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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面纱普遍与伊斯兰教联系在一起,中世纪西方妇女曾戴过它,现在的西方修女仍然戴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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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性主义文本《诅咒:月经的文化史》(1976)中,社会学家珍妮丝·德莱尼 (Janice Delaney)、玛丽·简·卢普顿 (Mary Jane Lupton)和艾米丽·托斯 (Emily Toth)探讨了有关月经的禁忌。她们发现,“西方科学之父”亚里士多德曾宣称:男性在生殖中的作用是提供“活性物质”(精子),而女性的作用是被动接受,因而他确信男性更优越。女性在性生活中似乎不会产生任何东西,所以人们认为精液是一种活性的、有生产力的物质。另一方面,女性的经血则与流产和缺乏生命力联系起来,因此被认为是“退化的”,意味着一种走向死亡的被动性。(这可能是那些顽固神话的一大源泉:“男人是积极且富有生产力的,而女人则是被动的,什么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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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子宫也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被看作是导致女性软弱无能的原因。波斯医生和哲学家伊本·西纳曾说:“子宫是女性的弱点。”到18世纪,英国医生约翰·弗里德把经血和歇斯底里症联系到一起。他的推理表明,如果男人流那么多血,他们也会“歇斯底里”。一种新的观念由此出现:女性的出血倾向不仅是导致软弱的原因,也是导致精神紊乱的原因。女人由于她们的身体,自然是歇斯底里的(这个观点一直传到弗洛伊德,促成精神分析学科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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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要感到羞愧……你们是身体的大门,你们是灵魂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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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特·惠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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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性关于女性生殖器官的理论的长期影响下,许多女性开始信以为真。也许,经血不会导致水果从树上掉下来,但这仍然是严格的禁忌话题,即使在女性之间也不应该谈论。世界各地反“月经贫困”的运动人士认为,有关月经的禁忌正在使女孩失去受教育的机会。女孩因为买不起价格不菲的卫生用品,往往无法上学,她们不得不用破布、报纸和塑料袋来对付经血,以防经血渗入衣服。2017年,世界各国都有女孩面临着这种情况,只有印度和肯尼亚的女孩除外,因为这两国的政府开始通过由学校提供免费月经用品来解决这个问题。而在其他地方,这一问题被“优雅”地忽略了。买不起卫生用品的女孩因为经期“旷课”和长期无法取得学业进步而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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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思考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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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类由男人生孩子,女性会有经济优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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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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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洛丽亚·斯泰纳姆说:“父权制——或者随便你怎样称呼,这个制度声称存在男性气质和女性气质,还会说其他各种胡话——与控制生育有关。每门经济学课程都不应该从生产开始学起,而应该从生育开始说起。”作家安吉拉·卡特说得更全面,她说:“如果男人能生孩子,他们就不再是男人了。他们将成为‘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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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主义有什么用? 我真的需要脱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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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托里恩‖威尔金森‖德沃金‖迪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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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主义者总是对新文化规范的形成感到好奇。20世纪80年代末,消费市场推出了triple-X脱毛蜡,又称全身巴西脱毛蜡。于是,女性对身体的处理方式及其与媒体描述(这里指色情描述)之间的潜在联系,又重新成为人们研究的问题。直到1990年左右,主流男性杂志上展示的女模特都带有体毛,但2000年之后,这一现象几乎完全消失了。这些事情有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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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加索女性体毛与美国文化》(1982)一文中,女性主义者克里斯汀·霍普 (Christine Hope)调查了女性脱毛的历史。她提出,最有助于我们理解某种特定文化的东西,恰恰是被看作“理所当然”的日常习俗,所以脱毛问题值得关注。她发现: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并不存在女性脱腋毛或腿毛的现象,而到了1945年,这却变成女性司空见惯的做法。她还发现:历史上存在三个显著的“脱毛时期”(1915至1919年脱腋毛运动出现;1920至1940年腿毛被接受;1941至1945年腿毛遭轻度排斥),它们恰恰与女性在政治和经济上取得重大进展的时代重合。此时,妇女获得了选举权,进入了公共的工作领域,脱掉了紧身衣。霍普认为,在强调男女之间的“差异”时,女性“光滑的皮肤”有助于男性更坚定地站到女性的对立面;因此,作为一种文化实践,脱毛既可以增加女性气质,又可以使女性远离男性的活动范围,使男性不受侵扰。新的脱毛实践(如全身巴西脱毛蜡)显示出的是对女性主义成果的文化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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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认为,20世纪初的脱毛运动虽然与美国人对清洁的关注有关,但它似乎也反映了“美国人的性别角色观念”。她指出,有两个因素对脱毛的流行起到了促进作用。首先,被定义为“男性气质”的特征(比如独立性、攻击性、客观性)被自动定义为“非女性气质”,反之亦然。为了保持“女性气质”,女性在不经意间否认了自己身上的“男性气质”。其次,社会存在这样一种倾向:“把成年人看作男性,把女性和非成年人混为一谈。”霍普说,在一项社会实验中,人们被要求详细描述三类有社交能力的成熟成年人(男性、女性和性别不明的成年人)的特征。实验对象给出的男性特征和成年人特征非常相似,包括“很强势”、“很客观”和“不容易受他人影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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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与成年女性有关的特征包括“很顺从”、“很主观”和“容易受他人影响”。霍普和实验者得出的结论是,这使得女性处于自我矛盾的境地:如果她们选择表现出男性和成年人身上的积极特征,那么她们的女性特征就会受到质疑(成为一个“偏离常轨”的女人)。如果她们选择“按照规定的女性方式行事,那就等于要接受二等地位并生活在谎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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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指出,女性被告知该脱毛,其实意味着女性被要求“摆脱某些成年人的身体迹象”。她们被告知,只有当她们看起来更年轻(因此更弱小)、更“女性化”、更顺从,她们的身体形象才对男人最有吸引力。为什么男人会希望女人这样,或者说男人的这个愿望代表了什么?霍普并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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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问:“为什么21世纪的女性觉得她们得脱去阴毛?”答案是:“因为在色情片里,女人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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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特琳·莫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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