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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大革命”的问题持续地把法国社会推向复辟时期,直至19世纪。[34]大革命后期,要恢复某种稳定,只有通过某种普遍可以接受的、具有代表性的政府的形式。这意味着解决整个革命时期未解决的双重问题,即在政治精英阶层中对代议制机构所取得的共识,也能同时成为民众社会想象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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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复辟时期,极端的保皇主义者的反抗,再度使事态变得愈加复杂。社会阶层的加速分化以及劳动阶层的日益增长,使得精英的宪政主义和大众储备之间的鸿沟越来越难以弥合。相反,大革命得以生存,是因为一些激进主义者不仅把它看作是进入一个适当制度秩序的途径,也把革命本身看成是人民主权范例的重要时刻。就像一个革命场景,如罗伯特·图姆斯所称的,“革命的激情剧”,要形成激进的想象并且保留在民众的记忆里,等待着重新上演,为了最终实现1789年的承诺。[35]在这些情况下,持续革命的幽灵最后是不会完全躺下休息的,不管多么经常地提到“革命需要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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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像基佐,保皇主义者们,梯也尔和后来的甘贝塔所看到的,唯一的办法是对被普遍认为是恰当地实现合法性新原则的形式进行演变。基佐和保皇主义者们认为,这就需要促成一种新的、被广泛认同的社会想象,但是他们自己的精英阶层的代议制机构,带着狭隘的选举权,是不可能使这种社会想象得以具体化的,这在1830年之后渐渐变得清晰起来。[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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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法兰西共和国找到了这样的形式,但是只有在它转向了成年男子选举之后。甘贝塔认为,在有序的代议制机构里,唯一可以让人们发展起新的社会想象的办法,就是参与他们的选举。[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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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法国确立的形式,竟然十分有趣地与英美的模式迥异。霍桑瓦隆探索了在法国获得普选的独特道路,并使人们看到在共和的传统中不同社会想象的模式。[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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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并不是一个看上去那样的大步伐,因为在殖民者的理解中,他们作为不列颠人所能享有的权利,已经被视为是对“自然的”权利的具体详述了;参见Bernard Bailyn,The Ideological Origins of the American Revolution(Cambridge,MA: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2),第77——78,187——18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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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在美国,就像在法国一样,没有人会害怕代表团制度同化为一种纯粹的统治形式。”Pierre Rosanvallon,La Démocratie inachevée(Paris:Gallimard,2000),第28页。这种对代表制形式具有深远意义的赞同,并未避免对建制组织的强劲辩论,正如我们看到的对新联邦宪法的激烈论战。这甚至允许提出一些关于代表性本质的深刻问题;参见Bailyn,The Ideological Origins of the American Revolution,第五章。这种基本的赞同也未能阻止群众起义反对由代表大会投票制定的律法,就像“谢司叛乱”那样。这里的问题是,这些反叛并非要试图建立可以敌对的合法性模式;相反,这是他们反对他们所看到的不公正的体制的最后手段,不管是多么的合理,体制依然要这样。这和下文谈到的旧体制下法国的起义是很相似的。参见Patrice Gueniffey,La Politique de la Terreur(Paris:Fayard,2000),第53——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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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rançois Furet,La Révolution Française(Paris:Hachette,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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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参见Simon Schama,Citizens(New York:Knopf,1989),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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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rlando Figes,A People’s Tragedy(London:Penguin,1997),第98——101,518——5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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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洛克已经提出了这一机制的初步形式。在他的“论财产”这一章节中,他提到:“一个人通过自己的劳动把土地据为己有,并不是减少反而是增加了人类的共同积蓄。因为一英亩私人占有并耕种的土地所生产出来的满足人类生活需要的产品(保守地说)也要比一英亩同样肥沃而任其荒芜的公地多10倍。因此,那个圈占土地的人从10英亩土地上所得到的生活必需品,比从100英亩未加耕种的土地所得到的还要多,可以说他给人类90英亩的土地。”(Second Treatise of Civil Government,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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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J.Rosseau,Du Contrat Social,卷一,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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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同上,卷一,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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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J.Rosseau,Du Contrat Soci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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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J.-J.Rousseau,“Profession de foi du vicaire savoyard”,收录于émile(Paris:éditions Garnier,1964),第354——3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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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引自Georges Lefebvre,Quatre-Vingts-neuf(Paris:éditions Sociales,1970),第245——2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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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Montesquieu,L’Esprit des Lois,卷四,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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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François Furet,Penser la Révolution française(Paris:Gallimard,1978),第2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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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Jean Starobinski,Jean-Jacques Rousseau:La Transparence et l’Obstacle(Paris:Gallimard,1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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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J.-J.Rousseau,Lettre à d’Alembert sur les spectacles,收录于Du Contrat Social(Paris:Classiques Garnier,1962),第225页。从中我们可以看到卢梭所寻求的透明是反对各种形式的代表性,不管是政治的、戏剧的、语言的。对于某种特定的双重关系,透明和统一都要求这一同样的术语出现在这些关系中。这些包括了X支配着Y的关系,以及X映衬了Y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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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Mona Ozouf,La fête révolutionnaire(Paris:Gallimard,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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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Gueniffey,La Politique,在他的讨论中很好地利用了这一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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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Furet,Penser,第27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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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在福柯的《监视与惩罚》精彩的开篇中,我们可以从对达米安执行死刑的描述中推断这些是多么详尽,对我们来说是多么可怕,他于1757年试图刺杀路易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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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Gueniffey认为,旧体制的民众起义“并不显示出任何对权力的要求,它反而相当于对权力自主的含蓄的承认……人民很少要求不能确保其不受压迫的统治权。”(La Politique,第78——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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