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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56 绕过孤独的夏天向前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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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58 《时辰之歌》(第1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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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60 未出生者的道路从那个没有把他当作客人来接待的地方绕了过去,而已经不再穿越那个地方了。尽管孤寂者的行程也是孤独的,但这乃是由于“夜的池塘,那星空”的孤独性。狂人不是在“滚滚乌云”上驶入这个池塘,而是在金色小船上驶入这个池塘。这个金色是怎么回事呢?《林中角落》(第33页)一诗以如下诗句来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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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62 温柔的癫狂也常常看到金色、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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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64 异乡人的小路穿越“精灵之年”,“精灵之年”的日子往往都被转向了真实的开端,并且为这一开端所支配,这就是说,它们是公正的。异乡人的灵魂的年岁就聚集在这种公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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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66 哦,爱利斯,你的所有日子是多么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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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68 《爱利斯》一诗如是唱道(第98页)。这一呼声只不过是我们前面已听到过的另一个召唤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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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70 哦,爱利斯,你逝去已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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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72 异乡人进入其中而逝去的那个早先(die Frühe)庇藏着未出生者的本质公正性。这个早先乃是一种特殊的时间,是“精灵之年”的时间。特拉克尔把他的一首诗质朴地冠以《年》的标题(第170页)。这首诗开头说:“童年阴暗的寂静”。与这种阴暗的寂静相对,更明亮的童年——因为它是更寂静的童年,因而是另一个童年——乃是孤寂者在其中没落的早先。这首诗的最后一行把这个更寂静的童年命名为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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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74 开端的金色眼睛,终结的阴暗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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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76 在这里,终结并不是开端的结果和余响。终结作为腐朽种类的终结要先行于未出生种类的开端。但这个开端作为更早的早先已经超越了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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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78 这个早先保存着时间始终还被掩蔽起来的原始本质。只消那种自亚里多士多德以降普遍地还起决定作用的时间观依然生效,那么,当今占上风的思想就一如既往地不能认识时间的原始本质。根据传统时间观,无论我们在机械的或动力学的角度,还是从原子裂变的角度来表象时间,时间都是对先后相继的绵延的量或质的计算之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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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80 然而,真实的时间乃是曾在者之到达(Ankunft des Gewesenen)。曾在者并不是过去之物,而是本质现身者的聚集;〔11〕这种聚集先行于一切到达,因为它作为这样一种聚集返回去把自身庇护入它向来更早的早先之中。与终结和完成相应的是“阴暗的耐力”。这种耐力把遮蔽的东西带到它的真理面前。它的忍耐把一切都带向那种向精灵之夜的蓝光的没落之中。但与开端相应的却是一种观看和思索,后者金光闪闪,因为它为“金色、真实”所照耀。当爱利斯在其行程中对夜晚洞开心扉时,这种“金色、真实”便映现于夜的星池中(第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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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82 一只金色的小船,爱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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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84 它把你的心荡向孤独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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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86 异乡人的小船颠簸不已,但那是游戏的,并不像早先的那些仅仅与异乡人亦步亦趋的后代子孙所乘的小船那样“胆怯”(第200页)。他们的小船尚未达到池塘水面的高度。它沉没了。但在何处沉没?在衰败中沉没吗?不是的。它沉到哪里去了?沉入空洞的虚无中吗?绝对不是的。特拉克尔的一首题为《哀怨》(第200页)的后期诗作结尾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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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88 深深的忧伤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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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90 望着一艘胆怯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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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92 沉没在群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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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94 在夜的沉默的面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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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96 这种由群星的闪烁所映照的夜的沉默庇藏着什么呢?与这一夜本身相随的沉默属于何方呢?属于孤寂。这种孤寂不止于少年爱利斯生活在其中的状态,即不止于死亡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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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098 孤寂包含着:更寂静的童年的早先,蓝色的夜,异乡人的夜间小路,灵魂在夜间的飞翔,甚至作为没落之门的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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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100 孤寂把所有这些共属一体的东西聚集起来,但此种聚集并不是事后追加的,而是这样,即:孤寂把自身展开到共属一体的东西的已经运作着的聚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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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102 诗人把朦胧、夜、异乡人的年岁和小路都命名为“精灵的”(geistlich)。孤寂是“精灵的”。这个词意指什么?它的含义和用法都是古老的。所谓“精灵的”,说的就是某种精神意义上的东西,某种源自精神并且服从精神之本质的东西。如今流行的语言用法把“精灵的”一词限制在与“圣事”、与僧侣秩序及其教会的关系中。当特拉克尔写《在明井里》(第191页)时,他似乎也是指上面这种关系的——至少乍听之下是这样的。这首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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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860104 ……于是,在死者被遗忘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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