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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打行中的打手,已经结成“团圆会”、“地皇会”等组织。关于这些打行的活动,史料进一步记载:“结党成群,凌弱暴寡,势莫可当。其最无良者,偶有小嫌,即谋放火。村落中每遇风起,有终夜防守不眠者。”(注:康熙《重修崇明县志》卷6《风物志》,见《稀见中国地方志汇刊》,北京,中国书店,1992。)清代的史料记载上海县打行的活动时也说:“邑尚权勇,号称打降。游手好闲之徒,各分党翼。凡民间争讼,各出钱募此辈为护卫,持械横施,甚而迎神敛戏,纵饮撒泼,成群恣索,大为民害。”(注:乾隆《上海县志》卷1《风俗》,清乾隆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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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打行的发展过程来说,先是兴盛于崇明县,随后才迁延到苏州。至于嘉靖中叶,打行势力始盛,至万历八年(1580)以后达到极盛。打行所从事的活动,主要有以下几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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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既然号称“打行”,那么必然以殴人为专职。打行中人有时也被称作恶少年,他们群聚殴人,一人不逞,就呼集同类进行报复,不残伤他人决不罢休。打行中人打人也有独特的方法,内部转相传授,秘不告人。他们打人,或胸、或肋、或下腹、或腰背,可以做到定期让被打者死亡,或者被打以后三月死,或者五月死,或十月、一年死,一般不会出现差错。时间一久,如果有人以杀人告理,早已超出期限之外,这样也就不用抵命。所以打行的同党胆敢跳梁市肆之中,市民只好“摇手而避之”(注:范守己:《曲洧新闻》卷3,明万历间刻本。)。打行有时专门替人打架。如果某人与他人有仇,打算侵暴他人,常常可以在暗地里贿赂打行中人,约好在某一天,在怨家所在的地方,“阳相触忤”,故意寻衅,如果怨家起而反抗,那么打行中人就起来群殴。有时打行中人又以不根之辞诬陷他人,用他们的同党作为证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受害者不出金帛谢罪,此事就无法释解。(注:万历《嘉定县志》卷2《疆域考·风俗》,见《中国史学丛书》,台北,学生书局,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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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诓骗偷盗,专门在街上“撞六市”。有时候,打行中人碰到乡下人持物入城做买卖,就设计诓骗,到了偏僻之处,就半骗半夺。有时候,他们白天在地方上偷盗东西,被人识破,扭送官府,刚好遇到打行同党,就乘机救解逃脱,而扭送者反而受到侮虐,这就是当时人们常说的“炒盐豆”(注:范濂:《云间据目钞》卷2,清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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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打行中人大抵是一些侠少,中间选一些有勇力之人为头领,重报复,抱不平。这种无赖的做法,使打行中人给人以一种狰狞可怕的感觉。但打行中恶少所行之事,有时也极巧慧,每每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据记载,当时有一僧业医,颇有资财,但很吝啬,因而打行中的少年很厌恶他,准备好好作弄他一番。于是,让一妓打扮成少女,又让一人假扮成少女之父,看上去像乡下的庄稼人。摇着小船,船上满载鱼肉酒果,等到无人,就投奔寺中,乞求僧人为女诊脉,叙说病源,故意做出许多痴态来。随后,陈列酒食,招待僧人,让他与女子同坐。女子劝僧饮酒,僧喜甚,一点也没有起疑。不久其父又对僧说,有少许药金在船上,当去拿来,当面相谢。借故起身,很久没有返回。当时,僧人已经微醉,于是色胆包天,挑逗女子,与女子媾合。等到其父返回,此女假装哭泣,将事情经过告知其父。其父故意大声叫哭:“吾以出家人无他意,女已经许其村人,奈何强奸之?”僧人师徒只好再三解释。正在吵闹之际,有几个贵人从楼船中携童仆登寺游览,正好碰到此事。这位假父哭拜前诉,详说事情经过。贵人故意做出盛怒的样子,“缚僧拽登舟”。僧人偷偷地问,这是什么官员,仆人告诉他是某官某官。僧人大惧,只好叩头乞命。此时,同行者替僧人劝解,僧人只好罄其所有财产,替女子父亲遮羞。事后,各驾船离去,僧人竟不知道已被这些恶少欺骗。(注:叶权:《贤博编》,7页,北京,中华书局,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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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四,打行中人有时又充当阉党余孽的打手,参与政治。此时的打手,又可称“青手”。如甲申(崇祯十七年,1644)三月,李自成率农民军攻入北京,明亡。