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2824864
彼得斯太太不自然地挪动了一下。
1702824865
1702824866
“当然，我们不知道谁杀了这鸟。”
1702824867
1702824868
“我知道是约翰·莱特。”黑尔太太回答。
1702824869
1702824870
“黑尔太太，那天晚上，这房里真是发生了可怕的事情，”警长夫人说道，“在一个男人睡着的时候杀死他——用一个东西绕在他的脖子上勒死他。”
1702824871
1702824872
黑尔太太伸手去摸那鸟笼。
1702824873
1702824874
“他的脖子。是被勒死的。”
1702824875
1702824876
“我们不知道谁杀了他，”彼得斯太太激动地小声说，“我们不知道。”
1702824877
1702824878
黑尔太太没有动。“如果一年又一年的就是这样，没有一点儿生趣，忽然有只鸟来给你唱歌，那么，又无声无息之后——那鸟无声无息之后，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1702824879
1702824880
仿佛是她心中的什么声音在诉说，却不是她本人在说，而这个声音，彼得斯太太竟然无法相信是她自己的。
1702824881
1702824882
“我知道无声无息的滋味，”她用奇异而单调的声音说道，“当我们家住在达科他州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孩子死了，才两岁，我无依无靠……”
1702824883
1702824884
黑尔太太激动了。
1702824885
1702824886
“您认为他们寻找证据还要多久？”
1702824887
1702824888
“我知道什么是无声无息，”彼得斯太太重复着，还像刚才那样。
1702824889
1702824890
继而，她恢复了正常。“法律不得不惩罚犯罪，黑尔太太。”她以自己特有的语气说。
1702824891
1702824892
“我真希望您见过梅妮·福斯特，当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系着蓝腰带，站在唱诗班里唱歌。”黑尔太太回答说。
1702824893
1702824894
那小女孩儿的形象，与那过去的小女孩相邻20年的事实，再加上因无生趣而导致的死亡，这一切突然汇聚在一起，使她无法承受。
1702824895
1702824896
“我真希望哪怕偶尔来看她一次也好！”她哭了。“这才是犯罪！这才是犯罪！谁又能来惩罚这个犯罪呢？”
1702824897
1702824898
“我们不必自责。”彼得斯太太说着，眼睛惊惶地望着楼梯。
1702824899
1702824900
“我本该知道她需要帮助！我跟您说，这很奇怪，彼得斯太太。我们住得这么近，但我们又离得那么远。我们都有同样的体会，经历不同，体会相同！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您和我会懂得这一切？为什么我们知道——知道我们这会儿知道的事情？”
1702824901
1702824902
她挥了一下手，以加强语气。然后，她看到桌上的水果罐子，拿起来，把它盖上，说：“如果我是您，我就不告诉她水果已经烂掉了！告诉她水果没有坏，告诉她还好，所有的水果都还好。给，拿这个樱桃向她证明一下！她永远不会知道水果烂了没有。”
1702824903
1702824904
她转过身去。
1702824905
1702824906
彼得斯太太伸手接过水果罐子，好像很愿意拿到它，好像在触摸一样熟悉的东西。有件事做，可以使她不想别的事情。她站起身，四处找什么东西包那樱桃。她从那堆衣物里挑出一条衬裙，不安地开始包那罐子。
1702824907
1702824908
“我的天！”她有意不自然地大声说，“男人们没听到我们的话，这真太好了！我们真是小题大做，就为这么个小东西——一只死了的金丝雀，”她快速把话说完，“好像它与这事有什么关系似的。我的天，男人们一定会笑我们，不是吗？”
1702824909
1702824910
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1702824911
1702824912
“也许他们会笑，”黑尔太太喃喃地说，“也许不会。”
1702824913
[
上一页 ]
[ :1.702824864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