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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 这章记载孔子被任命接待外宾时的姿态。最后一句是说,一直等宾客走远不再回头作别时,自己才回来,以示慎重和礼貌。“宾”是古代重要礼制之一。本篇所记孔子忠实履行礼制之细节,即意义在于展示礼制乃日常生活中之神圣仪式也(从芬格莱特说,他举西方之握手礼仪为例,甚有趣)。正因为神圣,所以才如此严肃和严格。但芬氏未指为此礼制之所以如此神圣实来源于原始巫术仪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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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入公门,鞠躬如也,如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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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不中门,行不履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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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位,色勃如也,足躩如也,其言似不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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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齐升堂,鞠躬如也,屏气似不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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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降一等,逞颜色,怡怡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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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阶,趋进,翼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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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其位,踧踖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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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圭,鞠躬如也,如不胜。上如揖,下如授。勃如战色,足蹜蹜如有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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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礼,有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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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觌,愉愉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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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 孔子走进国君的大厅,弯着腰,好像容不下自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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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站在大厅中间,行走不踩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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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国君的座位时,面色变得庄重,行步快速,话也好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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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衣襟走上台阶,弯着腰,轻声呼吸而不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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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走下一个台阶,就放松容貌,一种舒适、愉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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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完了台阶,快走前进,像鸟展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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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原来的位置,一副敬畏不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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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着玉圭,弯着腰,好像负担不起。上举,像作揖;下举,像交接。面容庄重,战战兢兢。用紧凑的小步行进,像一条直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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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礼时,脸色凝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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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相见,则轻松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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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集释》《皇疏》:位,君常所在外之位也。此位可尊,故臣行入,从位之边过,而色勃然,足躩为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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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注》:圭,一种玉器,上圆,或者作剑头形,下方,举行典礼的时候,君臣都拿着……足蹜蹜如有循——“蹜”音“缩”。“蹜蹜”,举脚密而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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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 “屏气似不息者”,一般应译为“憋着气好像不呼吸一样”,太过分了,又不是潜水游泳,何必如此?读此章,难怪青年人讨厌孔子。这副卑屈身貌,现代人看来很不雅观。这倒很有点像后世“侍君如侍虎”的描写,孔子时代不应有此。其实这是礼制(来自父系家长制所建立的对氏族首领即部落国君的敬畏礼仪),孔子忠实履行之,学生忠实记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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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蹜蹜如有循”,是否即今天日本妇女还有的那种“紧凑的小步行进”呢?总之是一种表示恭顺、敬畏的礼仪举止。本篇记述孔子严格遵循周人礼制的动作、行为、语言、姿态,如此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并充满如此庄重敬畏的情感态度。之所以如此,仍由于礼出乎巫,即原始巫术礼仪的制度化理性化后之产物,其中保存和积淀了上述特征。礼者,履也,履巫步也。因此任何姿态、语言、动作均有严重的神圣性。如“执圭如不胜”即对自己职位的敬畏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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