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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30 1.世界秩序是国家间关系处于和睦状态的一种理想化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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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32 2.世界秩序是国家间友好共处的重要条件和有规章的程序,它能提供制止暴力、防止动乱的有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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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34 3.世界秩序是指合理解决争端和冲突,开展国际合作以求共同发展的一种有序的状态(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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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36 霍夫曼强调,世界秩序不同于联合国体制,它还不是现实,它有一个逐步形成的过程,它需要众多国际关系角色的长期努力;世界秩序也不同于世界政府,它应是通向世界政府的过渡状态。霍夫曼认为,尤其重要的是既不要视世界秩序为维持世界现状,也不要把它与世界革命等同起来,世界秩序是“世界政治深刻的、渐进的、但是有限度的变革过程”(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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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38 1980年,霍夫曼的《支配地位,还是世界秩序》一书出版,他在该书里分析了世界秩序的含义,并提出了世界秩序论的四个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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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40 1.霍夫曼认为,在全球层次上存在着三种秩序结构:第一种是两个超级大国之间的一种博弈规则,双方努力防止彼此的争斗导致世界战争,规则之一就是不使用核武器对付对方及其盟国,而只是利用核威慑维持核均势;第二种秩序结构是健全防止武装力量之间直接军事冲突的机制,国际社会应对危机的谨慎处理给予更多的注意,危机宁可导致失败,也不应导致战争;第三种秩序结构是有限战争—核军备控制,有限战争和核军备控制应是世界秩序采取的最初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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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42 2.霍夫曼提出,世界秩序政策的目的在于促进国际社会的积极变化,主要表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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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44 ——国际关系行为者的变化。在旧秩序下少数国家支配一切,新秩序应扩大行为者的范围和功能,特别要注意到非国家行为者在处理国际事务和建立世界秩序中的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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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46 ——对外目标的变化。在旧秩序下,一国对外目标是追求国家利益,形成“占有目标”——控制领土、资源、市场,以加强自身的地缘政治地位。在新秩序下,“占有目标”将逐步被“环境目标”所替代,环境目标是指创造一个“和平地、安全地”进行国际合作的国际环境,一国的所有只能取决于环境规则的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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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48 ——权力性质的变化。旧时的权力首先指军事力量,在对外关系上常常与控制联系在一起。在新秩序下,权力性质起了变化,其特征是:分散化,权力不再集中于一两家手里;多样化,军事力量不再是唯一重要的,经济实力乃至综合实力的重要性越来越显露出来;出现新的制约因素,特别是相互依存趋势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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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50 ——国际等级制的变化。旧秩序下的国际等级制是“地缘军事等级制”,表现为拥有最强大的军事力量的国家控制世界上具有地缘战略意义的地区和给予地位在其下的军事盟国以有力的经济支持。新秩序将结束基于地缘军事之上的等级制,代之而起的是不同功能的国际组织,发展趋势将是多极的国际社会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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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52 ——国际体系的变化。