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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荡：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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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接：应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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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谟（m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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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犹睨也：如目斜视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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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 而：原作“无”，按“无”字疑“而”字之误（马叙伦说）。作“无”字有背庄学原义，当改正为“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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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 名相反而实相顺也：追名则相反，求实则相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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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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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解意志的错乱，打开心灵的束缚，去除德性的负累，贯通大道的障碍。荣贵、富有、高显、威势、声名、利禄六项，是错乱意志的。姿容、举动、颜色、辞理、气息、情意六项，是束缚心灵的。憎恶、爱欲、欣喜、愤怒、悲哀、欢乐六项，是负累德性的。去舍、依从、贪取、付与、知虑、技能六项，是阻碍大道的。这四种各六项不在胸中扰乱就能平正，内心平正就能安静，安静就能明澈，明澈就能空明，空明就能顺任自然而没有什么做不成的。道为德所尊崇；生是德的光辉；性是生的本质。性的活动，叫做为；有为而流于虚伪，叫做失。知是〔和外界〕应接；智是〔内心〕谋虑；智慧有所不知，好像斜视一方所见有限。动作自然出于不得已是为德，动作自然不由于我是为合理，追名则相反而求实则相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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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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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①工②乎中微而拙乎使人無己譽。聖人工乎天而拙乎人。夫工乎天而俍③乎人者，唯全人能之。唯蟲能蟲，唯蟲能天④。全人惡天？惡人之天？而況吾天乎人乎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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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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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羿：古人，精于射击。已见《德充符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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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工：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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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俍（liáng）：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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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唯虫能虫，唯虫能天：只有鸟兽才能安于为鸟兽，只有鸟兽才能契合天然。“虫”，飞鸟走兽各类动物的总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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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虫’，鸟兽百物之总名也。物物虽微，皆有得诸天者，如能飞走能啼能啮能鸣能跃，皆能遂其天性，故曰‘能虫’‘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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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全人恶天？恶人之天？而况吾天乎人乎：全人哪里知道天然，哪里知道人为的天然，何况用己意来分别天然人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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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敔说：“二‘恶’字俱平声。在全人则恶有所谓天者，恶有所谓人之天者，而况有所谓吾立于天人之间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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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鼐说：“全人乌知所谓天乎，乌知人之异于天乎，况妄以己意分别天人乎！〈则阳〉篇：‘圣人未始有天。’”（马其昶《庄子故》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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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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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这个人巧于射中微物而拙于使人不称誉自己。圣人善于契合天然而拙于应合人为。善于契合天然而又善于应合人为的，只有全人才能做到。只有鸟兽才能安于为鸟兽，只有鸟兽才能契合天然。全人哪里知道天然？哪里知道人为的天然？何况用己意来分别天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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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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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雀適羿，羿必得之，威也；以天下為之籠，則雀無所逃①。是故湯以庖人籠伊尹，秦穆公以五羊之皮籠百里奚②。是故非以其所好籠之而可得者，無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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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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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一雀适羿，羿必得之，威也；以天下为之笼，则雀无所逃：《韩非子·难三》作：“宋人语曰：‘一雀过羿，羿必得之，则羿诬矣。以天下为之罗，则羿不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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