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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在当代,儒家与法家在理论上的争论仍具有现实意义。法家强调对民众的政治控制,与今天的极权主义类似;同时,法家又主张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应服从同一种法律,又是平等主义者。儒家注重个人的道德进步,因而可以称其为民主主义者;同时,儒家又认为,在等级社会中,不同的社会阶层应分别适用不同的法律,从这一意义上看,儒家又是非民主主义者。由于民主发展的不足,历史上的中国社会始终存在双重标准:一方面,在具有完全平民资格的人中间,个体之间享有平等的权利;另一方面,那些不具备完全平民资格的人则受到歧视对待,或者处于受剥削的地位。如何在确认少数人的权利的同时,防止这些权利造成对多数人利益的侵害,这仍然是一个重要的现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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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然而,在对中国古代法律的研究方面,瞿同祖的《传统中国的法律与社会》堪称一本杰作,该书于1961年在巴黎及海牙出版,是1947年中文版本的英文修订本。研究中国法律最为著名的西方学者是让·埃斯卡拉(Jean Escarra),他著有Le Droit Chinois(北平,1936年)一书,该书由格特鲁德·R·布朗(Gertrude R. Browne)译成英文,名为“中国法”(剑桥,马萨诸塞,1961年静电复印)。这一重要的开拓性著作涉及面较宽,写作也比较粗疏,现在需要加以修订。本书的研究重点是在清朝。现有关于清朝法律最重要的著作是欧内斯特·阿拉巴斯特(Ernest Alabaster)的《中国刑法释注》(伦敦,1899年)一书。关于该书可参见本书第一篇第二章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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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特别参见冯·德·沃尔克(M. H. van der Valk),《北京最高法院的解释,1915年和1916年》(Interpretations of the Supreme Court at Peking,Years 1915 and 1916),Batavia(Jakarta),University of Indonesia Sinological Institute,1949,第20—21页。还可参见梅耶(M. J. Meijer):《中国近代刑法导论》(The Introduction of Modern Criminal Law in China,Batavia,1949),第3—4页。关于中国人的宇宙和谐观念,参见本书第一篇第一章第十一节、第六章第三节末尾及附录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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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参见本书第一篇第四章第一节。关于帝国时期司法程序的研究,可参见高罗佩译《棠阴比事》(Leiden,1956)导论第三章及冯·德·斯普伦克尔(van der Sprenkel)《清朝的法律制度》(Legal Institutions in Manchu China, London,1962)第六章。关于幕僚、书吏以及作为各类案件初审机关的州、县法律机构的情况,瞿同祖所著《清朝的地方政府》(Local Government in China Under the Ch’ing, Cambridge, Mass.,1962)具有特别的参考价值。参见该书第六章“私人幕僚”和第七章“司法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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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关于清朝的法外调解机构及调解方法,参见孔杰荣《近代前夜中国的调解》(“Chinese Mediation on the Eve of Modernization”),California Law Review,54:1201—1226(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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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关于这些具有警察(保甲的户口登记及犯罪报告制度)、经济(里甲征集赋税及政府临时摊派的钱粮)、意识形态(关于道德责任的宣讲)等功能特征的非官方团体,在萧公权所著《中国乡村:19世纪的帝国控制》(Rural China, Imperial Control in the Nineteenth Century,Seattle,1960)中有详细描述。还可参见萧公权,《19世纪中国的乡村控制》(“Rural Control in Nineteenth Century China”),Far Eastern Quarterly,12:173—181(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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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参见威廉·斯卡伯勒(William Scarborough),《中国格言集》(A Collection of Chinese Proverbs),rev. C. Wilfred Allan,第334—335页。(该句原意直译为:县官审判案件时,十条理由中有九条不为民众所知。——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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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很多大的宗族谱牒都为他们的后世子孙所收藏,因此,通过研究宗谱可以了解宗族的规范。参见胡新勤(Hsien Chin Hu),《中国的家族团体及其作用》(The Common Descent Group in China and Its Function,New York:Viking Fund,1938),王刘惠城(Hui-Chen Wang Liu),《传统中国的家族规训》(The Traditional Chinese Clan Rules,Locust Valley,N. Y.:J. J. Augustin for the Associate for Asian Studies,1959),《中国家族规训分析:实践中的儒家理论》(“An Analysis of Chinese Clan Rules:Confucian Theories in Action”,in D. S. Nivison and Arthur F. Wright,eds.,Confucianism in Action,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59,第63—9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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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关于这两种文献材料的情况,参见本书第一篇第二章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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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例如19世纪著名的判例汇编:《刑案汇览》。本书从《刑案汇览》7600多个案例中选择了190个。另外,还有一部成书于1211年的案例汇编,该汇编收集了144个案例。高罗佩已将该判例汇编完整地翻译成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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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瞿同祖博士的《传统中国的法律与社会》一书是一个例外。然而,该书却有可能由于过分强调这些观点的不变性而受到批评。一种不同的研究方式可能揭示关于这些观点的有意义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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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关于《大清律例》,有两种节本可利用:乔治·托马斯·斯道顿(George Thomas Staunton)的《大清律例》译本(Ta Tsing Leu Lee, Being the Fundamental Laws… of the Penal Code of China, London,1810),居伊·布莱(Gui Boulais)的译本(Manuel du code Chinois,上海,1924年)。