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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53 能敬则能静存动察而无一时之或怠,无一事之或忽。其自强不息以此,其纯亦不已亦以此。此所以为乾之健也。能淑则能事上接下而无一事之或愆,无一理之或遗。其配至尊也以此,其奉宗庙也以此。此所以为坤之顺也。【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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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55 又如此书总论《周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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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57 《周南》者修齐治平之道,本之于天子,达之于诸侯。表立于此而天下无不知所取正焉。法立于此而天下无不知所取则焉。此化之所以行而俗之所以美也。由《关雎》而《螽斯》,其诗作于宫中,此身修家齐之效也。《桃夭》、《兔罝》、《芣苢》,其诗作于国中,此家齐国治之效也。《汉广》、《汝坟》,其诗作于南国,此国治天下平之渐也。若《麟趾》则又王者之瑞也,故以是终焉。【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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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59 并认为《周南》、《召南》与《大学》之义旨相表里:《大学》是言修齐治平之理,二《南》是言修齐治平之事。《大学》是立法以教人,二《南》是圣人将己之心得推行于风俗教化。此种解《诗》方向贯彻于全书,其理学气味十分浓重。其中某些解释也有据他人驳正朱子之处。由此看,朱善读书甚多,考据亦非不能,不过未注目于此罢了。故《四库提要》说:“其书不甚训诂字句,唯意主借诗以立训。故反复发明,务在阐兴、观、群、怨之旨,温柔敦厚之意,而于兴衰治乱,尤推求源本,剀切著明。在经解中为别体,而实较诸儒之争竞异同者,为有裨于人事。”【42】并认为他沿袭了元代儒者的笃实学风,非明中期以后空谈高论所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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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61 明代诗学著作重要者还有《诗传大全》一书。此书为胡广等奉敕所撰之《五经大全》之一。按四库馆臣的说法,此书乃取元儒安成刘谨之《诗传通释》稍作损益而成。根据台湾学者杨晋龙的研究,此书是以《诗传通释》为底本,又采入罗复《诗经集传音释》的“音释”及“名物图”,曹居贞《诗义发挥》、朱善《诗经解颐》的解说。地名则依《皇(明)朝郡邑志》注出明代地名。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条目录自胡一桂的《诗集传附录纂疏》。形制体例则主要依《诗传通释》。【43】从总体上考察,前人谓此书“抄袭”,不为无据。但此书体裁本为撮抄改编,以现代著书体例为据,说此书“剽窃”,却是言之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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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63 另外,此书将原分隶于各篇的小序合为一篇,又全录大序之文,置于诗序之《朱子辨说》之下,表示重视朱子后来关于诗序的意见。因为朱子旧本《诗经集传》篇首有小序之合文,后因宗郑樵之说,反对小序,新本中已全部删去。但《诗传大全》不删小序,说明它仍然信从诗经学史上曾经发生了相当大影响的诗序,不全随朱子步趋。《朱子辨说》与大小序并录于篇首,说明《诗传大全》尊诗序与反诗序两存之,待学者自为去取。另《诗传大全》卷首列《诗传大全纲领》一篇,内容为诗大序及《尚书》、《周礼》、《礼记》、《论语》及二程、张载、谢良佐、朱子论诗之经典语句,其下系以孔颖达、辅广、刘瑾、朱善、李樗、吕祖谦等人的论诗之言,作为全书的指南。其以朱子为主,不专注于一家的解诗原则亦可以概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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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65 因是撮抄,此书本不足重,但它所编集者,皆重要思想家的传世之作,其收集资料之功,不可全然抹杀。另外,从其去取损益中可以见出明代前期因革之据。最为重要的是,此书为明代科举功令,乃士人必读之书,影响一代诗学之走向甚巨,从中可觇明代学术之盛衰因革,故仍是明代最为重要的诗学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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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67 季本的《诗说解颐》是明中期重要的解诗之作。此书正释三十卷,字义八卷,义理训诂并重。