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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1003 死者欲中流,吊者来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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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1005 可怜千万辈,零落卧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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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1009 日拥千人观,不解与君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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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1011 空谷秘幽泉,知音复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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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1015 我欲图君归,虚室生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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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1017 画形难为声,置笔泪沾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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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1019 此诗写得情深、饱满,才气毕现。日本对他的感染是露于笔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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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1021 几次赴日的经历,改变了陈独秀的基本文化理念,其反省的程度亦不在鲁迅之下。大家所熟知的日本幻灯片事件,促使鲁迅弃医从文,中国人的麻木、看客心理是让鲁迅痛楚而绝望的。而陈独秀也有类似的心理。第二次从日本归国后,他所办的《安徽俗话报》的第一期有一栏新闻,题为《日本和俄国开仗》,消息应是自他那里流出,其中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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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1023 唉,日本因为俄国占了我们中国的东三省要和他拼命,我们中国的官民还是袖手旁观,你看可耻不可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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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1025 《安徽俗话报》有大量的关于日本的消息和评论文字,能看出日本文化对他的影响。鲁迅那时看过的一些书籍,陈独秀也读过。比如美国传教士史密斯的那本《支那人的气质》,鲁迅就很赞佩,可说影响了其一生。陈氏在自己的报上,也介绍了这位传教士的一些观点,都与国民性有关。对照二人的思路,当可见那时的风气。留学日本的人,不约而同地想到这类话题,乃文化心理转化的必然。直到现在,留学出国的青年,有时在文字里,也有类似的感叹,差别的地方是,年代与背景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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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1030 陈独秀与彭述之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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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1032 陈独秀在年轻时是赞佩日本的。他也不喜欢其侵略的本性,看重的倒是日本人的团结、爱国与毅力。相比之下,中国民众不过是奴性很深的一族,在根基上出现了问题。《安徽俗话报》第三期上有《日本人真可敬》一则短文,陈氏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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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1034 有一个美国报上说道,美国纽约地方,有一千多日本人,大半都贫穷得很。这些人虽说是些穷汉,却比有的国家里的做大官的,还有良心哩。他这些穷汉,平日也很喜欢吃酒看戏,到了日俄开战以后那纽约的酒馆戏园里面,便不见有一个日本人。你道是什么缘故呢?原来他们都把平日吃酒看戏的钱,节省下来做了国家的兵费。现在这一千多人,已经集了十多万银子寄回本国,那日本兵们听见了此事,都感激得哭了……唉,你看我们中国,自上至下,有几个能像日本人这样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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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1036 在这类的感慨之余,陈独秀想的是解救的办法,即兴教育、搞启蒙等等。鲁迅却想从文艺作品中寻觅精神的光亮。所以那时的用意是以此疗救病态的国民,在心灵上来一次洗涤,荡去厚厚的污垢。他在《域外小说》序文中写着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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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1038 我们在日本留学的时候,有一种茫漠的希望:以为文艺是可以转移性情,改造社会的。因为这意见,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介绍新文学这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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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1040 ……同是人类,本来决不至于不能互相了解;但时代国土习惯成见,都能够遮蔽人的心思,所以往往不能镜一般明,照见别人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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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1042 陈独秀想的是办报、办刊、办学,以此走一条救国的路。鲁迅则在文艺的灯火里,借着异域的光,照着世间的路。二人的起点之不同,在一开始就呈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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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1046 1909年至1910年间,二人本应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也很遗憾地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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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021048 鲁迅是在1909年6月从日本归国的,在许寿裳的推荐下做了浙江两级师范学堂的教员。很巧的是,陈独秀在这一年年末也到了杭州,任陆军小学堂文科老师。鲁迅在杭州只待了一年即回绍兴任教。陈独秀也在此住了一年有余。二人在杭州都留下了一些趣事。鲁迅虽是已婚之人,但在杭州是独住,除了教书外没有什么社交。做教员对鲁迅而言是轻松的,他工作极其认真。许寿裳在回忆录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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