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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思维解决了这一问题,特别是当你向群体解释了自己的症状,让群体根据经验提出建议的时候。你可以征求医生的建议,但是医生建议的基础总是自己的研究、受到的教育以及有限的病人带来的临床经验。但是如果你征求大型患者群体的经验,就可以发掘另外一个同样有用的知识库,而且结果更有可能不带任何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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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思维不能取代医生,却是随时可以运用的另一个健康资源。你可以去看医生,就像我得了百日咳,然后把群体思维的结果告诉医生。希望医生能够认真考虑群体提出的“第二诊断”。群体思维也是帮助你找到医生或专家的重要工具,用这种方法可以获得对各种医疗专业人士的独立推荐意见。比如,你可能请教群体能为你的孩子找到的最好的儿科医生是谁。当然这和你的群体大小以及多元化程度有关,你可能需要明确具体的地理位置,或是你想找小儿糖尿病专家还是多动症专家。不论是什么情况,你讲得越具体,得到的建议就越具有相关性。得到最多推荐的医生,或者谁的名字得到了最多的“喜欢”,就代表群体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当然,你还是需要自己去看医生,或者去看群体推荐的前3位医生,但是群体思维会节省你自己研究儿科医生的时间,防止你从一般互联网搜索中得到有偏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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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在健康领域可以提供很多支持,但也有很多事他们做不了。群体不能做体检,也不能开药或是看诊。群体能做的就是帮助你做出最好的医疗决策。我们可以运用群体思维得到第二诊断,了解医疗信息和其他治疗选择,更好地了解自己的健康状况。在这个时代,医生倾听病人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让人感到安慰的是,还有群体可以倾听我们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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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医生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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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待上台为肝病专家们演讲——这些医生都是肝脏问题专家——我要讲讲群体思维。等待的时候,我听到一位杰出的专业人士同时也是肝脏协会的主席正在发言。她讲了肝病的11个实验案例。每位听众都有遥控器,可以进行实时反馈,选择每个案例中4种治疗方案里最好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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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非常感兴趣。对于这个医学专家群体,我估计大约85%的医生都会在这4个选项中选出同一个治疗方案。第一个案例讲完了,观众们提交了自己的答案。结果是专家中出现了势均力敌的4种意见。我想这只是偶然。但是后面的10个案例里,每一个案例结果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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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些结果很好奇,也很庆幸我当时没有肝病,不用从4个方案里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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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说外行比肝病专家更加博学,能够选出最好的治疗方法,但我想,对病人来说,要了解医疗信息和各种选择是多么艰难。这就是我觉得群体宝贵的专业知识能够发挥作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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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时的听众由肝病患者组成,我相信他们的回答(根据他们的个人经验)可能不会分布得如此均匀。我也相信,如果不是50名医生,而是5万名医生的话,肯定能够在4种方案中找到最好的一种。在大量专家中进行群体思维是非常强大的实践,我们已经看到了在领英群体(我们已经讨论过)和其他专业性较强的社交网络上让专家进行群体思维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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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需要做手术,我是不会让群体去做的。但我会询问群体我最好的选择是什么,以便从他们的集体经验中受益。我也会询问专家群体,以获得集体产生的第二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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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医生讲群体智慧并不轻松。作为专家,他们很难理解为什么这么多外行在一起能够产生智慧。无疑,他们也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他们花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成为专家,当然一旦决策失误,就会出人命。但是毫无疑问,群体思维在医疗界产生了颠覆性的力量。群体不会消失,也不会取代医生和他们宝贵的知识与经验。群体思维只是要求医生提高责任感,增强透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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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思维有可能会影响医疗的方方面面。医疗信息、专长和他人的经验都是开源信息。无论是医学难题还是治愈成功,我们都不会沉默或孤独地承受。以下是群体思维在健康领域能够发挥作用的几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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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动医学发展。信息交流平台Treato运用数以亿计的网络健康对话产生集体智慧,然后对所谓的“社交健康网”建立索引。通过检测博客、论坛、社交网络以及类似平台上关于药物的公开信息,他们根据实际服用药物的患者经验和智慧,系统地寻找现有药物的新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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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eato的用户界面可能会随时间推移而改变,现在访问这个网站时,你会看到一个题为“看看数百万患者在说什么”的搜索栏。