此时的南京,闻变以后,举行了一个哭临的仪式,阉党余孽也想随朝班行礼。于是复社中的一些志士草了一个檄文,攻击阉党。阉党余孽大为气愤,就雇募了数十名“青手”自卫,似乎有侮辱诸生的意思。为此,复社中徐武静与张子退二人,各率来自东阳、义乌的力士戴宿高等,也手执白棒,大白天在街上搜索行走,遇到青手,随即击逐。因此阉党余孽不敢轻举妄动、凌辱诸生,复社因此士气大振。(注:杜登春:《社事始末》,见《昭代丛书》戊集续编,清道光吴江沈氏世楷堂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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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五,成为乡绅的鹰犬。松江地方乡绅董其昌既是一位书画闻名海内的名士,又是一位在家乡为富不仁的豪宦。从很多史料的记载可知,他就利用了那些无赖势力,作为爪牙、耳目、打手,其中有“剌贼”、“帮棍”、“打行”等。董其昌招集打行,“肆行诈害温饱之家”。当董其昌的不法行为引起民变之时,他又“招集打行吴龙等百余人,连夜入宅防御”(注:翁元升、张复本等:《控董其昌辩冤状》,见佚名:《民抄董宦事实》,收入《又满楼丛书》,民国十三年昆山赵诒琛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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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打行中市井恶少也采用“紮火囤”的方法诓骗剽掠,武断坊厢之间。嘉靖三十八年(1559),江南遭灾,收成不好,各府县时常发生一些攘窃之案。正在此时,应天巡抚翁大立恰好到任。翁氏一上任,就严禁打行,侦缉诸恶。当他访得紮火囤诸恶少的名字后,就发檄给府县官员,要求他们捕治打手,严加督责。到了同年十月,翁大立携妻儿来到苏州驻扎。众打手更加惊惧,只好狗急跳墙,打算教训一下这位不知好歹的巡抚。他们事先埋伏在一条小巷中,等到大立的轿子一过,就突然跳将出来,“批其颊,撇去如飞鸟,莫可踪迹”。为此,翁大立胆战心惊,打算停止捕治。但那些捕快,却很想赎罪,且想借此机会献媚上司,所以搜捕更急。无奈,打手们只好一起歃血拜盟,用白头巾抹额,各持长刀巨斧,夜攻吴县、长洲及苏州卫的监狱,劫囚自随,攻打都察院翁大立的住所,劈门而入,翁大立只好率领妻子跳墙逃走。于是,打手们放火焚烧衙门与公廨,这位巡抚所带来的敕谕符验及令字旗牌,一时俱毁于大火。打手率领众人,又打算劫掠苏州府衙门,知府王道行督率兵勇,才得以将他们击退。天将明,打手们冲出葑门,斩关而出,逃入太湖中做了土匪。官府遣人四处搜捕,获首从周二等20余人。此事报告到京城,嘉靖皇帝命翁大立戴罪立功,严督地方军兵,克期消灭逃入太湖的打手,“以靖地方”(注:朱国祯:《皇明大事记》卷30《苏州打行》,明崇祯刻本;《明世宗实录》卷478,嘉靖三十八年十一月丁丑条,《明实录》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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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次变故,苏州打手的势力受到了部分的打击,但并没有被消灭。自此以后,打行的势力逐渐转移到松江、嘉定一带。如明末嘉定人侯峒曾就说:“打行薮慝,敝邑(指嘉定县——笔者按)为甚。小者呼鸡逐犬,大者借交报仇,自四乡以至肘腋间皆是。”(注:侯峒曾:《侯忠节公全集》卷7《与万明府》,民国二十三年刊本。)显然,在明末,嘉定县不但成为打手荟萃的渊薮,而且遍布城乡各地,势力颇为繁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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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明末,打行的活动又有所变化。当时由于官府追赋急迫,百姓无法交税,时常有挨杖之苦。于是有无赖专门开设“打行”,实行垄断,代人挨板子。如明末清初人陆衡记载:“莫贱于代杖之人,忍痛以某朝夕。今俱鲜衣美食,至不能分身,声价日增,足见催科密,而敲扑繁也。”(注:陆文衡:《啬庵随笔》卷4。)这些无赖替人挨板子,定有时价,一般每挨一板收银二钱。(注:陆世仪:《桴亭先生文集》卷5《姑苏钱粮三大囤四大弊私言》,《续修四库全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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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行打人有一套秘密的规矩,内部人员间自相传授,外人不得而知。此外,打行一旦为官府所追捕,就歃血拜盟,窜入绿林。这大概就是所有秘密社会的必然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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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代的秘密社会中,青帮即青门中人大多由盐枭、光蛋、漕运水手组成。其实,明代的贩私盐枭也结成秘密帮派。据实录记载,早在天顺年间,南京的盐徒就“私造铳炮短枪,公开拒捕”(注:《明英宗实录》卷295,天顺二年九月壬辰条。)。