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⑭ 冲然：形象鼓目突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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⑮ （kuí）然：形容宽大高亢。〈大宗师〉篇有“其颡”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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⑯ 阚（hǎn）然：张口自辩（陈寿昌《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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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炳麟说：“‘阚’，借为‘凵’。《说文》：‘凵，张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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⑰ 义然：形容巍峨的样子。“义”借为“峨”，详见〈大宗师〉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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⑱ 动而持：欲动而强持（宣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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⑲ 发也机：发动如放弩矢。形容快速。〈齐物论〉：“其发若机栝。”句义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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⑳ 察而审：好明察而又精审（林希逸《注》）；察事审详（王先谦《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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㉑ 知巧而睹于泰：智巧而见于骄泰之色（王先谦《注》）。“睹”，外现。“泰”，骄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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㉒ 凡以为不信：意指这些都不是真实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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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嵩焘说：“郭象云：‘凡此十事，以为不信性命而荡夫毁誉’，于文多一转折。‘凡以为不信’，言凡所为皆出于矫揉，与自然之性不相应，故谓之不信。容也，目也，颡也，口也，状也，一有矜持，若系马而制其奔突，不能自信于心也。动而发，一其机应之，而相胜以知巧，不能自信于外也。微分两义，不得为十事。”（引自郭庆藩《庄子集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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㉓ 竟：同“境”。赵谏议本作“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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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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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成绮见了老子问说：“我听说先生是圣人，我不辞艰苦远道而来希望见到你，旅途百日，脚跟长厚茧，却没有止步。现在我看先生，不算是圣人。鼠穴里有剩余谷物，不爱惜东西，可说不仁，生物熟品堆满在面前，还聚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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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漠然不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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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士成绮再去见老子，说：“昨天我讽刺了你，今天我心里觉悟了，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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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说：“巧智神圣的这种人，我自认为不是。先前你喊我是牛，我便称为牛，你喊我是马，我便称为马，如果我有其实，别人给予名称〔来讥讽〕而我却拒不接受，这是两重的罪过。我接受〔别人给予的名称〕常常是顺其自然地接受，并不是〔有心〕接受才去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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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成绮侧身而行，蹑步向前，问说：“怎样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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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说：“你的容态自命不凡，你的眼睛鼓目突出，你的额头高亢，你的口舌夸张，你的形貌巍峨，好似系住的奔马〔身虽被系而心在驰骛〕。蠢蠢欲动而强自抑制，发动迅速如放弩矢，明察而精审，智巧而显现骄泰之色，这都不是真实的本性。边境上有一种人，名为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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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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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曰①：“夫道，於大不終②，於小不遺，故萬物備，乎其無不容也，淵淵乎③其不可測也。形德仁義④，神之末也，非至人孰能定之！夫至人有世⑤，不亦大乎⑥！而不足以為之累。天下奮棅⑦而不與之偕，審乎無假而不與利遷⑧，極物之眞，能守其本，故外天地，遺萬物，而神未嘗有所困也。通乎道，合乎德，退仁義，賓⑨禮樂，至人之心有所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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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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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夫子曰：与〈天地〉篇引二条“夫子曰”同，为庄周后学所作（福永光司说）。按：成玄英以为指老子，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