卷首有《总论》二卷,对于诗经学史上的重要问题如大小序、诗之六义、诗乐、孔子是否删诗、诗之章句音韵、诗之传授历史等,都详引载籍,予以说明。如大小序问题,历来众说纷纭。郑玄《诗谱》谓大序是子夏作,小序是子夏毛公合作。而何为大序、何为小序,分法不一。《后汉书·儒林传》谓诗序乃卫宏所作。而郑玄以为小序本为一整篇,毛公分置于各诗之首,则毛公之前其传已久,卫宏为增广润色。《隋书·经籍志》谓毛诗序子夏所创,毛公及卫宏更相润色。程颐说大序是孔子所作,而卫宏之序与古序本为两篇,后人混为一篇。朱子注《诗》有两稿,初稿宗诗序,后乃从郑樵,攻诗序,作《诗序辨说》,以为诗序本非经文,原自为一编附于经后。因当时齐鲁韩诗与毛诗并行,读者不尽信。至毛公引以入经,且置之篇端。三家诗亡后,抵牾之迹不可复见,人以为序中所言乃诗人作诗之前先有此命意,诗因序意而作,遂不敢拟议。后之读《诗》解《诗》者甚至发展为“有所不通,则必为之委曲迁就穿凿而附合之。宁使经之本文缭戾破碎,不成文理,而终不忍明以小序为出于汉儒也”。【44】明代以尊朱故,信诗序与攻诗序遂为不可回避之问题,注诗者亦因之分为两派。季本解《诗》,明言反对序分大小,更认为诗序非子夏所作,也非孔门宗旨,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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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69 今按毛诗大序本与《关雎》序合为一篇,无大小之异也。……大序之言杂取《礼记》、《周礼》之文,似皆后人所掇拾。而以一国之事言风,天下之事言雅;又以政之大小为二雅之别,则于经义多有不合。此决非子夏所作也。至于小序,则其失又甚矣。太师陈诗之后,虽或国史主之以入载籍,未必亲作。《诗》且类为之序,而义复多违。观其文辞重复,非出一人之手,盖必经师之所次辑。【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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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71 此言合理之处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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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73 关于诗之六义,大序谓: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风者,以文辞而谏诤,即“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风有正风、变风。正风者,治世之音,以安乐之音表现政治和美。变风者,乱世之音、亡国之音,以怨怒和哀思表现政治之坏。雅亦有正、变,其意同风,大序谓:“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大序又说,风雅的区别在事之大小、诗之广狭:“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而小雅大雅的区别在所言政事的大小。所谓颂,即对盛德大功的赞扬之辞,而此类赞辞多半是告于神明之前的。风、小雅、大雅、颂谓之“四始”。季本的解释在于突出风雅颂为经,赋比兴为纬之意。经者主体,纬者辅助,经者诗之本身,纬者诗之修辞手段。二者在诗中的重要性不可等量齐观。另风雅颂三者虽在体制上有很大区别,但此种区别不是绝对的,三者可以相兼。赋是直述事由,以尽其情状;比是即物为喻,意在言外;兴则因物发端,引起下句。而《诗经》中三者有相兼之例,如《大雅》之《嵩高》,有“其风肆好”句,是雅兼风。但因作者在雅,又非私讽之辞,故在雅。又如曹风之《鸤鸠》,四章皆为赞颂之辞,是为风兼颂。但以作者在风,又非面陈之辞,所以仍在风。此外,季本认为此六义为诗之体制,非与兴、观、群、怨一一对应,说某专对兴,某专对怨。亦反对以一国事言风,以天下事言雅。以政事之大小分大雅小雅,亦所反对。至于以王道之盛衰言正变,尤所反对。他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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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75 如文、武西周之盛世则为正,成、康以后治化不及西周则为变耳,窃疑之。《破斧》之在豳风,《淇奥》之在卫风,《缁衣》之在郑风,《车攻》之在小雅,《烝民》之在大雅,皆歌咏盛德之言,不可以为非正。而成王望治之时,宣王中兴之日,平王靖难之初,犹存先王之旧,而皆谓之为变,其心亦近于不广矣。【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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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77 意谓治乱相寻,其间情况复杂多变,非非此即彼。诗之美刺,更非一律,殊难截然相分。他质问道,正变之说本非经文,序说有之,其根据何在?况今本列于风雅之诗,意指有差讹之处,划其为正为变,未必皆得其所。此质疑深中窽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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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79 关于孔子删诗,《史记·孔子世家》谓诗本有三千余篇,孔子去其重复,取其可施予礼义者,存三百五篇,皆配以音乐,以求合雅颂之音。