以前国际体系的基本结构是军事结盟,国际背景基本上是武装冲突,国际组织常常被不同的对手或盟友所利用。在新秩序条件下,国际组织将在促进国际合作、解决全球问题方面起重要作用。另一方面,世界秩序在很大程度上将随国际体系的变化而变化。现实的和可能的趋势有:第一,维系国际体系,发展多国合作;第二,弱化国际体系,如里根主义那样,对外强硬的“推回政策”几乎造成了“世界秩序”危机;第三,强化国际体系,以建立“一个和平、公正、人道的世界”;第四,改造国际体系,逐步减弱主权国家的作用,实现全球一体化。前三种是现实的选择,国家仍是主体。第四种是理想化的选择,国家作用弱化,国际体系作用逐步取代国家的职能,国际社会的主体将不再是国家,而是国际体系。这在目前和不远的将来是难以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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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54 3.如何才能有效地推行“世界秩序政策”呢?霍夫曼在《支配地位,还是世界秩序》一书中从传统理论和历史经验的角度专门讨论了这个问题,他为此归纳了若干条具体建议和措施:第一,改造“旧正义战争理论”。“旧正义战争”把使用武力或武力威胁视为在道义上是中性的,甚至是主权的合法权利,这样就使战争与和平问题在理论和实践上变得混淆不清。霍夫曼认为,只要存在武装冲突的可能,就必须确定合法性的标准,以及限制使用武力的规则。这正是核时代的“正义战争理论”任务。新正义战争理论应强调核威慑的防御性,使之成为核和平时代避免战争的有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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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56 第二,以和平理论为对外政策的基础。和平应是国家的道义职责。消除战争、实现世界和平的先决条件有二:一是改革国内社会秩序,有人说,只要在国际上成立一个“国家联盟”便可制止战争,霍夫曼认为“这是一个梦想”(36),因为大国仍可用实力控制别人,关键是国内的变革;二是全球的经济相互依存地发展。由于劳动分工深入,各国利益更趋互补互惠,战争对大家都不利,“和为贵”的思想将被大多数国家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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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58 第三,稳定“核均势”。核均势不同于实现世界国家的乌托邦设想,它较为符合目前世界政治的现实,是维护世界秩序的重要保证。“核均势”的必要条件是:首先,必须有若干个实力相近或相等的主要的行为者,一般来说是五六个。目前,美国是世界性大国,中国仍是区域性大国(但是潜在的世界性大国),日本和西欧正不断崛起,但在军事上依附于美国,它们是“在美国的核保护伞下意欲发挥世界作用”(37)。因此,目前的核均势是以美苏为均势双方,中日西欧为主要平衡手。其次,必须有一个中心平衡机制。该机制的目的是防止核冲突,“核武器并没有消除战争,核武器只是代替了战争。”(38)在主要核国家中有能力形成中心平衡机制的仍是美苏两家,因此美苏的核安全合作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更加重要。再次,必须在主要核国家中间寻求共同的沟通语言和确定共同的行为准则。主要核国家应有道义的自我约束力,但这还不够,核大国之间应通过高层次的沟通渠道(如首脑会谈),寻求共同的行为准则,形成对核大国的外部制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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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60 第四,实施新功能主义。有些人不完全赞同核均势的观点,他们主张利用相互依存的发展势头,推动一体化的进程,在特定的领域建立新的区域性或全球性的跨国机构。新功能主义意在通过说服各国“放弃局部的主权”来换取“世界秩序的机会”(39)。目前,新功能主义的试验区局限在西欧,在世界别处要搞一体化目前仍很困难。但是它仍不失为一条通往未来世界秩序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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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62 霍夫曼最后形象地说,在不同于压邪扶正的理想社会的现实世界里,以上述方式消除不正义不啻于刮起一场“龙卷风”。但是,它是历史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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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64 4.霍夫曼在书中强调指出,对美国来说,世界秩序最关键的是谋求“没有霸权的领导地位”。“没有霸权的领导地位”应是美国对外政策的“座右铭”和“计谋韬略”,美国应学会当领导,而不是当霸主(40)。战后美国以世界领导自居,然而,如今世人都认为美国霸权正是源于这一世界领导。美国政府应反省自己的对外政策,重新树立“当领导,不当霸主”的形象。一国政府怎么能要求自己的国民为了世界秩序去扩充核军备,去加紧控制别国呢?这是违背最起码的国际伦理准则的。霍夫曼特别提醒美国政府注意两点:一是以实力支配控制别国的行动往往会导致动乱;二是单单美国一家是无力建立世界秩序的。如今,以武力称霸的日子已成过去,美国要维护其战后确定的世界领导地位,就必须看到这形势的根本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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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66 二、世界秩序新论的背景和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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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68 首先,自80年代以来,国际关系发生了战后最深刻、最富戏剧性的变化,影响美国对外战略调整的重大事件纷至沓来;美苏缓和、东欧剧变、德国统一、华约瓦解、海湾战争、苏联解体,这些事件形成对美国战略思想的若干冲击,新的战略认识应运而生。