在各地的盐场中,还有一些积年无籍之徒,号为“长布衫”、“赶舡虎”、“白赖好汉”等名色,“专以挟制客商,吓诈财物,以为生计”(注:戴金编:《皇明条法事类纂》卷50,影印本,东京,日本古典研究会,1966。)。盐枭除了贩私盐之外,还“结党行劫”,互相仇杀。如施天泰、龚腾、王班头、董琦、王棣等,都是太仓沿海一带极为闻名的枭棍,“始则图利贩私,既而结党行劫,又至出海通番,互相仇杀”(注:周用:《浙直盐法疏》,见孙旬辑:《皇明疏钞》卷42,明万历十二年刻本。)。从盐枭自称外号以及结党行劫行为来看,明代盐枭团伙也是构成秘密社会的一股黑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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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明代秘密社会的势力极盛,帮派林立,其成员的主要构成,大致不外乎无赖棍徒、盐枭、打手、讼棍等,而且均有自己的团伙,立有会、社名称,并有歃血拜盟的行为。所有这些,无不为天地会的产生提供了社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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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地会起于明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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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辛亥革命以来,关于天地会的起源问题,海内外学者研究成果颇多,但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又据报载,天地会诞生地和创始人已被确认,即福建省云霄县高溪村为天地会的诞生地,创始人为提喜和尚,创会时间是乾隆二十六年(1761)。这一结论,甚至被称为20世纪“我国历史学的重大发现”(注:《文汇报》,1993-04-21。),云云。这足以说明,天地会的起源问题相当复杂,于是才不断有新说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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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关于天地会的起源,过去就有争论,据有的学者统计,已有十三种说法。据笔者看来,将乾隆二十六年提喜和尚在高溪村创立天地会一说,作为史学界的共识,似乎为时尚早,甚至有点强人所难。笔者通过对明代秘密社会状况的深入研究,再综合参考前人对天地会的研究成果,重新提出“天地会起源于明代”一说,供学术界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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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会起源于明季的说法,最早是由王重民提出来的。他的根据是明末潘季驯《兵部奏疏》中有《擒获妖党》一疏。据此疏载,明万历十年(1582)二月初十,苏松常镇兵备道揭帖称:督率兵快,诣龙华庵,将海住等拿获,又将甘露寺僧汪元洪等捕获解府。据汪元洪称,他有异姓兄弟十人,北方五人,名为黄思、黄仁、黄义、顾实、贞静,以仁义礼智信为号,名曰“北票”。汪元洪与雪峰、贞成、蔡元溪、元明等人,以金木水火土为号,名曰“南票”。相约于四月初一,南票在南京报恩寺,北票在北京天宁寺,同时举兵。据此,王重民认为洪门之创立,即纪念汪元洪,入清后演变为朱洪竹或朱洪英。汪元洪兄弟十人,编为南北两票,均有五祖之资格。而异姓兄弟以票为号,尤与洪门组织相合,故洪门乃始于明季。(注:王重民:《天地会始于明季说》,载《子曰丛刊》,第5辑,1948年12月。)仅用此疏记载以证明天地会始于明季,证据似嫌单薄。但此疏至少可以证明,在明末,异姓兄弟结拜极为盛行。同时,王重民的高明之处在于将异姓兄弟结拜以“票”为号与天地会组织中的“五房”联系在一起。事实确是如此。在明代,“票”作为一种组织单位,是十分流行的现象。如在陕西长安县,其编里组织与一般通行的里甲制有所不同。其中秦王所食更名地,编为忠、孝、廉、洁、仁、义、礼、智、信九牌,而屯卫所辖的屯卫地,则以“票”为单位,编成十三票。(注:民国《长安县志》卷10《土地志》上,民国间排印本。)在明代,“牌”与“票”可以并称。尤堪注意者,“票”不仅是组织单位,同时又有以“五”数为票者,如袁黄在宝坻县任上时所设社仓,就以“五家为票,票有头”(注:袁黄:《宝坻政书》之《积贮书·申请行朱子社仓公移》,见《了凡杂著九种》,明万历三十三年建阳余氏刻本。)。这种以五数为票,与天地会分五房的做法,其间的传承关系值得引起进一步的探讨。综上可知,天地会并非至清乾隆中期被破获以后才得以出现,其间必然有一个起源以及变迁、发展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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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重新提出天地会起源于明代说,并非过去此说的简单翻版,而是在重新发掘并占有史料的基础上,从一个新的角度,考察天地会的起源,并提出两条直接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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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地会”的名称始见于万历初年。