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981446
⑥ 是因是：这就是因为他能够这样的缘故。言灵公平时聪明神灵（李勉《注》）。
1701981447
1701981448
郭象说：“灵即是无道之谥也。”案郭《注》恐非。
1701981449
1701981450
李勉说：“此句郭《注》、成《疏》、王解及其他家注解均误。案此段答孔子之问有三人，大弢、伯常骞皆言灵公善，为灵公而辩护也。独狶韦言灵公之非。下文狶韦曰：‘之二人何足以识之’，即言大弢、伯常骞二人所言不合也。‘狶韦’，古帝王名也，见〈大宗师〉篇。庄子盖借重狶韦以讽灵公也，此重言也。‘是因是也’为含糊之词，不欲详言也，白话文为‘这就是因为这样……’之意。‘是’，这也。大弢盖不欲多言，只含糊其词，意实言灵公之善也。其意盖言灵公之所以谥为灵公，是因其神灵之故也。”
1701981451
1701981452
⑦ 滥：浴器（《释文》）。
1701981453
1701981454
奚侗说：“‘滥’，借为‘鉴’。《说文》曰：‘鉴，大盆也。’”
1701981455
1701981456
1701981457
1701981458
⑧ 史：“”音秋。即史鱼（司马彪说）。
1701981459
1701981460
⑨ 奉御而进所：“奉御”，犹今言召对（林希逸说）。“进所”，进于君所（王敔《注》）。
1701981461
1701981462
⑩ 搏币而扶翼：接取币帛而扶着他。“搏”，执。使人代执其币（刘凤苞《南华雪心编》）。“币”，帛（《释文》）。“扶翼”，使小臣扶掖之（陆长庚说）。“翼”，通作“掖”，“扶翼”即扶掖，掖者，以手持人臂，见《说文》（李勉说）。
1701981463
1701981464
明人方扬说：“‘奉御’，犹今言召对。公使人扶翼之，言有礼也。同浴是一事，奉御又是一事，不必同时。”（《庄义要删》，焦竑《庄子翼》引）按方说“同浴是一事，奉御又是一事”，极是。旧注多混为一事，故各解混淆难明。
1701981465
1701981466
1701981467
清人胡文英说：“‘奉御而进所’，犹后世之值宿办事也。‘搏币’，史治宗庙朝廷之事，奉币而进，公使人代执其币，而又使人扶而翼之。”（《庄子独见》）
1701981468
1701981469
⑪ 故墓：一本作“大墓”（《释文》）。“故”，同古。
1701981470
1701981471
⑫ 沙丘：地名，在盟津河北（成《疏》）。
1701981472
1701981473
⑬ 不冯其子，灵公夺而里之：“冯”，音凭（《释文》），即凭取而居之。“里”，居处（《释文》）。
1701981474
1701981475
李勉说：“察上下文，此石槨是先天预置，故云不冯其子也。盖父之死，必凭其子安葬，今石槨已天为预置，故不须依凭其子为之置也。‘夺’，取也。‘里’，居也。谓天已预为置石槨，灵公可取而居之。此言灵公为恶殊甚，天欲早亡之，故先为预置石槨而且铭其上焉。卫灵公之暴无可形容，见《左传》。”
1701981476
1701981477
⑭ 之二人何足以识之：“二人”指大弢及伯常骞，责二人所言灵公之善为不知其真（李勉说）。
1701981478
1701981479
【今译】
1701981480
1701981481
孔子问太史大弢、伯常骞以及狶韦说：“卫灵公饮酒作乐，不过问国家政事；打猎捕兽，不参与诸侯盟会；他所以谥号灵公，为什么呢？”
1701981482
1701981483
大弢说：“这谥号就是因为他能这样的缘故。”
1701981484
1701981485
1701981486
伯常骞说：“灵公有三个妻子，和她们在同一个浴盆洗澡。史奉召而进君所，灵公叫人接过他手上的东西，并使人扶着他。他生活的另一面是那样地散漫，见到贤人是这样地尊敬，这是他所以被称为灵公的缘故。”
1701981487
1701981488
狶韦说：“灵公死了，卜葬在祖先墓地不吉，卜葬在沙丘则吉利。掘地几丈，发现了一个石椁；洗干净来看，上面有铭文说：‘不必依赖子孙〔制棺椁〕，灵公可取而居之。’灵公的谥号为‘灵’已经是很久了，他们两人怎么能知道呢！”
1701981489
1701981490
一○
1701981491
1701981492
少知問於大公調①曰：“何謂丘里之言②？”
1701981493
1701981494
大公調曰：“丘里者，合十姓百名而以爲風俗也，合異以爲同，散同以爲異③。今指馬之百體而不得馬，而馬係於前者，立其百體而謂之馬也。是故丘山積卑而爲高，江河合小而爲大④，大人合幷而爲公。是以自外入者，有主而不執；由中出者，有正而不距⑤。四時殊氣，天不賜⑥，故歲成；五官殊職，君不私，故國治；文武殊能，大人不賜⑦，故德備；萬物殊理，道不私，故無名。無名故無爲，無爲而無不爲。時有終始，世有變化。禍福淳淳，至有所拂者而有所宜⑧自殉殊面⑨，有所正者有所差。比於大澤，百材皆度；觀於大山，木石同壇⑩。此之謂丘里之言。”
17019814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