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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工契约因为有效期间短,对雇主来说没有长期保存的价值,现在很难发现这种契约实物。陕西《长安县地主庄园博物馆概况介绍》中所列的芒工文约,是一种特殊的短工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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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写芒工文字人赵桂如,今写到郭世福名下芒工两料,同中言明青钱贰串壹百伍拾文。刀镰斧伤,山荒草野,车前马后,自不小心,不与主相干。割大麦上工,谷锄三遍下工;种麦上工,菀豆种毕下工。恐后无凭,立字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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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见人 刘添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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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添春[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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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五十九年八月初六日借支六十年芒工两料立字人赵桂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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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五十九年(1794)八月初六日,立契人赵桂如借支了郭世福下年芒工两料的钱,约定每年做两料短工抵偿。这当然不是自由短工,而是强制性的短工。这种特殊的短工,本人原是佃农,因为负债被迫定期进行季节性的奴役劳动,从债务引起的主雇关系这方面看,短工劳动毫无自由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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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在种植经济作物比较普遍的地方,雇佣劳动往往又是农家的一种副业。如福建泉州地区盛产龙眼,地主雇人看守果树,一般都是附近的农民。此类雇佣也订立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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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守雇字人晋江县水门外州四都柳通铺鲤洲乡郑日出,认过黄衙上来龙眼壹所,内栽龙眼壹拾壹株,坐在本乡土名后埔门内,东至岸,西至郑才良龙眼,南至岸,北至郑添彩园。今日出认来竭力看守,每年龙眼成熟之时,卖得银项若干,衙上应得捌分,其余贰分应得分与日出,以为守雇之工资。倘日出无竭力梭巡守雇,听衙上召起别管。今欲有凭,立守雇字为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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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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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肆年拾贰月 日 立守雇字人 郑日出[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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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季节性的短工(成熟时才需要专工看守),由于每年都固定雇佣,因此契约才被保存下来。从主雇关系看,短工与雇主之间并不存在人身依附关系,这与上例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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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时代的雇佣契约关系,深刻地反映了农业雇佣劳动新旧因素交织的复杂情形,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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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耕畜买卖与租佃契约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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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畜是封建农业最主要的生产资料之一。在地主租佃制下,佃户一般必须自备牛、种,耕畜的重要性仅次于土地。地主通过耕畜的买卖和租佃,对无耕畜的自耕农和佃农进行剥削,是一种常见的现象。我国的耕畜,在北方以驴马为主,在南方以牛为主。明代,耕畜买卖已有了通行的契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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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为“卖牛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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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卖牛契人某,今将自己家栏水牛,或黄牛,齿年在口,四蹄头尾俱全,凭中卖与某耕作,三面商议,实值时价银若干,立契之日,一并交足,其牛好歹,买主自见,如有来路不明,卖主承当,不干买主之事。今恐无凭,立契存照。[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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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类契式还见于《尺牍双鱼》《捷用云笺》《折梅笺》《五云书》《鳌头琢玉杂字》等书,《万宝全书》作“牛契式”,《文林广记》作“牛契”。而《学海群玉》《万书萃宝》《五车拔锦》《万卷星罗》《万用正宗不求人》《天下全书博览不求人》《全书备考》《雁鱼锦笺》《万锦全书》《翰府锦囊》《简明便览》《积玉全书》《学海不求人》诸书,则作“买牛契”,行文大同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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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为“卖驴马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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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卖契人某,今有某色扇马一匹(或改驴一头,)齿年在口,凭牙卖与某人,畜养骑坐,三面商议,实值时价银若干,之日,一并交足,其好歹,买主自见,如有来历不明,卖主承当,不干买主之事。今恐无凭,立契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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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名契式还见于《尺牍双鱼》《捷用云笺》《折梅笺》《鳌头琢玉杂字》。《学海群玉》《万书萃宝》《五车拔锦》《雁鱼锦笺》作“卖马契”,而《万卷星罗》《万用正宗不求人》《天下全书博览不求人》《万锦全书》《翰府锦囊》《简明便览》《积玉全书》《学海不求人》《五云书》有“买马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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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卖牛、马、驴,都要通过中人或牙人,特别是介绍买卖耕畜的牙人的存在,说明这种买卖很普遍。在不少地方,已经出现专门买卖耕畜的圩市。从契约关系来说,这两类契式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所以有的民间日用杂书,如《如面谭二集》《鳌头杂字》,把两者合并为一式,称为“卖牛马契”“卖牛驴马契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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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为“换牛马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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