此说为孔颖达《毛诗正义》所沿袭。【47】季本大体认可孔子曾经删诗之说,他要解释的是为何今本《诗经》,国风只有十五国之诗。他认为,孔子删诗之时未能尽得天下诸侯之诗而加以删正。如真有三千篇,孔子决不会只选十五国之诗。他的解释是,周之昭王宣王盛时,采诗以观民风的制度未废,诸侯乐以其诗献上。后王道渐衰,天子不采诗,诗之在诸国者多未录于周之太师。有些小国,如邾、滕、纪、莒等,或其国无诗,或其诗不足录,故只选定十五国之诗。另外,孔子删诗之时,已有文武成康盛时之诗。这些诗先已有题名,不待孔子删时定名。这些诗占有一定比例。当时孔子所删的,主要是内容上不足观者。郑卫之音,孔子本已删去,但秦火之后,《诗经》不全,汉儒取传于里巷狎邪之口者补入,以足三百篇之数。故现存之诗非古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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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81 关于诗经各篇之顺序,旧说多以为出于《左传》襄公二十九年吴公子季札聘鲁,观周乐时所说之顺序。季本反对此说,认为毛诗之顺序和《左传》偶合,或毛公之学与左氏之学同出一宗,二家之学相闻。不能将《左传》当成毛诗排序之根据。季本之所以不以《左传》为根据,是因为他认为《左传》此段描述各国之风特点的言论,浮泛虚夸,非为正论。如以秦为能大,以魏为明主,以豳为周公之东,以小雅为周德之衰之类,皆未为笃论。而《诗经》中十五国之顺序,秦火之后多错乱者。或风中杂雅,或以雅而杂风。二南三颂之顺序,也非孔子删诗时之旧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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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85 关于诗之传授系统,季本引《汉书·艺文志》、《后汉书·儒林传》、《隋书·经籍志》、孔颖达《毛诗正义》、陆德明《经典释文》诸书所记,加以折衷,认为子夏传孔子之诗的说法可信,但毛公之诗未必传自子夏。因毛说浅陋牵强,往往有难通处,子夏在孔门以文学知名,又从事于切问近思求仁之学,孔子谓其知诗,可知子夏深于诗者。其传于毛公者必不如此浅陋。或毛公得于子夏的学生,数传之后大失子夏之旧。或谓子夏四传至荀子,此说亦无确据。关于毛公传诗之说,季本信从孔颖达的说法,认为大毛公作传,小毛公受其传而为河间献王博士。自三家诗亡,毛诗独行,后郑玄之笺,孔颖达之疏皆宗毛氏。至朱熹始辨毛说之非,又因朱子在科举中的独尊地位,宋以后《诗集传》独行,毛诗始废,诗亦不以毛定名。但季本解诗不主朱熹,主张从各本由己心绎去取,不尽用旧说。他尝说:“嗟夫!诗学之失传久矣,所幸遗经尚存,是非具列,即其辞而绎之,以意逆志,当自跃然于心目之间,岂待传注而后明哉!今于诸篇下首标经旨,不尽用旧说也,庶以见其意不远于经文而可求焉。”【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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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87 关于淫诗之说,宋儒解诗多从小序,以为诗皆含美刺之旨。郑樵反对此说,朱子从之。如郑风之《将仲子》,小序以为刺郑庄公害其弟。郑樵则认为是一女子婉拒情人之淫诗。世之文士以为孔子删诗正乐之后,凡不遵礼义无裨风教者皆已不存于诗中,今之诗无淫诗。凡郑、朱指以为淫诗者如《静女》、《木瓜》、《采葛》、《遵大路》等皆用旧说穿凿求通,而指郑樵朱子为误。季本认为,诗之为教,以宣抒性情为主,与史书之以史实垂鉴戒者不同。故不应信从小序之说,篇篇皆有美刺。说《诗经》本无淫诗可,因孔子已删。但说今诗无淫诗则不可,因有汉儒在秦火之后之拾掇增加。世儒说今诗无淫诗固是拘泥于小序,郑、朱说淫诗本为《诗经》旧有亦昧于孔子删诗之意。他主张解诗“义有不通者须于经文中平心玩味以得其意,固不可偏执己见,而亦安可尽拘旧说邪?”【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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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89 季本虽主张不从旧说,于己心得经典原义。但对于孔子删诗之说,又全然信从,实际上是虽不尽信毛公、郑玄、孔颖达、朱熹之说,但不敢不从孔子删诗之说,尤不敢不从孔子删述之后淫诗已纯然无存之说。仅就此点看,他仍有无根据地美化圣人之嫌。但诚如《四库总目提要》所言,季本的《诗说解颐》“大抵多出新意,不肯剽袭前人,而征引该洽,亦颇足以自申其说。凡书中改定旧说者,必反复援据,明著其所以然。……虽间伤穿凿,而语率有征,尚非王学末流以狂禅解经者比也”。而此书的意义,除在《诗经》学上的创获之外,在于通过它,“知姚江立教之初,其高足弟子研求经传,考究训诂乃如此,亦何尝执六经注我之说,不立语言文字哉!”【50】诚为有得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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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91 明中期诗学著作可记述者还有李先芳的《读诗私记》二卷。李先芳字伯承,号北山,湖北监利人,寄籍濮州。嘉靖进士,官至尚宝司少卿。