参见本书第一篇第二章末尾。布莱的《大清律例》译本较为完整,因此,本书以该译本为摘引底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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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唐律疏议》尚未被翻译。传统观点认为《唐律疏议》共500条,但根据堪萨斯大学的小华莱士·S·约翰逊(Wallace S. Johnsom, Jr.)的意见,实际上应为501条。本书付印之前,小华菜士正准备将《唐律》的前三卷翻译过来。另外,卡尔·宾格尔(Karl Bünger)则在其Quellen zur Rechtsgeschichte der T’ang-Zeit(北平,1946年)一书中称《唐律》共502条。欧凯新(Ou Koei-hing)对《唐律》做过分析研究,著有La Peine d’apres le code des T’ang(上海,1935年)一书。对于唐以后、清以前某部法典的研究及其节译,参见保罗·拉奇莱维斯基(Paul Ratchnevsky)的译本:Un Code des Yuan(Paris,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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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何四维的Remnants of Han Law(Leiden,1955),该书目前已出第一卷,随后将出版第二卷。关于汉以后至唐以前各朝的法典,参见白乐日(Étienne Balazs)的译本:Le Traité Juridique dü “Souei-Chou”(Leiden,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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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关于这一观点的典型论述,见威廉·A·罗布森(William A. Robson)杰出的研究之作:《文明与法律的成长》(Civilisation and the Growth of Law, New York, Macmillan,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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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参见西奥菲尔·J·米克(Theophile J. Meek)译本,载詹姆斯·B·普里查德(James B.Pritchard)《古代近东资料》(Ancient Near Eastern Texts,Princeton,N. J.: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50),第164页。同样的思想也见于迄今发现最早的法典汇编:《乌尔纳姆法典》(约公元前2050年)。在该法典残缺不全的序中,称乌尔城的守护神——南拉(Nanna)为上帝,乌尔纳姆在上帝的启示下,“在人间建立正义”。参见塞缪尔·N·克拉默(Samuel N. Kramer),《乌尔纳姆法典》(“Ur-Nammu Law code”),Orientalia,new series,23:40—51,1954,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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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约翰·A·威尔逊(John A. Wilson),《埃及要旨》(The Burden of Egypt,Chicago:University of Chiaago Press,1951),芝加哥大学1951年版,第49—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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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丹尼尔·H·H·英格尔斯(Daniel H. H. Ingalls):《古代印度的权威与法律》,引自《古代东方的权威与法律》(“Authority and Law in the Ancient Orient”),Supplement to Journal of theAmerican Oriental Sociey, No. 17, July—Sept.1954,引文取自第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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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在该书中,一名雅典人问他的伙伴:“你们的法律制度是来自上帝还是来自人类?”那位克里特人回答说:“来自上帝。我们当然地要把法律的产生归功于宙斯,而在我们朋友居住的斯巴达那儿,法律则是由阿波罗带给人类的。”引自J·沃尔特·琼斯(J.Walter Jones)《希腊法律与法律思想》(The Law and Legal Theory of the Greeks,Oxford:Clarendon Press,1956),第9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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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西塞罗,De legibus,第二章第四节;克林顿·沃克·凯斯(Clinton Walker Keyes)所译Delegibus(Loeb Classical Library;Cambridge,Mass.,and London,1948 reprint),第381页。另:罗布森意译本,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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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罗布森:《布莱克斯通〈英国法释义〉文摘》,第47—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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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参见E·A·斯派泽(E. A. Speiser)《早期法律与文明》(“Early Law and Civilization”),Canadian Bar Review,Oct. 1953,第863—867页,引文出自第873、8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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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对于这一问题,何四维在《汉律辑存》卷一(Remnants of Han Law, I, 30—31)及李约瑟(Joseph Needham)在《中国科学技术史》第2卷(Science and Civilisation,Ⅱ,London and New York,1956,pp.229 and 550—552)中有所探讨;李约瑟对于“法”的不同含义进行了较为详细的研究(见第229、544页等处)。还可参见本书第一篇第二章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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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见卜德博士,《古代中国的传说》(“Mythsof Ancient China”),载塞缪尔·N·克拉默,《古代世界的神话》(Mythologies of the Ancient World,New York:Doubleday Anchor Books,and Chicago:Quadrangle Books,1961),第369—408页,着重参见第372—3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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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关于中国法律与宇宙秩序的关系,我们将在本书第一篇第一章第十一节、第六章第三节末尾及附录6中进一步讨论。在这里应该提及的是,早期文献记载了皋陶这位传说中的司法官。乍看起来,对于上文所述敌视法律的态度,皋陶似乎并不赞同。然而,进一步的考察表明,关于皋陶的传说与实际的成文法是否存在联系,这一点值得怀疑。参见附录5:“皋陶与早期中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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