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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380 当你对于自己是谁有个概念并且相信这就是全部的你时,你所感受到的其实是不完全的自我,是一个感情、知觉、想法和幻想都受到限制的结构。真实的你有着你无法想象的宽阔和完整,而且跟源头及一切存在都密不可分。它会完整地表现在每个当下,跟你坐的椅子或地板或土地,或是你呼吸的空气、你的父母、你吃的食物、你父母的初次相遇,甚至人类物种的起源等等都不能分割。你的真实自我 (True self), 远远超过身份认同系统的分离或联结的概念。万事万物都是彼此有关且相互依赖,然而在各个时刻,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特而独立的个体。我们二元的心智很难对这样的矛盾有概念,这点可以用一个电子来做说明:当你以粒子的形态来观察它的时候,电子的表现就像是粒子而有界限;当电子以波的形态被观察时,它的样子就会像波而具有不断移动的边界。它的本质是回应观察者的角度。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的理论粒子物理学家阿卡尼—哈米德 (Nima Arkani-Hamed) 说明了我们自身和源头与一切能量间毫无限制的联结,因为他曾如此问道:“在你的拇指与食指之间能捏住多大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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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382 对于自己的问题他这么回答:“或许比你想象得更大。宇宙遥远可及的范围,可能比一厘米远还小;而宇宙的其他全部可能就在你紧握的手中。即便你无法看到这些遥远的地方和其他的世界,但你或许可以透过最熟悉的力——重力——与它们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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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384 一个有限而受损的自我观点,可能会影响你整个人生。这点可以从我和茱莉的对话中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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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386 茱莉:“你一直在说我真的没有受到伤害,可是我无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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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388 史丹利:“那是你的身份认同系统在不断地增强你受伤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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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390 茱莉:“不,不是!我爸爸虐待我。我不了解为什么说那是我的身份认同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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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392 史丹利:“你的确承受很大的痛苦,不过你现在花点时间试着这么做。闭上你的眼睛,仔细地往内心深处找找看有什么地方受到伤害。”(茱莉照着史丹利的话做。短短几分钟后,就发生了这样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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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394 史丹利:“茱莉,你有找到任何受伤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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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396 茱莉:“就是我爸爸虐待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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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398 史丹利:“但那是个想法。‘我爸爸虐待我’只不过是个想法。伤害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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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400 茱莉:“我不了解。他对我做的事造成了伤害,让我的人生陷入一片愁云惨雾,我得想办法跟这些痛苦的回忆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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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402 史丹利:“他做的事情的确很糟糕,也很不对。不过茱莉,今天你在这个房间,会干扰你的那个伤害不过是身份认同系统抓出来的想法。这些想法有‘我被爸爸虐待,所以我受伤了’,或‘因为我爸爸虐待我,所以我一定是被伤害了’。但是,这些真的只是想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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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404 茱莉:“那我心理的伤害又怎么说呢?过去的创伤在我的心底留下了伤疤,这就是我看到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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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406 史丹利:“当你切到手指的时候,你的身体自然会有所反应,然后伤口就会愈合。或许你带着伤痕,但是这个疤并不代表伤害本身,它只是伤口复原后一个看得到的记号。如果因为某种理由而造成伤口无法愈合,那就表示你自然疗愈的功能受损。心理创伤和身体受伤并没什么两样。当出现心理创伤的时候,就算是非常可怕的事,我们还是天生有治愈的能力。若是当心灵的伤口无法愈合,同样也代表你自然疗愈的功能受损。