剩下的就很简单了。键入药物名称,然后点击“搜索”。你会看到关于药物的简短描述,患者主要的担心,以及具体的正面和负面评价。如果你担心某种副作用,可以在一开始的搜索里进行补充。比如,我可以搜索“立普妥和肌肉疼痛”,然后看到其他患者服药后出现这一副作用的具体情况。如果没有搜索到,那我可能就需要看看肌肉疼痛的其他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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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eato的独特之处在于,它利用了真正的专家智慧——这些人真正服用过这些药物——而不是制药厂商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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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eato在互联网上寻找那些服用某种药物或接受某种治疗的病人公开的经验,可能是在博客上或是网站上,然后他们运用某种算法找到这些病人的共同信号。Treato的创始人吉迪恩·曼特尔告诉我,在看完所有收集上来的数据之后,他们发现了很多令人吃惊的案例。比如,很多女性都反映两种常用的止咳糖浆美清痰和惠菲宁不仅缓解了咳嗽,而且更容易让她们受孕。他们的算法发现300~400名女性在博客上描述了服药和受孕之间的联系。因为3%~4%的网友会分享医疗方面的经验2,也就是说大概有一万名妇女有类似的经验。这就向制药行业发出了清晰的信号,它们需要研究这种药物的新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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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信号也可能来自其他方面——沉默。美国食品和药品监督管理局最近批准了两种减肥药(在审查了10年之后)——氯卡色林和芬特明。减肥是热门话题,我们可能觉得会有很多关于这些药物的帖子和对话。Treato却发现帖子的数量非常少,这令人很惊讶。缺乏信号实际上也是非常重要的信号。它意味着病人并没有看到这些减肥药真正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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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建议你喝止咳药而不去看生育方面的医生,因为要肯定或推翻服药病人的这种逸事性证据,需要花很多时间,也需要进行全面的临床实验,但群体智慧依然不容忽略。曼特尔说,Treato已经发现1.5万个可能具有新用途的现有药物案例,医生称之为“说明书之外”的用途。谁知道群体会发现什么?如果止咳糖浆可以省去用于生育治疗的数万元,也许群体确实能帮助我们治疗一些最棘手的医疗和健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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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进诊断。有时对健康进行的群体思维可以说得来全不费工夫。2012年,有位年轻人决定试试前女友留下来的早孕测试棒。让他吃惊的是,他的测试结果是阳性的。他不相信自己是第一个怀孕的男人,便归咎于验孕棒不准。他跟朋友说了这件事,他们开玩笑说要在网上公布他怀孕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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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在红迪网上发布了这个帖子,觉得肯定会让很多人哈哈大笑。如果你不熟悉红迪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它是社会新闻和娱乐网站。用户在红迪网上分享有趣的故事,并且给故事打分。红迪网不像脸谱网那样有“喜欢”按钮,用户(被叫作红迪人)给每个故事点“顶”或“踩”的按钮。根据“顶”或“踩”的数量,用户集体决定哪些故事更有意思。在某种意义上,红迪网是发现最有趣的新闻和娱乐故事的群体思维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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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迪网上发布了这个怀孕的笑话之后,两个人收到了超过1 500条回复。很多人都说男性孕检阳性是睾丸癌的信号。于是,这个年轻人立刻去看医生,医生在他的睾丸上发现了一个小肿瘤。年轻人很幸运,因为群体的智慧,他能够在癌症早期时就发现,治疗起来也很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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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并没有想去进行群体思维,但是非常幸运地歪打正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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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动科学发展。健康领域的群体思维不仅能对我们个人产生重大影响,对于整个科学界也是如此。利用群体的力量找到治愈疾病的方法已经成为现实,结果也令人非常惊讶。10多年来,一支国际专家团队一直在努力揭开梅森辉瑞蛋白酶——一种和艾滋病有关的酶——的结构,但是始终没有成功。我们的身体里有几万亿个细胞,每个细胞内都有长链氨基酸组成的蛋白质,氨基酸会向细胞发出行动指令。蛋白质由100~1 000种不同的氨基酸组成,而蛋白质的种类成千上万。每种蛋白质都卷曲成非常独特的(也很复杂)的形状,而形状决定了蛋白质的功能。如果可以解开蛋白质的结构之谜,你就可以了解它的作用,而且可以使它对某种药物产生反应。弄清蛋白质的结构是生物学方面最艰巨的挑战,需要很多时间和金钱,而且在上面提到的例子中,这个任务甚至让电脑都束手无策。为什么?因为即使是很小的蛋白质,可能形成的卷曲结构数量也是个天文数字。华盛顿大学的学生就想出了一个独特的办法,他们创造了一个在线协作性游戏,玩家可以操纵或者“折叠”蛋白质。他们相信人比计算机更善于解决问题,所以他们开发了这个叫作“折叠它”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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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天之内,由25个玩家组成的团队(玩家总数有23.6万)就揭开了这个分子之谜,推动了对艾滋病治疗的研究。佐兰·波波维奇是华盛顿大学游戏学中心主任,他在媒体发布会上表示,“折叠它”表明新手一起努力可以成为专家,“能够产生一流的科学发现”。可能这只是普通人和专家新型科学协作的开始,接下来,他们会运用群体思维解决全球最棘手的医疗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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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界的大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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