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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376 易其至矣乎!夫易,圣人之所以崇德而广业也。知崇礼卑,崇效天,卑法地,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矣。成性存存,道义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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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378 崇德和广业是两个既有联系又有区别的部分。前者指德性的培养,后者指事业的完成。前者是内圣的方面,后者是外王的方面。崇是天的特点,广是地的特点。所以要崇德,就要效法天。要广业,就要效法地。效法天,是要高尚其德;效法地,是要卑贱其事。所谓“知崇礼卑”是也。天地这样确定位置,《易》的道理也就具备其中了。这是认为,《周易》中包含有德和业两个方面,而且分别表现在天地和乾坤中。《系辞传》还有一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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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380 乾知大始,坤作成物。乾以易知,坤以简能。易则易知,简则易从。易知则有亲,易从则有功。有亲则可久,有功则可大。可久则贤人之德,可大则贤人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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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382 “乾知大始,坤作成物”的话,应该是从《彖传》“大哉乾元,万物资始”和“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中滋生出来的。接下来讲乾易坤简,则是《系辞传》的发明。易简当然是说它的简便易从,所以实践起来非常方便,容易取得好的效果。于是就引出了“贤人之德”和“贤人之业”。具体到什么是德,什么是业,《系辞传》里也有交代,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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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384 显诸仁,藏诸用。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盛德大业至矣哉!富有之谓大业,日新之谓盛德。生生之谓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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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386 仁就是德,它又被称为日新,日新是说历久而弥新。用就是业,它又被称为富有,富有是说无物而不容。这两方面合在一起,就是生生不息之易。如果就德和业二者的关系来说,德是业的前提,一定是先崇德,而后才能广业。《系辞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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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388 夫乾,天下之至健也,德行恒易以知险;夫坤,天下之至顺也,德行恒简以知阻。能说诸心,能研诸侯之虑,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亹亹者。是故变化云为,吉事有祥。象事知器,占事知来,天地设位,圣人成能。人谋鬼谋,百姓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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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390 易简是德行,险阻则是事业。有此德方能有此业。业之大者,是确定天下的吉凶,成就天下的万物。《系辞传》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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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392 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财,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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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394 这也是前面讲德,后面论业。天地的大德是生,所谓大生,广生是也。生,就是“日新”,表现在人道上面,也就是仁和义。仁义之德是圣人持守其位置维持其秩序的根本。从这个意义上讲,崇德也是广业的根本。这个思想应该是《易传》作者的一个重要创造,是比《周易》仅以吉凶来定大业深刻的多的哲理。《系辞传》也谈吉凶,不过这个吉凶是由德来决定的。另外,它讲的业主要是指圣人之业,这从其所说“举而错之天下之民谓之事业”中即可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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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396 (二)极深研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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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398 《系辞传》又以《周易》为“极深而研几”之书。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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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400 夫易,圣人之所以极深而研几也。惟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惟几也,故能成天下之务;惟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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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402 深,是就其能了解天下万民的心思而说的;几,是就其能判断万物发展变化的苗头而说的。能判断万物变化发展的苗头,就可以成就天下的事业;能了解天下万民的心思,就可以吉凶与民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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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404 《系辞传》对知几非常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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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406 子曰:知几其神乎,君子上交不谗,下交不渎,其知几乎。几者动之微,吉之先见者也。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易》曰:“介于石,不终日,贞吉。”介如石焉,宁用终日,断可识矣。君子知微知彰,知柔知刚,万夫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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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408 这里对什么是几有一个解释。所谓微是指开始,苗头而言。先见的见,还是现的意思。这是说,几就是变化的苗头,吉凶的征兆。所以人若知道几的话,就像神一样,可以预知未来。君子了解了吉凶的征兆,就马上行动,一日也不耽搁。后面引用豫卦六二爻辞进一步说明。知微,知柔都是知几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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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410 (三)穷神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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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412 《周易》是一部讲变化之道的书,所以学习《周易》可以让人们了解运动变化的法则,以作为行事的依据。这个就是所谓“穷神知化”,《系辞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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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414 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而岁成焉。往者屈也,来者信也,屈信相感而利生焉。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过此以往,未之或知也。穷神知化,德之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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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416 日月的往来形成了昼夜,寒暑的往来构成了一岁。事物都是由变化成就的。对立事物的往来是变化的形式,其背后的东西是它们的相推。往好比是屈,来好比是伸(信即伸),屈伸的推移中,就有利和不利。这是由自然界转向了人事,人只有掌握了屈伸的道理,才可以趋利避害。尺蠖(一种虫子)的屈体,是为了伸,先屈而后才能伸。龙蛇的蜇伏,是为了存,不蜇则不能存。君子应该从中领悟变化的精髓,以应用于人事,以在变动不居的世界上安顿自己的生命,以提升自己的德性。这就叫穷神知化,达到了这一点,就是最高的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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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418 可以看出,这里所谓“神”,并没有任何人格神的色彩。它与化实际上是同义词,都指变化的原因,神妙莫测的道理。在《系辞传》中,这种用法并不少见。譬如“阴阳不测之谓神”,就是以阴阳的变化莫测来解释神。又如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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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420 子曰:知变化之道者,其知神之所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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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422 更明显地把神看作是变化的原因。所以穷神知化,就是了解事物变化原因和道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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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27424 (四)彰往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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