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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洛杉矶，并且对朗说：“安迪·沃霍尔想要对你这么干上一番。他想要制作带前后对比的朗·霍华德肖像。他想要刮掉你的胡子。”我颇为兴奋， 而朗并不感到兴奋，他感到更多的是不解。“你知道，布莱恩，我不是真的想要刮掉我的胡子，”他说，“这眼下已经是我身份的一部分了。我在试图摆脱那个‘美国男孩’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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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此事我多多少少可以理解。自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安迪·沃霍尔的邀请，为其制作肖像。但我也了解，朗·霍华德的成人身份于他而言有多么重要——事实上，于我们所有人而言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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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霍华德这头就此没戏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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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后，我们的电影《哭泣宝贝》（Cry-Baby）上映。按照我们的惯例，朗·霍华德同我于首映夜来到洛杉矶的韦斯特伍德·艾维科影院，来对《哭泣宝贝》的受欢迎程度作第一手观察。艾维科便是那家人们为一睹《现代美人鱼》绕其街区排长队的影院。那个周五，在这家可容纳五百座次的影院，有七人前来观看《哭泣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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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和我回到家中，喝了几杯红酒，观看电影《迷幻牛郎》（Drugstore Cowboy），来缓和失望的情绪。朗要前往位于东面的洛杉矶国际机场，赶一趟红眼航班，所以在晚间十点，他出发前往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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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起飞前，给我拨了电话。他说：“布莱恩，我想要你知道，我刚刚去了机场的男盥洗室，把自己的胡子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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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假思索道：“哦，老天，你本可以为了安迪·沃霍尔剃的！这么一来，我们就会有两张各值五千万美元的朗·霍华德肖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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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期之后，朗的胡子——事实上他的全部胡须——长了回来。朗是一位不曾拥有沃霍尔丝印挂画的偶像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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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宛如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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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许听过杰夫·昆斯（Jeff Koons）的艺术。它们有趣，且尺寸超大。他以小丑扎的气球狗为造型，创作了巨型不锈钢雕塑。他用同样栩栩如生的不锈钢绘制了一只充气玩具兔子，后者闻名遐迩，以致人们在梅西百货的感恩节游行上，将其复刻成了一辆花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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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我来说，昆斯的作品生机盎然、幽默俏皮，造型也很简单。但背后则是他对历史和艺术理论渊深的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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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次见到杰夫·昆斯是在二十年前，即20世纪90年代早期。与沃霍尔相同，我前往昆斯在纽约的工作室。当我带着对兔子和气球狗的认知，踏进他的工作室后，我想的是，这个我也能做到。但当我与昆斯相处了个把小时，走出工作室时，你会想，没有人可以复制他正在做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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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昆斯年轻时，曾在华尔街做大宗商品交易的工作，但他自始至终想要成为一名艺术家。然而，他并非那类穿着牛仔裤，在自己的工作室里乒乓捣腾的艺术家。他常常穿得更像是四五十年代的大导演们——如乔治·库克（George Cukor）或塞西尔·戴米尔（Cecil B. DeMi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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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位具有鲜明个性的研究对象。嗓门上，他并不响亮；但他的艺术作品和他的行为举止却是响亮如虹。1991年，他与著名的意大利情色演员琪秋黎娜（La Cicciolina）结婚。他们随后一同从事艺术创作，其中包括那些他们双双裸体或近乎全裸出镜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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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斯是一个不会装腔作势的男人，但他乐于承担风险，也愿意为自己的艺术代言，去做令人瞠目结舌的事。不同于沃霍尔，昆斯乐于与人谈论他的艺术来源，以及在视觉形式上得到诠释的个中思考和艺术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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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用来制作完成所有具有戏剧色彩艺术的工作室，就像一间造价高昂、布局精密的科学实验室。工作室整洁得毫无生气，而他则像是个精于筹谋的天才科学家，一边思考，一边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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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第二次造访了他的工作室。他的实验室换了一个地址，但如同第一间工作室——那间科学实验室一般，进行了全新的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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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当我们就《压榨式提问》一书的封面时，我骤然间想到了杰夫·昆斯。他对待好奇心的方式会是怎样？他处理图书封面的手法会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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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直接询问他——我经由一位双方共同的友人传话，称自己希望由他来为此书作一幅画。得到友人的回话，他非常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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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过后，即2014年夏，我们在阿斯彭创意论坛上相会。我对他说：“你要为这本书创作一幅艺术作品，我感到非常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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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和我说说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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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描述了开展好奇心提问的那些岁月、那些对象，以及若是不具备好奇心，我不可能获得我已然拥有的这份人生的感受。我告诉他，此书的目的在于激发他人直视好奇心所具备的最纯粹的力量，并且会令其人生变得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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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斯的面庞焕发出光彩来。“我明白，”他说，“我喜欢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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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封面所作的画捕捉到了我们的谈话内容——一张由看似简单的单线条绘成、透露出因心怀好奇而喜悦、畅怀、兴奋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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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制片人当头一击的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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