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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三流道里表》与《五军道里表》,我们会发现,后者比前者要复杂得多。其主要原因有二。其一,《三流道里表》只涉及三个等次的刑罚,而《五军道里表》所涉及刑罚则有五个等次。其二,在《三流道里表》中,各府的流刑犯流放外地时,每一等次的流刑只确定一个流放地点。而《五军道里表》中,每一等次的军流刑则有好几个流放地点,这些流放地点通常分布于两个或更多的省份。在上一节中,我们曾以保定府为例,说明流刑三个等次的情况。在此,我们再以保定府为例,说明军流刑五个等次的情况,并由此了解军流刑制度的复杂性。为了方便起见,对于保定府军流刑犯的流放终点,我们只取其所属省份的名称,而省略其具体的府、县名称[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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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附近(二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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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向:山东省(登州府、蓬莱县、福山县等,以下各省皆略去府、县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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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向:河南省、湖北省、安徽省、江苏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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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向:陕西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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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向:缺,因为自保定往北,直到边境线也不足二千里,而军流刑犯无论处以何等次军流刑,都不得“流”出国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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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近边(二千五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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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向:缺,自保定往东,不足二千五百里即为中国东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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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向:湖北省、安徽省、江苏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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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向:甘肃省、陕西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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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向: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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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边远(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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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向: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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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向:湖南省、江西省、浙江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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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向:甘肃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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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向: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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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极边(四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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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向: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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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向:福建省、江西省、浙江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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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向:甘肃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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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向: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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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烟瘴(四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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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广西省(未标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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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我们以保定府为例,列出了军流刑五等次的流放地点。尽管省略了府、县名称,我们仍然能看出其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三流道里表》的对应部分。透过这两份道里表,我们似乎看到在中国各条大路上,一批批刑事犯正艰难跋涉,朝着流放地点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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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流刑制度的实行,也引起一些难题。例如,保定府被判烟瘴军流刑的犯人应被流至广东省,但如果广东人被判处烟瘴军流刑时,应流往何处呢?难道能就地流放吗?回答这一问题,必须再查看《五军道里表》。以南雄州为例。对于保定府来说,广东省南雄州是烟瘴军流刑服刑地之一(在广东省境内,共有四个地点作为保定府烟瘴军流刑犯的流放终点),但对于南雄州来说,其烟瘴军流刑犯的流放终点则位于云南省,具体地点在何府何县,由云南总督确定。[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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