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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捐仁义者：“捐”，弃。指无视于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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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铭说：“‘捐仁义者’，是与仁义相忘。即下面‘外乎贤者’一流人，此样人极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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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禽贪者器：贪求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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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逸说：“贪如禽兽者，或假此仁义之名以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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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侗说：“‘禽贪’，犹凶贪。《易·恒卦》：‘禽、凶协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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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借为瞥（马其昶《庄子故》引朱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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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彪说：“，暂见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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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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啮缺遇见许由，问说：“你要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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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要逃避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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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说：“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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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说：“尧孜孜为仁，我怕他为天下人所讥笑。后世岂不要人和人相残食么！像人民，不难聚集；爱他便亲近，有利就来到，称赞他便勉励，给他所厌恶的就要离散。爱和利都出于仁义，无视于仁义的少，取利于仁义的多。仁义的行为，只有造成虚伪，而且还成为贪求的工具。这是以一个人的决断来取利天下，就好像是一瞥之见。尧知道贤人有利天下，而不知道他的贼害天下，只有扬弃贤人的人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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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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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暖姝①者，有濡需②者，有卷婁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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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暖姝者，學一先生之言，則暖暖姝姝而私自說也，自以為足矣，而未知未始有物④也，是以謂暖姝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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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需者，豕蝨是也，擇疏鬣⑤自以為宮大囿，奎蹏⑥曲隈⑦，乳間股腳，自以為安室利處，不知屠者之一旦鼓臂布草操煙火，而己與豕俱焦也。此以域進，此以域退⑧，此其所謂濡需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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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婁者，舜也。羊肉不慕蟻，蟻慕羊肉，羊肉羶也。舜有羶行，百姓悅之，故三徙成都，至鄧之虛⑨而十有萬家。堯聞舜之賢，舉之童土⑩之地，曰冀得其來之澤⑪。舜舉乎童土之地，年齒長矣，聰明衰矣，而不得休歸，所謂卷婁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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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神人惡衆至，衆至則不比⑫，不比則不利也。故無所甚親，無所甚疏，抱德煬和⑬以順天下，此謂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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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蟻棄知，於魚得計，於羊棄意⑭。以目視目，以耳聽耳，以心復心。若然者，其平也繩⑮，其變也循⑯。古之眞人，以天待人，不以人入天，古之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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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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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暖姝（shū）：自许之貌（成《疏》）；浅见自喜之意（林希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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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濡需：偷安自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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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德明说：“谓偷安须臾之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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