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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敔说：“薰然，芳草丛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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⑮ 规：“窥”的省字（见马叙伦《义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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⑯ 日徂：一天天地参与变化。“徂”，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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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象说：“与变具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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⑰ 交一臂而失之：意思是说我和你这么接近而你却不能了解宇宙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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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交一臂’者，并立也。终身与汝周旋，而汝未得此道，故曰：‘交一臂而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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⑱ 女殆著乎吾所以著也：你大概只看到我所能看到的现象。“著”，可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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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永光司说：“‘以’字误加。‘所著’，意指现象面；‘所以著’，指现象赖以成立的本质。”按福永之说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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⑲ 彼已尽矣：它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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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颖说：“‘彼’，所著。所著者忽已过去，可见不足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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⑳ 唐肆：“唐”，空（朱骏声说，见马其昶《庄子故》所引）。“肆”，市（成《疏》）。“唐肆”，空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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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唐’，无壁之屋也。《诗》云：‘中唐有甓。’‘唐肆’，今之过路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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㉑ 服：思存（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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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疑独说：“‘服’，犹‘思’也。”（见褚伯秀《南华真经义海纂微》引）按旧注有依罗勉道作“佩服”解，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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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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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回问孔子说：“先生缓步我也缓步，先生快走我也快走，先生奔驰我也奔驰；先生奔逸绝尘，而我却直瞪着眼落在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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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说：“回，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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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回说：“先生缓步，我也缓步；先生论说，我也论说；先生快走，我也快走；先生辩论，我也辩论；先生奔驰，我也奔驰；先生谈道，我也谈道；等到先生奔逸绝尘而我却直瞪着眼落在后面，乃是先生不言说而取信，不偏私而周遍，没有爵位而人民来相聚，却不知道为什么能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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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说：“啊！这可不明察么！最悲哀的莫过于心死，而身死都还是次要的。太阳从东方出而入于西极，万物没有不顺着这个方向，有头有脚的人，见日起而后事可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万物也是一样，有的将趋于死亡，有的将待以降生。我一旦秉受了形体，不变灭而等待气尽，感应外物而活动，日夜没有间断，而不知道自己的归宿；薰然自动成形，知道命运是不可预知的，我因而一天天参与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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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和你这么接近而你却不能了解这个道理，可不悲哀吗？你大概只看到我所能看到的现象。它们已经逍逝，而你追寻着还以为存在，这就像在空市场上寻求马一样。我心中的你很快就忘记，你心中的我也很快就忘记。虽然这样，你有什么忧虑！即使忘了过去的我，我还有不会被遗忘的东西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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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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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見老聃，老聃新沐，方將被髮而乾，慹然①似非人②。孔子便而待之③，少焉見，曰：“丘也眩與，其信然與？向者先生形體掘若槁木④，似遺物離人而立於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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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聃曰：“吾遊心於物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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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曰：“何謂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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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心困焉而不能知，口辟⑤焉而不能言，嘗爲汝議乎其將⑥。至陰肅肅⑦，至陽赫赫⑧；肅肅出乎天，赫赫發乎地；兩者交通成和⑨而物生焉，或爲之紀⑩而莫見其形。消息滿虛⑪，一晦一明，日改月化，日有所爲，而莫見其功。生有所乎萌，死有所乎歸，始終相反乎無端而莫知乎其所窮。非是也，且孰爲之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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