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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餐谬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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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快餐谬误成立,需要两个逻辑条件:首先,我们得有重复(反复提供某种标准产品或服务);其次,我们必须集中(进行提供标准产品或服务的成本核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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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重复,在单件上节约一点就可以在整体上省下很多钱。但要是没有集中,省下的这笔钱就没法在一个地方积累到有所用处的程度。当这两个因素碰到了一起时,组织就会不可避免地屈服于改变的诱惑,既可以省下一大笔钱,还对产品没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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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测试都显示没什么影响,还有什么要紧的呢?因为它正是系统思考者所谓的“构成谬误”的一种特殊情况,意思就是没区别加上没区别等于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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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说,琼斯的计划是把负鼠肉饼上的香蒿籽从100个减到99个。当然没人在流着口水大嚼负鼠的肥肉时能注意到这微小的变化。如果琼斯又想到把它从99个减到98个,也仍然没什么关系。但在一个大的组织中,这种过程不会只发生一次的。有那么多聪明的研究者,每个人都想去掉一个香蒿籽,我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了。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在什么时候就有了区别,但在100个香蒿籽和0个香蒿籽之间的某个地方,我们就会违背麦克安德鲁下士神圣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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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成是100个还是0个香蒿籽,要看出快餐谬误是很容易的,但总裁办公室里的哈罗德·哈斯泰德面临的可从来都不是这么简单的选择。这儿少几粒香蒿籽,那儿缺几粒盐,什么地方短了一毫克负鼠软骨,或者油炸欠了十分之一秒。到最后,快餐谬误是逃不掉的,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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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区别加上没区别加上没区别……最后等于很大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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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而不懈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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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安德鲁下士非常熟悉这个问题的另一面,他会讲得更漂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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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沙成塔,集腋成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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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士知道该怎么省钱,也让公司延续了对节约的注重。但他对原始配方也有“不理性”的坚持,这让他的负鼠肉饼免于因快餐谬误而一步步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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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士对于原始配方的坚持也许本身来说是不理性的,但它产生的效果却很有道理。普雷斯科特的腌黄瓜原则可以正反两用。对于下士配方毫不动摇的坚持,就像是浸泡整个公司的“卤水”,在千万次做出“无关紧要”改变的尝试面前保持着产品的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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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在改变中保持恒定,就必须有一些强大而不懈的力量。在许多成功的公司中,这种力量是由一位强大的有人格魅力的创始人提供的,就像麦克安德鲁下士。随着公司的成长,个人就渐渐显得不够强大,于是就可能发生两种情况:要么公司失去了这种力量,从而改变了产品的质量;要么创始人超越了个人形象,成为公司文化中宗教式的符号。宗教符号虽然不理性,却可以成为一种强大而不懈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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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而持久的力量并不见得就是好的。罗默法则告诉我们,许多公司、许多国家、许多物种、许多人都因为太坚持错误的东西而失败。下士的继承人哈罗德·哈斯泰德并不了解罗默法则,但他却表现出了自己的一个罗默法则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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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最持久的变化,常常源自于试图保持最终改变最大的那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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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斯泰德是一个成熟“理性”的商务人士。他知道下士有力而持久的节约对于公司在“当今竞争激烈的商界”中存活是非常重要的。他不了解的是,他的公司正在被他自己试图通过削减开支而维持利润的做法慢慢扼杀,每次一美分。他对于原始的配方并没有同样不懈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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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特基本反馈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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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止快餐谬误所需要的强大而不懈的力量并不一定要来自于一个强大而不懈的人。世界上是有像麦克安德鲁下士这样的杰出人物,而像普雷斯科特一样的大多数人则都无力抵抗成本会计的诱惑。但顾问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可以用来防止他们规划的变化一点点堕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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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哈罗德可能搞不清楚肉饼到底怎么了,但他还是知道要到旁边的意大利餐馆去好好吃一顿。也许通过复杂的研究可以搞清楚一个大的组织里到底有什么不对了,但人还是会依赖于自己的嗅觉的。这也就是公司的数据采集员和普通老百姓之间总会就污染争论不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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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污染的情况都符合快餐谬误的条件:大规模重复加上集中的成本会计。工厂会一点一滴地改进生产效率,每一点改变都不会对排放造成“任何可见的影响”。到头来,就算工程师能“证明”并不存在污染,住在工厂下游的老百姓还是闻出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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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传闻说亨利·福特有一次被国会召见去谈谈如何避免工厂对河流的污染。福特对国会设想的复杂立法嗤之以鼻,他认为只需提出一条法规,就能够“一劳永逸解决污染问题”。国会没有通过这条法规,但这条法规中的两点值得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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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可以从任何一条河流里取随便多少水并用于任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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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必须把等量的水还回取水处的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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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人们想怎么用水就怎么用,只要他们自己承担后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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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条我称之为福特基本反馈公式的原则能够防微杜渐呢?有如下两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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