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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页35“金文纪时词语涵义的归纳”云:“初吉,出现在初一至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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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摒弃了王国维认为“初吉”必在月初的七、八日的“四分说”和一些先生所主张的“四定点说”,因而也摒弃了初吉是月相的传统说法,这是正确的。而《报告》为了不舍弃这些“初吉”资料,大体上采纳了自王引之以来到黄盛璋先生的“初干吉日说”,这个说法是否可以成立,要看记“初吉”的金文资料里是否有反证,如有坚强的反证存在,其结论就值得怀疑。检索金文资料,我们发现两组反证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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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证一:静簋(图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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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三 静簋拓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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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六月初吉,王在京,丁卯,王令静辞射学宫。小子众服、小众臣、众夷仆学射。八月初吉庚寅,王以吴来、吕刚豳、师、邦周射于大池。静学无睪,王赐静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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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簋的时代在穆王,是大家公认的。铭文内容浅显通畅,不存在释读上的分歧。大意为在六月“初吉”日,周穆王在京,于丁卯日,王命静任学宫的教官司射。负责教授小子、服、小臣和夷仆的射艺。到八月“初吉”庚寅日,王、吴来、吕刚与豳师、师、邦周组成三耦,在辟雍大池里举行大射礼。可能是因为小子、服、小臣和夷仆等在射礼过程中表现良好,静因为对他们教授有功,受到王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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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析静簋两“初吉”时,这里有四个条件,我们认为是可以为大家所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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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西周历法中,每月含日数大月30日、小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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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西周金文中因为有十三月存在,在静簋所在的穆王时,应该是年终置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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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铭文中的两个干支日连续出现,应是同一年中的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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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丁卯”不管是否属于“初吉”,但应是六月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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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大家同意上述四个条件,“初吉”在静簋中的含义就是清楚的。六月的丁卯日距八月的庚寅日按六十干支表顺序计数,应为85天,如果六月的丁卯是初一日的话,八月的庚寅就是二十五日;若六月的丁卯是初六日的话,八月的庚寅就是三十日;若六月的丁卯是初七日的话,八月就没有庚寅了。所以六月的丁卯只可能是六月的1—6日,而八月的庚寅就只能是八月的25—30日。因为年中置闰已排除,六月初至八月底最多90天,最少87天,这说明即或有“连大月”或“连小月”出现,也不会改变这个分析的基本格局。也就是说,静簋中的两个“初吉”,其中之一的“初吉”,必然在月末几天出现。它清楚地告诉我们,“初吉”是可以在月末几天出现的。金文中在一件器上记录两个“初吉”,静簋是惟一的一例,而在这仅有的一件铜器铭文中就明确地出现了“初干吉日说”的反证,这是不容忽视的。因为是在一件器内出现两个“初吉”,它不存在王世、时代不同的问题。又因为是在一年中的接续很近的两个月,也回避了跨年度计算时要考虑的许多复杂因素。这件几乎排除了各种未知因素干扰的铜器资料,是研究“初吉”含义的十分珍贵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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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证二:元年师兑簋(图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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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四 元年师兑簋拓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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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元年五月初吉甲寅,王在周,格康庙,即位。同仲佑师兑入门,立中廷。王呼内史尹册命师兑:疋师龢父左右走马、五邑走马。赐汝乃祖市五黄、赤舄。兑拜,稽首。敢对扬天子丕显鲁休,用作皇祖城公簋,师兑其万年子子孙孙永宝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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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师兑簋(图五)[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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