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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397 惠子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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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399 庄子说:“那么儒、墨、杨、公孙龙四家,和先生一共五家,究竟谁是呢?或者像鲁遽一样吗?鲁遽的弟子说:‘我学到了老师的道理了,我能够冬天烧鼎而夏天造冰了。’鲁遽说:‘这只是以阳气召引阳气,以阴气召引阴气,并不是我所说的道理。我把我的道理给你看看。’于是调整弦瑟,放一张在堂上,放一张在室内鼓动〔这张琴瑟的〕宫音,〔那张的〕宫音也动,鼓动〔这张琴瑟的〕角音,〔那张的〕角音也动,音律相同的缘故。要是有一弦改了调,和五音不合,鼓动它,二十五弦都动,声调并没有差别,只是以所改的那条弦作为众音的主导而已。你们都像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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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01 惠子说:“现在要是儒、墨、杨、公孙龙四家,正和我辩论,用言语相对抗,用声音相压制,却没有人认为我是错误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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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03 庄子说:“齐国有人把他的儿子放在宋国,命他像残废者一样做守门人,他有个小钟却包扎起来唯恐破损,有人寻找遗失的小孩却不走出村子外面去找,这和各家的辩论相类似!楚国有个寄居别人家而怒责看门的人,在夜半无人的时候和船夫争斗,船还没有靠岸却已造成仇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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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07 莊子送葬,過惠子之墓,顧謂者曰:“郢①人堊②漫其鼻端,若蠅翼,使匠石斵之,匠石運斤③成風,聽④而斵之,盡堊而鼻不傷,郢人立不失容。宋元君聞之,召匠石曰:‘嘗試為寡人為之。’匠石曰:‘臣則嘗能斵之。雖然,臣之質⑤死久矣。’自夫子之死也,吾無以為質矣,吾無與言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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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09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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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11 ① 郢(yǐng):春秋时楚国都邑,在今湖北省江陵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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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13 ② 垩(è):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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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15 ③ 斤: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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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17 ④ 听: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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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19 ⑤ 质:对(成《疏》);即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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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21 【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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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23 庄子送葬,经过惠子的坟墓,回头向跟随他的人说:“有个郢地人捏白土把一滴泥点溅到鼻尖上,如蝇翼般。请匠石替他削掉。匠石挥动斧头呼呼作响,随手劈下削去泥点,那小滴泥点完全削除而鼻子没有受到丝毫损伤,郢人站着面不改色。宋元君听说这件事,把匠石找来说:‘替我试试看。’匠石说:‘我以前能削,但是,我的对手早已经死了。’自从先生去世,我没有对手了,我没有谈论的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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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27 管仲有病,桓公問之曰:“仲父之病病矣①,可不諱②云!至於大病,則寡人惡乎屬國③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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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29 管仲曰:“公誰欲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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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31 公曰:“鮑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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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33 曰:“不可。其為人,潔廉善士也,其於不己若者不比之④,又一聞人之過,終身不忘。使之治國,上且鉤乎君,下且逆乎民⑤。其得罪於君也,將弗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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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35 公曰:“然則孰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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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37 對曰:“勿已,則隰朋⑥可。其為人也,上忘而下不畔⑦,愧不若黃帝而哀不己若者。以德分人謂之聖,以財分人謂之賢。以賢臨人⑧,未有得人者也;以賢下人,未有不得人者也。其於國有不聞也,其於家有不見也⑨。勿已,則隰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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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39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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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41 ① 病矣:形容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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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43 ② 讳:原作“谓”,江南古藏本作“讳”,《列子·力命篇》亦作“讳”,当据以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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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980445 ③ 属国:付托国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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