而损害自然疗愈的东西,就是你的身份认同系统,它借着紧握你的想法来制造和重复你受伤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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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408 茱莉:“所以你说的是,我爸爸没有真的伤害我。他的确对我造成一些伤痛,不过是我自己的身份认同系统让这样的痛苦变成像是永久伤害,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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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410 史丹利:“对。身份认同系统的任务就是一再增强你受损的自我,诱骗你相信自己就是完完全全地受到伤害。现在请再注意一次你的内心深处,看看是否能发现什么伤害。闭上眼睛,慢慢地、仔细地探索你的心灵来寻找伤害。尽可能往最右边的方向去找,然后是最左边的地方,上、下、前、后……认真地查看你是否能找到任何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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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412 茱莉:“我找不到什么伤害,只有一些空间。不过那里有一些想法,都是关于我是受害者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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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414 史丹利:“是的,这些想法会自然在你心里的纯粹空间出现。关键在于能辨别出身份认同系统何时启动损伤,并且阻挡你体验由源头滋养的真实自我所具备的宽阔、运作和疗愈功能。真正的你,是如此广阔而无限,所以你是不会被伤害的。想法,就只是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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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416 一旦茱莉开始辨识出自己的身份认同系统,她就能够超脱自己是个受害者的有限认同,开始改善她的人生,过着开心的生活,而且还能体会真实自我中更开阔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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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418 自从我发现身份认同系统后,我发觉我们所有人——甚至是那些从来没遭遇过像茱莉那样的创伤的人——都会因为过度活跃的身份认同系统,而有个受损自我。一旦身份认同系统开始启动,就会取得身心联结的主控权,我们也会因此感受到自己在价值与功能上的损伤。我在这本书里提到的各种练习,就是为了提供给成千上万像茱莉一样想过着更丰富完整生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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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420 你个人的故事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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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422 你的身份认同系统会透过故事情节或自己构想的日常剧情,让受损自我逐渐成长茁壮。“我的人生应该更有意义,我需要有所改变。”这就是一项要求,而与之相关的故事情节可能会是这样:“我做的事情就是没有一件重要的;为什么我不能表现得更好;到底我缺少了什么?”当你的身份认同系统握有主控权时,你就会深陷在完全属于过去或未来的故事当中,将你带离此地此刻、缩小你的觉察、混乱你的心智,并且让你的身体感到紧张。你越是切换到重新播放的“我频道”(Channel Me), 你真正的心智、身体和心灵等各方面就越容易被遮蔽。一旦身份认同系统停止运作,亦即当你认出自己的要求和故事情节而能轻易略过这些时,你真实而充分运作的自我就能冒出头来。在这里要记住的最重要一点是,受损的自我百分之百不值得信赖,实际上你真的没有受到伤害。你很完整,而且没有什么缺损。觉察能驱散你的故事情节,让你自然地自我显现。以下有些来自我工作坊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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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424 容恩在底特律的一个贫民区长大。尽管他现在住在旧金山郊外的高级住宅区,并且已经是位成功而友善的专业人士和民意代表,不过他老是觉得“自己得比第二名的家伙好上两倍”才够。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讨论过这种自卑感,只是认为这样的感觉不过是来自于孩提时代的经验。当容恩得知故事情节的意义后,他很清楚地看到必须一再证明自己的故事情节多么频繁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以至于有种永远都不够好的熟悉感觉和伴随而生的紧张。意识到这点之后,容恩将他的故事情节想象成会攫取他注意力的“外来物”。随着他能越来越早中断他的故事情节,他讶异地发现自己到达了一种新的心灵平静和安适感受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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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426 他的太太丽姿看到容恩的改变,便去参加了下一期的工作坊。丽姿是个充满魅力的化妆保养品产业的主管,有着一副完美的身材和一身无懈可击的装扮。然而在这样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丽姿其实长期苦于饮食障碍的问题。先前她曾借助心理治疗来分析问题背后的根本原因,但这些说法都无法真正说服她其实一点也不胖,而且很吸引人又很可爱。在我们讨论过故事情节后,丽姿说:“我的想法都是真的,它们不是幻想的故事情节。瞧瞧我又肥、又短的手指头,你应该看看我的大腿和卸妆后脸上的坑坑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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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04428 我回答道:“主要的重点不在于故事是真是假,而是它们在你的生活中有多频繁地出现。我希望在每次出现这些故事情节的时候,你都能观察它们。每当你注意到它时,就立刻将感觉放到背景的声音当中,感受你的手正在触摸和进行的事物,然后再回到当下你正在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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