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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以必然的事而视为不必然，所以没有纷争；众人以不必然而视为必然，所以多纷争；顺着这纷争，所以有贪求的行为。纷争，依恃着它就会丧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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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夫的心智，离不开应酬交际，劳弊精神于浅陋的事，还想要普济群生引导众物，以达到太一形虚的境界。像这样，却是为宇宙形象所迷惑，劳累形躯而不认识太初的境况。像那至人，精神归向于无始而沉湎于无何有之乡。就像水流于无形，动作纯任自然。可悲啊！你的心智拘泥在毫毛的小事上，而不知道大宁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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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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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有曹商①者，爲宋王②使秦。其往也，得車數乘；王說之③，益車百乘。反於宋，見莊子曰：“夫處窮閭阨巷④，困窘織屨⑤，槁項黃馘⑥者，商之所短也；一悟萬乘之主而從車百乘者，商之所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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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曰：“秦王有病召醫，破癕⑦潰痤⑧者得車一乘，舐痔者得車五乘，所治愈下，得車愈多。子豈治其痔邪，何得車之多也？子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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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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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曹商：姓曹，名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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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宋王：指宋偃王（司马《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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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王说之：“王”，指秦王。“说”，音悦（《释文》）。“王说之”上当有“秦”字（陶鸿庆《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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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穷闾厄巷：“穷闾”，偏僻的里巷。“厄”，同隘，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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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永光司说：“即贫民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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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困窘织屦（jù）：言贫匮而自织屦（林希逸说）。“屦”，麻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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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槁项黄馘（guó）“槁”，干枯。“项”，脖子。“馘”，这里指脸。这句是形容人面黄肌瘦的样子（王力《古代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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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德明《释文》引：“‘项’，李云：‘槁项，羸瘦貌。’司马云：‘项槁立也。’‘黄馘’，司马云：‘谓面黄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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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铭说：“‘槁项’者，项枯槁无肉。‘黄馘’者，面黄悴消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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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侗说：“‘馘’，疑‘’之误字。《说文》曰：‘，食不饱面黄起行也。”，（《庄子补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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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 痈（yōng）：红肿出脓的毒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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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痤：《御览》七三三引作“疽”（马叙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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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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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国有个叫曹商的，替宋王出使秦国。当他去时，获得车辆数乘，秦王喜欢他，增加车辆百乘。回到宋国，见了庄子说：“住在穷里陋巷，窘困地织鞋度日，面黄肌瘦的样子，这是我所不及的；一旦见到万乘君主而随从车马百辆之多的，这是我的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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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说：“秦王有病召请医生，能够使毒疮溃散的可获得一乘车，舐痔疮的可获得五乘车，所医治的愈卑下，可得车辆愈多。你难道是医治痔疮吗？为什么得到这么多车辆呢？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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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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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哀公問乎顏闔曰：“吾以仲尼爲貞幹①，國其有瘳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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