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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 子路问什么才是完全的人?孔子说:“聪明有如臧武仲,欲望少如孟公绰,勇敢如卞庄子,才艺如冉有。再以礼乐文采表现出来,也就可以是完全的人了。”又说:“今天完全的人哪里一定要这样?看到利益能考虑合理与否,遇到危险肯付出生命,长久处于贫困却并不忘记人生的承诺,也就可以是完全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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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集注》:成人,犹言全。……言兼此四子之长,则知足以穷理,廉足以养心,勇足以力行,艺足以泛应,而又节之以礼,和之以乐,使德成于内,而文见乎外。则材全德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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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 高标准是“文质彬彬”,进退有据;不得已而求其次,也必须正直(“见利思义”)、勇敢(“见危授命”)和诚信(“久要不忘平生之言”)。虽也很不容易,但还是切实可行,能够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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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注疏认为后面一段(“又说”)是子路的话,即子路关于“完全的人”的标准,也说得通,并符合子路一贯的言行、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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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3 子问公叔文子 于公明贾 曰:“信乎,夫子不言,不笑,不取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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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明贾 对曰:“以告者过也。夫子时然后言,人不厌其言;乐然后笑,人不厌其笑;义然后取,人不厌其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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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其然?岂其然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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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 孔子向公明贾问到公叔文子说:“是真的吗?他老先生不讲话,不笑,不索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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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明贾回答说:“这是告诉你的人讲错了。他老先生到时候才说话,大家不讨厌他的话;真快乐的时候才笑,大家不讨厌他笑;合理的才去索取,大家不讨厌他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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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说:“是这样吗?真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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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朱注》:文子虽贤,疑未及此,但君子与人为善,不欲正言其非也。故曰:其然,岂其然乎?盖疑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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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 大概表示孔子怀疑如此吧。这章没有什么特殊意思,《论语》中这种无意义的章节有好些,不必句句认真,章章强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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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子曰:“臧武仲 以防 求为后于鲁 。虽曰不要君,吾不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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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 孔子说:“臧武仲凭据防城,要求在鲁国给自己子孙以位置,尽管说不是要挟国君,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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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朱注》杨氏曰:武仲卑辞请后,其迹非要君者,而意实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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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 史迹难考,众说纷纭,不必强作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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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5 子曰:“晋文公 谲而不正,齐桓公 正而不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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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 孔子说:“晋文公诡诈,不正派;齐桓公正派,不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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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集释》《集解》郑曰:谲,诈也;谓召天子而使诸侯朝之。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训。故《书》曰:天子狩于河阳,是谲而不正也。马曰:伐楚以公义,责包茅之贡不入,问昭王南征不还,是正而不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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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 虽都是赫赫霸主,孔子多次赞齐桓公而不提晋文公,是何道理,注家虽各有说,仍不很清楚。上注虽有提示,仍难知必如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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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6 子路 曰:“桓公 杀公子纠 ,召忽 死之,管仲 不死。”曰:“未仁乎?”子曰:“桓公 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 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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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 “齐桓公杀了公子纠。召忽自杀,管仲却不死。”子路说,“这是没仁德吧?”孔子说:“齐桓公多次联合、统一了诸侯们,并不凭借战争,这是管仲的力量。这是仁呀,这是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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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集释》黄式三《论语后案》:如,犹乃也。《诗》“如震如怒”,杨子《法言·学行篇》“如其富,如其富”,《吾子篇》“如其智,如其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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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注》:齐桓公纠合诸侯共计十一次,这一“九”字是虚数,不过表示其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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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 公子纠是齐桓公的哥哥,召忽和管仲都是公子纠的臣子,于是后世成了老大难问题。管仲不死君难,当是不忠;而且有“三归”等等,也“不知礼”,颇不合儒家标准。孟子就痛斥而藐视管仲。特别谨守内圣开外王说的后代理学家们更是如此。但孔子却如此盛赞,如何解释?又是众说纷纭。拙意以为孔子是从为民造福的客观巨大功业出发来肯定管仲的,正如将“博施于民而能济众”的“圣”放在“仁”之上一样。“内圣”并非目的本身,因之大不同于受佛家影响的宋明理学。 孔子之后,儒学也有讲究“外王”而不同于宋明理学的派别和“路线”。例如,荀子讲礼近法,董仲舒的“仁外义内”,陈亮、叶适的强调事功,均此另一“路线”。中国传统的特点是心灵上儒道互补,政治上儒法互用。这两个互补互用中均以儒为主。 为什么?原因很多,其中之一就是这“互补”、“互用”本来就建筑在儒学内部的因素发展之上。儒学有为孔子喜爱的颜回、曾点的一面,可以与道家接轨。儒学也有孔子盛赞管仲的一面,有称许子贡、子路的一面,从而与法家接轨也不困难。从董仲舒以《春秋》决狱,到张居正居丧夺情,中国传统中许多“名臣”、“贤相”在公私生活中既儒法互用又儒道互补。而他们却都自觉认同儒学和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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