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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其他规定 宋朝对于推勘制的立法,其审慎细密,是非常惊人的。兹依其年月先后,条列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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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得状外勘事 太宗端拱元年(988)十二月二十七日,兖州判官刘昌言:窃见外州府推勘刑狱,多于禁人本状之外,根勘他罪。欲乞今后,除事该劫盗杀人,须至根勘外,其余刑狱,并不得状外勘事。从之。[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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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具由置簿 淳化二年(991)四月十四日诏:应差官制勘,并转运司差官推勘,及省寺公案不圆合行取勘等事,敕下之日,先具事由,送大理寺,仰本寺置簿抄上。候勘到公案下寺断遣了日勾凿。内有延迟过违日限者,便仰举行勘责。[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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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得置会迎待 真宗至道三年(997)四月二十七日,审刑院言:并州推官罗伯英起请:乞今后授宣敕及转运司差官推勘公事,所到推勘处州府,不得置延会迎待,及到推勘院相见。看详,并得允当。从之。[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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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训练狱卒 大中祥符五年(1012)四月二日诏:遣官差鞫公事,所差推鞫狱卒,如经七次无法司驳难,递迁一级。如未有阙,即令守阙。[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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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追千里外子女 七年(1014)正月十七日诏:“推勘公事,干连女子当为证者,千里之外,勿追摄,移牒所在区断。”时鼎州判官孙韪受财坐罪,转运使牒郓州追其妻证,三子皆幼,帝愍之,故有是诏。[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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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不决讫不得移任 同年四月十二日诏:“诸路差官推勘刑狱,已追劾而受敕移官者,俟决讫方得赴任。”先是金部员外郎梁象言:外州推劾,有方行追鞫,或当结案次,以勘官受命移官者,皆避事牒本州而去。洎再差官,复有追扰。淹延刑禁,漏泄狱情,乞行条约。故有是诏。[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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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不得拖延待赦 天禧四年(1020)五月一日,太常少卿直馆陈靖言:窃见逐路转运提刑司,差推勘公事,并支口食。其间官典,辄或取舍不公,以俯近赦宥,因循勘结,不务专研。乞今后应差勘官勘正前来公事,其余官典,并须取勘罪僭。诏逐路转运劝农司,今后应勘鞫公事,并选差清干官,如或鲁莽,及拖延俟赦,仰具元由,别差官勘结。元勘官吏情罪以闻。[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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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推勘不得乞赏 徽宗宣和二年(1120)十二月六日,臣僚言:推勘事毕,不得辄具官吏有劳,乞行推赏。如违者取旨黜责。从之。[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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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指差司狱 高宗绍兴二十九年(1159)二月二十四日诏:今后诸路应被差推勘官,指定所属州郡司狱姓名,径申元差官司,即时行下所属发遣,无得巧作规免。以刑部侍郎黄祖舜言:被差之官指名申所属差司狱等人,多为挟州郡之势,巧作推避及至别项指差,类皆庸懦之吏,对翻异之囚,不得推诘得情故也。[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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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差官申部 绍兴三十二年(1162)八月二十八日,大理寺丞蔡况言:乞自今监司差鞫狱之官,仰于当日具姓名申刑部。若在法当避,即别具改差之官。中闻倘有稽违,许刑部究察之。[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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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就院申发 孝宗乾道九年(1173)十二月一日,臣僚言:窃见诸路帅臣监司差官置院,推勘大辟赃吏,有合具案奏闻者,勘官往往止俟结录毕,即时出院,将带人吏归元处。旋写奏案。窃虑有暗受出脱变换情节者,乞自今勘推大辟赃吏,合具案奏闻者,须就院申发。敢最违戾,当重作行遣。从之。[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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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监司亲选 淳熙六年(1179)六月一日,大理少卿梁揔言:近来狱多翻异,有至类推经涉数年者。州郡厌于供须,干连困于追逮。望申严置推差官之令,必监司亲自依法选差。其乾道七年行下知州选差指挥,乞更不施行。仍令大理寺左断刑:自今狱案,如置推鞫狱官,罪有出入合收坐者,若所差违法,并监司贴说取旨。从之。[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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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不得滥拘干连人 淳熙九年(1182)九月十三日,明堂赦:刑狱翻异,自有条法,不得于词外推鞫。其干连人虽有罪,而于出入翻异称冤情节元不相干者,录讫先断。近来州郡,恐勘官到来,临期勾追迟缓,却将干证人尽行拘系,破家失业,或至死亡。可并令释放,著家知在。如违,许被拘留人经监司陈诉。[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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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案推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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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勘刑事案件,不管是因为犯人当时翻异,或者是因为贪官案后事发,最合理想的审判,当然是把所有参加过这件案子的官吏佐证,全都聚合在一起,当庭对质。这个办法,在宋人术语里,叫作“一案推结”(或“一按追究”)。[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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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制度,在理论上,固然是再好没有。但是要付诸实施,却不免困难重重。例如元勘官司,有“住居在江浙,而守官在福建,其事发却在湖广。亦有干连数十人者,必欲一一取责,方得圆结,遂致经隔数年,纷纷无已”。[82]宋人解决这个问题,是一步一步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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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高宗绍兴元年(1131)十二月三日指挥:“检断录问之官,如辞状隐伏,无以验知者,不在一案推结之数”。[83]这是因为检法官、录问官,都是根据文书办事,和推鞫无直接关系。辞状隐伏,无以验知情节,难以教他们负责。(参见拙著《鞫谳分司考》[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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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绍兴九年(1139)有一项指挥,内容有似“诸鞫狱,前推及录问官吏有不当者,仍合一案推结”之类。这是根据下面二十八年刑部奏的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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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二十八年(1158)五月七日刑部言:今后应中外翻异驳勘,及别推公事,若前勘有不当,依条合一案推结者,其官吏未有替移事故,即依绍兴九年(1139)指挥施行。如委有替移事故,难以追会者,候供证尽实,先次结案,其不当官吏,虽遇恩去官,仍取伏办。依条施行合一案推结者,其检断签书录问官包括在内。除无“勿原”指挥外,依指挥:虽遇赦,去官,亦合取责伏办。从之。[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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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规定,如果,“供证尽实”,就可以“先次结案”。那些已经离任的不当官吏,不妨在结案后,另行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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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庆元条法事类》(1202)卷七三,出入罪,断狱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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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鞫狱,若前推及录问官吏有不当者,壹案推结,入死罪者,检断签书官吏准此。入流以下罪而已替移事故,即将犯人先次结断,其不当官吏,并于案后收坐,虽遇恩,亦取伏办。签书官吏遇恩依去官法,即大情已正,而小节不圆,或虽有不同,而刑名决罚不异者,并免。[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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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后来所称的“乾道法”(1165—1173)。其中“案后收坐”的办法,也就是绍兴二十八年所定“先次结案”的另一面。不过是把原来的“指挥”改为“令”文行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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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宋会要,刑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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