此书非系统的解诗之作,卷一总举其解诗的指导思想,卷二标举每篇大意。篇幅虽小,而创获良多。他总的解诗思想是,反对诗序曲解小雅一概归之于美刺,也反对朱子对小序矫枉过正,曲解郑卫之风,太半归于淫辞。两者都有偏颇。他欲循孟子“以意逆志”之读诗法,折衷其间。他有《读诗总论》一篇,标明他解诗之注目所在,特重夫妇之道。他认为周室王业之奠,在后妃之德,故二南以《关雎》为首;周室丧乱之由,在幽王专宠褒姒,故大雅以《瞻印》、《召旻》殿后。诗序如此,其有深意寓焉。另十五国风中,言妇行邪正者八十余篇,几占国风之一半。二雅中极赞大任、大姒之贤,备道褒姒之害,鲁颂中赞扬后稷之母姜源,皆重妇德之意,可谓《关雎》之续篇。此中可以看出《诗经》全经之大旨。另有《读诗之法》,表明他重视于男女、夫妇上体会诗之教化之意。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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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93 圣贤之虑远矣。夫诗发乎情者也,而情之所发其辞不能无过,故其于男女、夫妇之间多忧思感伤之意,而君臣上下之际不能无怨怼激发之辞。十五国风为诗百五十有七篇,而其为妇人而作者、男女相悦之辞几及其半。虽以二南之诗如《关雎》、《桃夭》诸篇为正风之首,然其所反复咏叹者,不过情欲燕私之事耳。汉儒尝以《关雎》为刺诗矣,此皆昧于‘无邪’之训而以辞害志之过也,而况邺、鄘之末流乎?【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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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95 因为情欲乃人之本能,极易流荡失正,须有人伦为之范导。故孔子删诗不删此类诗,为的是以此垂鉴戒于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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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098 另外此意亦可反驳朱子以此类诗为淫佚之人所自作的说法,主张对此类诗要有分别,有淫奔之人自道,有刺淫奔之人之作。他有《朱注国风多淫奔之辞》一篇,专明此意,说朱子《诗集传》国风之注,认定为男女淫奔自叙者二十四篇,其中如《桑中》、《东门之》、《溱洧》、《东方之日》等,小序本以为刺淫,这些诗朱熹以为淫者自作,尚不至大谬。而《静女》、《木瓜》、《采葛》、《丘中有麻》、《有女同车》等,小序指为他事,因为其中无一字及于妇人,而朱熹皆以为淫奔之辞。李先芳质问道:“如果出于奔辞,小序何讳不以直言,而概以他事;如果不出于奔辞,文公亦何所据,类坐以淫荡无耻之事?然则孔子之删者竟何事也。毋亦惑于郑卫之音,执泥臆见,而使圣经为诲淫之具乎?由是俗儒不以训后学,主司不以命题取士,遂使郑卫古风,应读者才十之三耳。”【52】平心而论,朱子的认定并非无据。历来注诗者对此众说纷纭,多有与朱子意见相同者。李先芳据小序驳朱子,亦不能服朱子,因为朱子本来反对小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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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100 还有一点可注意的是,李先芳对待诗序的态度与朱子大异。他吸收了马端临的说法,主张雅颂之序可废,国风之序不可废。因为雅颂各篇意旨容易见出,如《文王》、《清庙》、《维天之命》诸篇,记文王受命、享祀之典等,辞旨明白。小序所说敷衍附会,反成赘疣。国风则不同,往往意在言外,不读小序则无以明。如《芣苢》,全篇说采芣苢之情境,而实际上抒写妇人得子之乐,于中见出后妃之德。而不读小序:“《芣苢》,后妃之美也。和平,则妇人乐有子也。”则不知此义。又如《黍离》,不过慨叹禾黍之苗穗,小序则曰:“过故宗庙宫室,尽为禾黍。悯周室之颠覆,彷徨不忍去。”此义须通过小序而明。从这里看,李先芳解诗仍多遵信诗序。在这一点上,他不同意朱熹对待小序的态度,指责说:“朱文公解诗依古经文,附以己见,中间依小序者才十之一耳。”【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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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1102 但在诗之正、变上,李先芳又与小序大异,反对诗分正、变。他承元儒刘谨之说,认为诗本无变风变雅之名,说:“孔子删诗原情据理,顺其自然,故丑好美刺相间而成章,非故以何者为变,何者为正也。”【54】诗分正变,是后人据政教美恶、人事得失拟议诗,殊失诗之本真。如果硬要将诗分成美与刺两类,以美为正,以刺为变,也只能据各篇诗意来定,不能以时代来划分。旧说以二南为正风,邶至豳十三国为变风;以《鹿鸣》至《菁菁者莪》为正小雅,《六月》至《何草不黄》为变小雅;以《文王》至《卷阿》为正大雅,《民劳》至《召旻》为变大雅。正风正雅皆文王、武王、成王时之诗,周公并为之定乐歌。变风变雅皆康王、昭王以后之诗。此种以圣王时代、圣王地域之诗为正,非此则判为变的分法,舍去陈诗的实际时代和地域不问,实在是不足深辨。他主张:“善读诗者不须问其篇章次第是非如何,但玩味圣人垂示劝戒之意,深于诗者也。”【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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