大致比潘季驯上奏早三年,即万历七年(1579),已经正式出现了“天地会”之名。史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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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七年正月)诛妖犯王铎等,散其党。铎系武成中卫舍余,幼为僧,后还俗,师事妖人林福。左臂疤痕,似半边月形;脊背多白点,如星;肋下有白点,形如北斗;腿上有三黑子。自称天地三阳会。又盖三阳殿,造混元主佛三尊,傍列伪封蔡镇等三十六天将,捏造妖书、违法器物,煽惑男妇六千余人,以度劫为名。事觉,伏诛。(注:《明神宗实录》卷83,万历七年正月己巳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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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极为重要的史料。细究之,万历七年的“天地三阳会”,与万历十年汪元洪“妖党”案,时间极为接近,两者之间必然会有某种联系。据笔者所知,迄今只有研究明清秘密宗教结社的喻松青,在《明清白莲教研究》一书中提到过“天地三阳会”。(注:喻松青:《明清白莲教研究》,47页,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所惜者,喻氏没有详引“天地三阳会”的内容,并将其与天地会这类秘密社会加以结合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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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引史料来看,“天地三阳会”与“天地会”显然存在着渊源关系。究其理由,大抵可以归纳为下面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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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留下的天地会文件《西鲁序》或《西鲁叙事》,均认为天地会的创始人为僧人万云龙,即所谓的“万大哥”,而天地三阳会的创始人王铎,“幼为僧,后还俗”,亦曾有出家为僧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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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据伦敦不列颠博物院所藏第三张“洪门总图”,可知天地会中设有佛祖殿,下列五房,长房为蔡德忠。(注:萧一山辑:《近代秘密社会史料》前附,影印本,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1。)而上引史料中的天地三阳会,亦设三阳殿,三阳殿者,即为佛祖殿,“傍列伪封蔡镇等三十六天将”。虽然三阳殿中傍列三十六人,以合“三十六天罡”之数,但长者为蔡镇,亦姓蔡。同时,“三十六天将”之说,在天地会所传文书中亦能印证。如守先阁本天地会文件《西鲁序》,亦说及天地会创设时,招集天下英雄,共一百零八人,为“学三十六名天罡,七十二名地罡”(注: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所、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天地会》(一),37页,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0。)。这决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是恰好证明天地会文件《西鲁序》虽为传说,却并非完全虚构,而是有史影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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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据上引史料载,王铎在创立天地三阳会之前,曾师事“妖人林福”。那么,这个林福在后世传说的天地会文书中又是如何体现的呢?据嘉庆十六年官府缴获的广西东兰州天地会成员姚大羔所藏《会簿》,说五房之长房为吴天成,二房洪太岁,三房李色地,四房桃必达,五房林永招(亦作昭)。(注:同上书,5页。)可见,五房林永招亦姓林。又据《西鲁序》,天地会始创时期的五虎将,分别为吴、方、张、杨、林,末者亦姓林。无论是后五房的林永招,还是五虎将中的林姓人物,大概均与林福有一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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