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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04 【记】  结合曾参所说“吾日三省吾身”,大概可勉强算作儒家的“忏悔意识”了。但儒家讲的仍然是“反身而诚,乐莫大焉”,指明这种内心反省自责的结果是“乐”,即由“明”而“诚”(《中庸》),由“尽心”、“知性”而“知天”(《孟子》),而“与天地参”。这种内省自责的儒家哲学,仍然建立在积极情感的追寻塑造上,与向上帝忏悔的苦痛意识和深重罪感仍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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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06 “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中庸》)这“诚”字素称难解。自宋明理学到现代新儒家都释为道德本性,所谓“天理”或“良知”。其实,它原本乃是一种巫术礼仪中的心理—情感状况,后被理性化地提升,所以应作情感本体解,其后,发展为我所谓“有情宇宙观”是也。它即仁、即爱。亦如前所反复申说,赋天地宇宙和存在本体以肯定性的情感性质(“诚”、“仁”),从而与人世相连结, 才可既超越日常经验而又内在于一己自身,从而构造起实用理性的乐感文化,即使“忏悔”,也不同于罪感或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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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08 5.28 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 者焉,不如丘 之好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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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10 【译】  孔子说:“十户人家的小地方,一定也有像我这样忠实可靠的人,只是不像我这么喜欢学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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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12 【注】  《康注》:良材美质,随地皆有,成就与否,则视学与不学。……夫子自言,质之忠信与常人同,而好学异,所以勉后学者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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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14 【记】  又一次强调“学”。“学”当然包括学习文献、历史、知识以及各种技能,同时更指积极实践的人生态度和韧性精神。它始终是动态的,当然不止于静态的忠、信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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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19 论语今读(最新增订版+《论语》索引) [:1702102454]
1702103920 论语今读(最新增订版+《论语》索引) 雍也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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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22 共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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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24 6.1 子曰:“雍 也可使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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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26 【译】  孔子说:“冉雍这个人可以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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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28 【注】  《杨注》:无论天子、诸侯、卿大夫,当他作为长官出现的时候,总是南面而坐的。说见王引之《经义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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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30 【记】  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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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32 6.2 仲弓 问子桑伯子 。子曰:“可也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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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34 仲弓 曰:“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不亦可乎?居简而行简,无乃大简乎?”子曰:“雍 之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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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36 【译】  冉雍问子桑伯子这人如何?孔子说:“可以,他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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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38 冉雍说:“内心严肃,办事简要,这样来治理人民,是可以的。内心随便,办事简单,这不太简单了么?”孔子说:“你的话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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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40 【注】  《朱注》:言自处以敬,则中有主而自治严,如是而行简以临民,则事不烦而民不扰,所以为可。若先自处以简,则中无主而自治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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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42 【记】  朱熹还说:“近来觉得敬之一字,真圣学始终主要。”(《朱子语类》卷十二)“敬”字如此重要,那它究竟是什么?朱熹说:“敬只是一个畏字”(同上),“小心畏谨便是敬”(同上卷二十三)。就内心说,“敬者主一无适之谓”(《论语集注》);“潜心以居,对越上帝”(《朱子文集》卷二十五《敬斋箴》)。就外在说,“正其衣冠,尊其瞻视。……足容必重,手容必恭”,“出门必实,承事如容”(同上)。礼以敬为尚。当然这是由内(心)统外(行为、容貌)。如本读一再认为,“敬”来自某种巫术仪式,是具有宗教性的情感态度。因此,它“只是一个畏字”,“畏”什么呢?朱熹上面说“对越上帝”,包括朱熹本人在内的中国思想家们虽并未肯定人格神的存在,却不排斥而且还积极地培育这种宗教性的感情和态度:对天地万物、对人的本体有一种敬畏的宇宙情怀。这也就是儒学不是宗教却又能起宗教作用具有宗教功能之所在。 它当然仍来自巫术活动,敬、诚、庄、畏均同此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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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44 6.3 哀公 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 对曰:“有颜回 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未闻好学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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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46 【译】  哀公问孔子:“你的学生中哪个爱好学习?”孔子回答说:“有个叫颜回的爱好学习。他不拿别人出气,不重犯同样的错误,却不幸早死。现在没有了,没有听见谁好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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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48 【注】  《朱注》程子曰:……动而七情出焉,曰喜、怒、哀、惧、爱、恶、欲。情既炽而益荡,其性凿矣。故学者约其情使合于中,正其心,养其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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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50 【记】  这里仍然可见“好学”指的是实践行为和心理修养。自己有过失,却归罪他人,大发脾气(迁怒),是至今常见的现象。程、朱注释仍强调心性修养,并排斥情感,“七情六欲”成了心性修养的对立物,即所应克制甚至消灭的对象,这不正确。适当节制,使七情中节是应该的;但程朱以及整个宋明理学的主要倾向是将情性对立,灭情存性,此“性”也就空洞无物矣,这明显来自释氏。下面一段袁枚的话,似颇有意思:“朱子在南安闻寺钟声,悚然曰便觉此心把握不住。不知所把握者何心?所走失者又何心?孔子在齐闻韶,心随韶往至于三月不知肉味,乃真是把握不住矣。罗从彦教人认喜怒哀乐未发时气象。试问玉在石中,声在钟内,不扣不击,于何研求?孔子闻子游之弦歌而喜,遇馆人之丧而悲,其未喜未悲时,不闻圣人有所闻悟也。周茂叔不除窗外草,曰与自家生意一般;李沅不肯移药栏拆槛,曰岂以此动吾一念。须知洒扫乃弟子职,日新为汤盘之铭,揆之圣贤之道,草自当除,槛自当换,二者所说,皆释教也。”(《小仓山房尺牍》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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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3952 6.4 子华 使于齐,冉子 为其母请粟。子曰:“与之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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