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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Sollors,“Theories of American Ethnicity,” p.xi;Crossley,“Thinking about Ethnicity in Early Modern China,” p.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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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Kwong,New Chinatown;Nee and de Bary Nee,Longtime Califo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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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過放『在日華僑』、四九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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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C.Lee,“Organizational Division and Conflict,” pp.112,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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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Ryang,North Koreans in Japan,pp.196-99;Lie,Zainichi,pp.95-96,118.在日韩国人(朝鲜人)后来的发展,以及这一地方公民身份的更多表述,将在结论部分进行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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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Chung,Immigration and Citizenship in Japan,pp.99-100,127;Chapman,Zainichi Korean Identity and Ethnicity,p.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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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C.B.Tan,“People of Chinese Descent”;L.Pan,Sons of the Yellow Emperor,pp.168-69.这种情况并不特殊。在与其他社会群体交往时继续维持中华民族性的现象,也能在马来西亚看到,在那里的“峇峇华人”(Baba Chinese),又被称为“峇峇娘惹”(Peranakan)或“海峡华人”(Straits Chinese),他们尽管已经不再使用汉语,但仍然保持着民族身份意识。他们的文化已被本土化,是福建籍华人和爪哇人的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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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在1985年前,日本法务省强烈敦促入籍申请人起一个日本名字,这并不是硬性规定,但在现实中,几乎所有入籍者都改成了日本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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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Knight,“Rural Revitalization in Japan.” 比如,位于九州岛南部的大分县就在20世纪70年代末提出“一村一品”计划,把每个村子都与一种特产联系起来,比如橘子、番茄等,以建立品牌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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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中华街(1894~1972):一个华人社区的兴起 结论 单一民族国家中的少数族裔及日常生活中的微观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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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末,横滨华人如何维持自己社区的故事可以看出,在表面的延续性之下,其集体身份认同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总体而言,地方社会的互动和地缘政治的发展,使统一的中华民族意识得以形成,同时这些华人也形成了强烈的横滨本土意识。本书结论部分将讨论在最近几年里,横滨华人如何理解他们与中国、日本和横滨的关系,以及横滨华人身份认同的意义。结论的第一部分,将讨论横滨华人身份认同的历史发展过程,探讨这一身份认同如何挑战同为排他性民族认同的中华民族认同和日本民族认同,以及它对中日两国人民和谐相处的重要意义。第二部分将这些集体身份认同与寻求从根本上改变日本公民身份意义的社会运动联系起来,讨论社区在塑造未来日本社会的轮廓中所发挥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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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中华街(1894~1972):一个华人社区的兴起 历史视野中的横滨华人身份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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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20世纪,中华街的地理空间保持着惊人的延续性。尽管在1923年和1945年几乎被夷为平地,其轮廓和布局都没有发生太大变化,中华街的大街小巷,仍然相对于周围的城市景观保持着独特的倾斜方向(彩图15~16)。与此同时,历史的发展已经改变了华人在横滨的社会地位。19世纪之前,来自中国的移民主要归属于他们的家乡,而不是统治中国的王朝。当没有新鲜血液补充进来时,这些华人移民就会渐渐被日本社会同化。现代民族国家在世界范围内的崛起改变了这一局面。在中国新生的民族国家意识形态及其相关制度,从19世纪90年代后期开始影响横滨中华街,并且在1912年中华民国成立后,成功地促进了流散华侨身份认同的产生。同样是在那几年,以同族观念、中日两国基于血统主义的国籍法的诞生为标志,华人身份认同在几代移民心目中扎下了根。此后,中日两国间不断加剧的冲突激发华人居民在政治上支持自己的祖国。1937~1945年毁灭性的太平洋战争,以及此后同盟国军队对日本的占领,最终完成了这一流散民族构建过程,使横滨的所有华人都拥有了华侨身份,即便是在冷战期间华人群体发生分裂时仍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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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随后几十年,横滨华人越来越多地以横滨人或“滨之子”这样包容性的词语来说明他们已在社会和经济上融入了横滨。