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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的工作日程已经排到下一年,所以我想等到工作结束后再做手术。但一直支持我们的服侍工作的外科医生乔·贝利却认为不能再等下去。“现在就应该立刻动手术,把那肿瘤取出来。”他说。他非常清楚,一旦良性胃瘤转为恶性瘤并开始侵入胃壁,就会导致致命的绝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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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华盛顿的朋友们向我推荐了乔治敦大学附属医院。当我和那里的外科医生见面的时候,我向他转达了佛罗里达的医生的意见:那只是一个良性肿瘤,所以只需要把肿瘤取出,而不用进行胃切除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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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要做一个不彻底的手术吗?”那位外科医生问我,“在仔细检查那个肿瘤以前,我没法知道它的确切状况。我现在知道的就是你的确患上了癌症,寇尔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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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的语气里面,我明显感受到了那种令人不快的傲慢态度,我本想立刻就起身离开,但最后我还是决定接受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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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当天,我在手术台上躺了4个小时,那位外科医生摘除了肿瘤和周围的淋巴腺,然后又为我施行了一次大面积的胃切除术。他手下的实习医师们也同时参与了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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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麻醉中苏醒过来以后,我看见帕蒂和埃米丽正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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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癌吗?”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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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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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它全摘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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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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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太棒了!”那的确是我当时的真实感受,我认为一切都是上帝的恩典,我的确一点都不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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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接下来的五天时间里,我的状况开始恶化,并且渐渐变得难以忍受。由于胃管没能插好,我的胃部开始肿胀,拉扯着手术的伤口。由于伤口严重感染,我持续高烧不退,并开始出现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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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外科医生到我的病房来试图解决我的伤口感染问题。当时我无法服用正确剂量的止痛药,因为在高烧状态下服用止痛药会令我进入神志不清的状态。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位外科医生决定不用任何麻醉剂,他俯在我身上——我闻到他身上有股雪茄烟的味道——拿起他的解剖刀在我身上缝好的伤口上切开了一个口子,把一根胃管塞了进去。我一生中从来没有像那次那样叫得那么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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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夜里,由于体温持续居高不下,我整个人陷入了神志不清的状态。护士认为我快要不行了,于是就给帕蒂和埃米丽打了电话。我记得自己间或清醒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真的快要不行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还再挣扎着想要继续活下去,但似乎已经无力回天了。但我心里却是平安的,知道自己的命运是在上帝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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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住院恢复的28天中间,我的体重一下掉了30磅。为了治疗的需要,手术的伤口一直不能被缝合,每4小时就要重新清理一次伤口。护士要去掉绷带,擦洗伤口,然后又包上绷带。每一次我都要抓住床边的栏杆,绷紧全身的肌肉才能忍受整个过程中的疼痛。医生不能用吗啡给我止痛,因为止痛药会减缓所有器官的功能,包括胃部的恢复功能。如果我想要复原,我就得忍受那样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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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院三个半星期之后,虽然我身上还是插着各样的管子,但我总算可以下床走动了,我可以在医院里四处走动,这让我感觉好受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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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医院院长来到病房询问我的情况。他说他刚看到记者鲍勃·伍德沃德想要溜进前任中情局局长比尔·凯西的病房,被他撞了个正着。我这才知道凯西最近接受了一次大型的脑部手术。很显然伍德沃德还是和以前一样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因为那位院长对我说,“我到现在才知道你在“水门事件”期间遭遇的是怎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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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住哪间房间?”我问道。我和凯西以前曾是要好的朋友,我很想知道他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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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正对着你的楼上那间病房。那些椅子被四处搬动的声音就是凯西的保镖们弄出来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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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院长我想见见我的老朋友。他告诉我说,安全条例规定只有副总统布什、中情局局长,还有凯西的家人被允许进入那间病房。不过他说可以帮我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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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分钟后,比尔的妻子索菲娅打来电话说我可以上楼去见比尔。于是,帕蒂帮我拿着输液管的架子,和我一同乘电梯到了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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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位保镖站在凯西的病房门口。当比尔看到我走进房间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的身子靠在一堆枕头上,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中风以后的样子,半边脸僵硬着,嘴唇也向下耷拉着。他头部右侧做过手术的地方凹下去了一大块,看上去有一些诡异。他看着我,眼睛里似乎有了一些闪亮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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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比尔自己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所以才会这样穿着病号服,拖着一大堆管子来看他。他没办法回答,只是一边微笑,一边咕哝了几声。从头到尾他没说过一个我听得懂的字——你们稍后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强调这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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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是否愿意我和他一起祷告。他立刻就点头表示同意。于是我问他,“你认识上帝了吗?你是否已经和耶稣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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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就像是在说:“你怎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我知道他一直是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我也丝毫没有要论断他的信仰的意思。我只是想确定他心里的确有那种永生的确据。“你看到墙上的十字架了吗?”我问道,“你知道它代表着耶稣已经为你的罪而死,知道这个就足够了,其他都不重要。你愿意我们一起祷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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