的阶层、无时间且无空间的“实相”的阶层。所以没有任何表面上的原因,原因本身在这里并不存在,这就出现了一种二元论——“要有区别”,紧接着就出现了“初级二元论”,用布朗的话来说就是,若干“来自空虚的分歧”,他选择了其中四个加以强调:从空虚到形式、从形式到表现、从表现到实相以及从实相到存在。在谈论这种过程时,他说道:“我们离开了形式的中央状态,继续向外,向着外围存在的影子前进……”布朗在这里所说的“继续向外,向着影子前进”就是我们常说的“通过概念化的客观化”。换句话说,布朗是在用数学的方式来描述意识光谱的产生,而他的每一种“来自空虚的分歧”都可以被看做光谱中的一个不同的带区,从“大心境界”开始,到存在阶层结束。当然,整个产生过程都依赖于“初级二元论”。然而,在这一点上有一个重要的事实,那就是“宇宙是在空间被切断或者被分离时才得以存在的”,而这种原始的切断行为——“要有区别”,被我们称为“初级二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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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291224 让我们继续这场研究,将布朗对于“初级二元论”的数学解释与大乘佛教的解释相比较,特别是与出自大乘佛教意义最为深远的《楞伽经》和《大乘起信论》这两本里所给出的解释做比较。在出自《大乘起信论》的某一著名段落中,马鸣(Asvaghosa)说道:虽然“心性”从最一开始其本质是纯粹的,但是现在却伴随着无知。当受到了无知的污损后,就产生了这样一种污损了的“心性”(的状态或阶层)。但是,虽然受到了污损,“心性”本身是永恒而不变的。只有得到了启示之人才能理解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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