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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 神凝:精神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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⑪ 疵疠(lì):灾害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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⑫ 狂:通“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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⑬ 瞽(gǔ)者:没有眼珠的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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⑭ 岂唯形骸有聋盲哉:《阙误》引天台山方瀛观古藏本“盲”作“瞽”(马叙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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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永光司说:“他们称肉体上视觉机能的障碍者为瞽,听觉机能障碍者为聋;但瞽与聋并不只限于肉体上才有,精神上也一样有,他们正是精神上的瞽者、精神上的聋者。……他们的精神对于至大的世界是瞎了眼的,对于根源的‘一’的世界是聋了耳的;因之,他们只能固执事象之表面的差别与对立,系情于词令之修饰等末端的变换。”(《庄子》第三章《迷惑的世人》,陈冠学中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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⑮ 是其言也:指上文“心智亦有聋盲”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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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武延绪说:“按‘其’字,即指上瞽聋云云而言。”(《庄子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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⑯ 时女:“时”,同“是”。“女”,同“汝”,指肩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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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时’,是也。‘女’,与汝同。前后解者,皆以此‘时女’为‘处子’,故牵强不通其意。盖谓如此言语,岂是汝一等人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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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焦竑说:“‘时’,是也。‘女’,即汝字。谓智有聋盲,即汝之狂而不信者是也。”(《庄子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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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人奚侗说:“《释文》引司马云:‘时女犹处女也。’向云:‘时女,虚静柔顺,和而不喧,未尝求人而为人所求也。’两说皆谬。‘时’,借作‘之’,‘女’读为‘汝’,肩吾也。‘是其言也’,乃指上‘岂唯形骸有聋盲哉,夫知亦有之’之语,犹之汝也。‘之’为助词,谓是言乃似汝也。”(《庄子补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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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岷先生说:“《尔雅·释诂》:‘时,是也。’此谓〔心〕知亦有聋瞽,即是汝肩吾耳。”(《庄子校诠》)按旧注多误,以上各说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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⑰ 旁礴万物以为一:“旁”,字又作“磅”(《释文》)。吴澄《内篇订正》本“旁”亦作“磅”。“旁礴”,犹混同(司马彪说);一说广被之意(李桢说)。近人有以“旁礴万物以为一世”为读,“一世”连读,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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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侗说:“近人治《庄子》者,如李桢、王先谦均以‘一世’连读,而读‘为’为去声(宣颖亦如此读),然上文既言神人将为一世蕲乎乱,下文言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则上下文自矛盾矣。郭《注》:‘世以乱故求我’,《释文》出‘世蕲’二字为之音义,《文选·吴都赋》刘渊林注引《庄子》曰:‘将磅礴万物以为一’,可见古无有以‘一世’连读者。”按:奚说可取。《淮南子·俶真训》:“旁薄为一,而万物大优。”正引自本文“旁礴万物以为一”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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⑱ 世蕲乎乱:“乱”字,宜从郭《注》作常义解。近人多训“乱”为“治”,似不合《庄子》原意(陈启天说)。按近人姚鼐(《庄子章义》)、王先谦(《集解》)、马叙伦(《义证》)、于省吾(《新证》)、张默生(《新释》)等均训“乱”为“治”。然作常义解,于义为长。“世蕲乎乱”,意指世人争功求名,纷纷扰扰;党派倾轧,勾心斗角,所以说求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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⑲ 大浸稽天:大水滔天。“浸”,水。“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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⑳ 孰肯分分然以物为事:“分分然”三字原缺,依《淮南子·俶真训》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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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岷先生说:“此与上文‘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对言,‘孰肯’下疑有捝文,《淮南子·俶真训》:‘孰肯分分然以物为事也。’即用此文,当补‘分分然’三字与上文句法一律。”王说可从,当据《淮南·俶真训》增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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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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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吾问连叔说:“我听接舆谈话,言语夸大不着边际,一发议论便不可收拾。我惊骇他的言论,好像银河一般漫无边际;和常理差别太大,不合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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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叔说:“他说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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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吾说:〕“他说:‘在遥远的姑射山上,住了一个神人,肌肤有若冰雪一般洁白,容态有如处女一般柔美;不吃五谷,吸清风饮露水;乘着云气,驾驭飞龙,而遨游于四海之外。他的精神凝聚,使物不受灾害,谷物丰熟。’我认为是发诳言,所以不以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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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叔说:“当然啦!‘瞎子无法和他共赏文采的美观;聋子无法和他共赏钟鼓的乐声。岂只是形骸有聋有瞎吗?心智也有的啊!’——这个话,就是指你而言的呀!那个神人,他的德量,广被万物合为一体,人世喜纷扰,他怎肯劳形伤神去管世间的俗事呢!这种人,外物伤害不了他,洪水滔天而淹不着,大旱使金石熔化、土山枯焦而他不会感到热。他的尘垢秕糠,也可以造成尧舜,他怎肯纷纷扰扰以俗物为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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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①人資章甫②而適諸越③,越人斷髪文身,無所用之。堯治天下之民,平海內之政,往見四子④藐姑射之山,汾水之陽⑤,窅然⑥喪其天下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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