在和平时期,华人和日本人向各自国家宣誓效忠的必要性降低,而日常生活中的地方团结变得更为重要。在这个过程中,中华街本身的社会经济角色也发生了变化。随着日本主流社会中工作机会的增加,这块民族“飞地”的凝聚性已经失去了部分吸引力。这一转变更多来自经济力量,而不是社会和法律的发展,比如像日立雇佣歧视案。从20世纪70年代以来,日本企业越来越愿意雇佣华人,尤其是那些与中国各地有贸易往来的企业。[1]同时,由于在中华街的传统家族企业之外有了更多的工作机会,很多中华街的老店也相继消亡。其中最让人惋惜的是博雅亭——横滨烧卖的起源地——在20世纪初关门。[2]这家店最后的店主是鲍棠之孙的妻子麦暗玉,她的两个儿子都考上了医学院,当了医生,女儿也相继出嫁搬走,遂后继无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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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中华街已不再是一块民族“飞地”,而是横滨市文化特色的支柱。近期的发展清楚地表明,横滨中华街不再只为华人而存在,如果说它曾经是的话。在横滨市的官方宣传资料中,无论是该市的旅游导览还是网站,中华街都占据着显著位置。它的身影还出现在当地的大众交通基础设施中。尽管之前说好的中华街站没有在横滨市营地铁系统中出现,但在2004年2月,港未来线(みなとみらい線)开通了元町、中华街站。华人在塑造当地文化上的贡献也得到了更多的认可。根据神奈川县2001年所做的调查,该县100项“值得永久保存的财富”中,横滨中华街名列第一。[4]正如本书引言所述,横滨中华街现在每年能吸引接近1860万人次的游客,是仅次于东京迪士尼乐园的日本第二大旅游目的地。[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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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的中华学校也是华人经过几代人的努力,融入当地生活的一个指标。自从19世纪下半叶初建以来,横滨的华文教育主要是为灌输和保持对中国文化的认同感,保持流散爱国情怀。但到今天,两所中华学校都招收大量的日本学生,正如2003年12月29日的Aera杂志所说,由于两所学校的学生越来越多样化,课程设置也不得不做相应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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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日本人在这两所学校中都占多数——在亲台湾的横滨中华学院中占73.3%(共381人),在亲大陆的山手中华学校中占67.6%(共526人)。与20世纪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相比,这已是巨大的变化,当时两所学校的学生中超过75%的人拥有中国国籍。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今天两所学校里的日本学生中大部分或有中国血统,或是中日混血,但还是有相当多的学生——分别占到横滨中华学院的29.8%,以及山手中华学校的5.3%——是没有任何中国血统的日本人。[6]这些学生的多元民族和文化背景,既反映出通婚以及华人加入日本国籍的大趋势,也反映出这一地区更广泛的国际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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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两所学校学籍全满,考虑到日本的少子化,这是不小的成就。更何况山手中华学校最近还在扩建。2010年4月,学校搬出山手区,迁入横滨市中心日本铁路(JR)车站石川町旁边一栋宽敞的现代建筑里,仍保留原来的校名。尽管有了更多的招生名额,日本学生[7]的总体比例还是较低,因为学校优先招收毕业生的子女,并且照顾新来的中国人。尽管学校在日本的教育体系中受到明显的制度层面限制,但日本人的潜在入学需求还是相当高的。日本文部科学省并没有将这两所学校定位为初中或高中。文部省只将它们归类为“各种学校”,与职业学校、语言学校、驾校以及在日韩国人(朝鲜人)学校并列。其结果就是学生从这两所学校毕业后,没有资格参加大部分学校的入学考试,可以报考的高中和大学的范围相当有限。[8]尽管如此,两所学校提供的独一无二的课程仍然有足够的吸引力,它们的教室在可预见的未来里都将坐满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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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所学校的校长表示,虽然汉语和中国文化传统仍然是课程的基石,但学校的目标其实是国际化教育,即面向未来的文化多元的日本社会。第一位出生于日本的横滨山手中华学校校长潘民生指出,自1993年起,学校不再将中文作为母语教学,而是将其作为第二语言,这更适合在日本出生和成长的学生。潘民生引用了一句具有历史意义的话,表示学校的宗旨是“培养能为中日友好做贡献的人才”。[9]横滨中华学院的李慈满则表示,为了在继承中国传统的同时传递“国际意识”,他们的学校采用三语教学,同时使用台湾的教科书和日本文部省授权的日语教科书。学校并不是要机械地复制中国人的身份认同,正如李慈满所说,“身份认同是由个人决定的”。[10]这两所学校提供的教育都非常强调中国文化,同时也承认学生的民族多样性,以及他们长期定居横滨或日本其他地区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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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来看,这些经济和教育方面的发展表明,华人和日本人之间的相互融合有助于在这个地方空间里构建一个多民族社会,一个有自己的合法性话语和制度的社会。通过展示自己的横滨人身份认同,横滨华人承认他们在保持华侨身份的同时,也对当地社会有归属感。这并不是一种随意的自我归属,因为这种身份认同得到了日本邻居的广泛认同并得以强化。正如在太平洋战争期间那样,这种形式的外部肯定也在战后日本发挥了作用。可以回想一下1940年,陈洞庭在一次报纸访谈中称自己为“纯正的‘滨之子’”。近些年来,江川鹰之子吕行雄就用“纯正的‘滨之子’”一词来表述他对日本和中国两方面的认同。1990~1999年,吕行雄经营着一家粤菜馆,同时担任亲大陆的华侨总会的主席;同时,他还在日本横滨调频广播台的节目董事会、横滨故乡历史财团咨询委员会中任职。[11]这些例子显示,纯正的横滨特性已经被建构为一种民族融合特征和国际特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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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日本国籍与保持混血意识并不冲突,对于横滨华人来说,入籍往往是法律上的权宜之计。比如入籍后的横滨中华街发展会理事长林兼正曾写道:“广东省高明区是我的‘父亲’,而横滨是我的‘母亲’。”认同中国或日本任何一方都是不够的,而同时认同两者——从强大的民族意识概念出发——仍被认为自相矛盾。[13]出于同样的限制,居住在日本其他城市的华人也采用了类似的地方认同表述:神户居民是“神户之子”(神戸っ子),鹿儿岛居民是“萨摩的人”(薩摩の人)。[14]目前还不存在被广泛接受的在日华人身份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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