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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31 据柏拉图《会饮篇》载,苏格拉底说,有三万人在剧场观看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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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33 数字虽然夸张,但一万人狂欢不是比三万人观看更声势浩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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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35 雅典人每年有三个戏剧节,一、二月份,举行喜剧狂欢节;三、四月份,举行“酒神大节”,主要演悲剧,此时春光明媚,航运安全,有其他城邦和外国人来观看;十二月份,举行“乡村酒神节”,或在农村,或在雅典码头,重演旧悲剧。此外,在奥林匹克运动会上,也常演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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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37 戏剧节是民众的节日。在节日里,一切事务停办,法庭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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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39 所有公民,还包括妇女、儿童、奴隶,甚至连犯人都能看戏。作为公益,看戏不收费,后来,由于观众过多,又要修缮剧场,才开始卖票。对于贫穷公民,由政府发放戏剧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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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41 看戏时,要戴花冠,穿白色礼服,携带坐垫和食物,因为四五出剧连续上演,中间没有休息。观众太多时,半夜就要去占座位,法律规定,对于挤走别人的人惩之以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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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43 雅典在庇西特拉图时期,举办过悲剧大赛。克里斯提尼以后,建立了大赛评判制度,先由雅典十区各推选数人为候选评判员,再由执政官从中抽出一人,组成十人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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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45 他们在赛前要宣誓公正投票,投票以后,由执政官从中抽出五张,看由谁来荣膺桂冠。有舞弊者处以死刑,如认为评判不当,观众可以当场质疑,而评委则要有问必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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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47 看戏时,观众有权要求好戏重演,可以让精彩的台词重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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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49 苏格拉底就曾要求重念欧里庇得斯的悲剧《俄瑞斯忒斯》的头三行:“没有一件说来也可怕的事情,或是痛苦,或是天罚,不是人类所要承担的。”相反,不受欢迎,演出就要中断。欧里庇得斯的悲剧《达娜厄》写宙斯化为金雨引诱达娜厄,剧中有段赞美金钱的台词,就因观众反感而不得不停止。因此,悲剧诗人经常要用台词来讨观众的欢心,歌颂雅典民主的台词最受观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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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51 《俄瑞斯忒斯》主张以法治代替革命。剧中,雅典人来到了阿瑞奥帕戈法庭。这个法庭是雅典娜为了审判俄瑞斯忒斯而建,原告是复仇女神,陪审团由雅典公民组成。复仇女神说:“在雅典新秩序中,恐惧对人有益,那个心灵的监察员应当留在那里。”对此,雅典娜做了解释:“不要不受约束,也不要受专制统治——这就是我劝公民遵守的法则。”她称赞复仇女神以“恐惧”作为“心灵的监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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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53 雅典,在伯里克利时代,进入了民主制全盛期。为了让穷人尽可能地参与城邦公共活动,伯里克利规定,服兵役、参加国家庆典、观看悲剧以及参与竞技运动,都有相应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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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55 有人反对,说这样做会败坏雅典人的品格。但伯里克利认为,悲剧和运动会,不应该只是中上阶层的奢侈品,应该成为提高全体公民心智的营养品。他提醒人们,美好的民主制度来源于阿提卡文化,阿提卡文化的主要原则就是:“我们喜爱与朴素相结合的美,赞赏有教养而不柔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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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61 回到古典世界 17 模仿神和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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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63 古史,多是口传的,以诗歌的方式流传,非以文献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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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65 从诗来看,便是史诗;从史来看,则是诗化的传唱的口述史,多半是神和英雄的故事。历史事件的真相隐在幕后,借了神的面具,以神话的面貌,到前台来展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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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67 英雄的历史意识尚未开启,其存在,或为神之工具,或为命运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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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69 《荷马史诗》就是如此,流传了两百多年,到了庇西特拉图时才正式结集。结集,意味着史诗已寿终正寝,意味着英雄的金字塔终于建成。作为一种民族精神,历史意识已然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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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71 多亏有了一个所谓的“黑暗时代”,史诗的发育才能如此充分。试想一下,如果史诗生长在“有册有典”的迈锡尼王国里,来自民间的激情将如何进入那官僚王国的公文?而王权的需要,又将怎样剪裁和塑造希腊人的生机勃勃的诗性?它能容忍史诗将阿喀琉斯作为民族的自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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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73 史诗未结集于王国,而结集于城邦,是它的幸运。成于僭主之手,使史诗隐隐而有某些僭主的特征。史诗中,王者之王阿伽门农,还够不上专制君主,充其量是个拥有独裁权力的僭主,其形象,多少有些庇西特拉图的影子在里面。而阿喀琉斯对僭主的反抗,则颇有几分像梭伦。据说,梭伦对庇西特拉图的意图早有觉察,他告诫人民不要放权,要与独裁者做斗争,而人民却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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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75 或许,这出于雅典人的政治本能。他们宁要僭主也不要救星,宁愿听从僭主欺骗,也不接受贤人良言,因为僭主,并非靠自己的德行,而是靠人民的支持,才能获得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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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77 梭伦功高,他解决了国家的经济危机,为民主建立了法治,人民对他的报酬唯有授权。然而,他没有接受报酬,反而放弃了权力。人民对他敬而远之,因为他不需要人民的支持。而僭主则与人民做交易:你给我权力,我给你福利。对此,梭伦批评雅典人,集体行动比鹅还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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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98179 绝望的梭伦,弃剑与盾,从此与政治绝缘,悲愤恰如阿喀琉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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