其内容包括:美国认为,基于雅尔塔体制之上的世界格局已被冲破,新的格局尚未形成,国际关系处于大转折、大变动时期,形势对美有利,美国不能坐失良机;美国声称,冷战结束、两极消亡是美国对苏联的胜利,苏联对美国及其盟国已不再构成严重的安全威胁,美国在政治、军事和外交上已赢得了主动权;美国认为,与过去相比,美国可以动员更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及国际社会力量(尤其是联合国和西方盟国)来构筑符合美国战略利益的世界新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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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70 其次,海湾战争对美国世界新秩序战略的提出起了催化作用。海湾战争看上去是一场地区性冲突,然而却具有全球性影响。它表明冷战结束后仍有冲突和危机,美国的战略重点应是对付地区性的危险。因此,对美国来说,冷战格局的解体提出了建立世界新秩序的必要性,而海湾战争则突出了建立世界新秩序的迫切性。在一定意义上,世界新秩序既是冷战——遏制战略的结果,又是热战——海湾战争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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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72 第三,当今世界变得越来越相互依赖了,相互依赖的世界导致美国利益的全球化,美国利益全球化使得美国不能回避世界的矛盾和冲突,使得全球问题的处理成为美国对外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一些有影响的学者提出,面对日益相互依赖的世界,美国应尽力避免新孤立主义倾向,推行新干涉主义的对外战略。新孤立主义倾向主要表现为,认为共产主义制度在东欧和苏联的失败,表明美国已经完成了遏制共产主义的任务,因此,现在美国在国际上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好干了,可以解甲归田,转向国内问题了。新孤立主义显然暴露了其片面性。美国今后的对外战略应是孤立主义与干涉主义相结合的新干涉主义。其要点是:(1)与新孤立主义不同,它认为美国应在解决国内问题的同时,给予地区冲突和全球问题以更多的重视。只要潜在的威胁存在一天,美国就应保持必要的警惕,特别要加强与盟国的关系;(2)与旧时干涉主义不同,它反对轻易地进行军事干涉,强调榜样力量和核威慑力量的影响力;(3)新干涉主义注重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和科技的综合实力,主张通过美国式的自由、民主、道义原则和人权思想对外部世界进行渗透。有的学者称这种新干涉主义是“保守现实主义与自由干涉主义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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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74 第四,认为美国是世界上唯一真正的超级大国。1988年,美国耶鲁大学历史系保罗·肯尼迪教授发表了《大国的兴衰》一书,该书触发了一场关于美国实力地位是否削弱的辩论。经过2年的辩论,大多数学者认为肯尼迪过于悲观,如果说美国出现了实力衰弱的趋势,也只是相对衰弱,现正在“复苏”。海湾战争则彻底驳斥了认为美国正在不可逆转地衰弱的悲观派,为乐观派注了“强心针”。海湾战争证明,美国仍是一个全球性超级大国,它有能力在远离本土的万里之外部署一支庞大的军事力量,结成并领导处理地区危机的国际统一战线。有的学者甚至认为,美国已是唯一真正的超级大国,成为国际关系新格局中唯一的一极,俄罗斯已不再是一极,唯有与美国合作才能在国际事务中发挥相应的作用,单干将一事无成。至于西欧、日本和中国,都有自身的局限性,还无法与美国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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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76 基于上述战略认识,美国世界新秩序战略的形成已是“水到渠成”。布什总统在1991年国情咨文中谈到海湾战争时说:“目前处于生死存亡关头的不仅仅是一个小国,而是一个伟大的理想——建立世界新秩序。在这个新秩序中,不同的国家被吸引到一起从事共同的事业,去实现人类共同的愿望:和平与安全,自由与法治。”(41)接着,布什总统在阿拉巴马州马克斯韦尔空军基地发表的演说中第一次宣布了美国世界新秩序的四项基本原则,即“和平解决争端,团结一致反对侵略,削减和控制核武器,以及公正对待所有民族”。布什还认为,建立世界新秩序是指“美国同世界其他国家一道共同反对侵略,实现全球稳定与繁荣,其中最主要的是实现和平”,而海湾战争则是“建立这种世界秩序的第一次尝试,它向世界其他任何地方以后出现的暴君发出一个信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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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937078 克林顿入主白宫后,基本上继承了布什政府的世界秩序战略,为此提出了恢复和加强美国在冷战后的世界领导地位的新战略“三支柱”:经济、安全和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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