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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僖公十四年)冬,秦国发生饥荒,派人到晋国请求购买粮食,晋国人不给。庆郑说:“背弃别人的恩惠就会失去亲近自己的人,庆幸人家的灾害是不仁,贪图爱惜自己的东西是不祥,激怒邻国是不义。这四种道德都丢失了,用什么来保卫国家?”虢射说:“皮已经不存在了,毛能附在哪里?”庆郑说:“丢弃信用,背弃邻国,有了患难谁来周济!没有信用就会发生患难,失去救援就必定会灭亡,这是必然的。”虢射说:“给了粮食也不能减少秦对我们的怨恨,反使敌人增强实力,不如不给。”庆郑说:“背弃恩施,庆幸灾害,是人民所抛弃的。亲近的人尚且会因此而结仇,何况是有深怨的敌人呢?”晋惠公不听。庆郑退下来说:“国君将会为此而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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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晋饥,秦输之粟(1);秦饥,晋闭之籴(2),故秦伯伐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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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晋饥,秦输之粟:事在僖公十三年。(2)秦饥,晋闭之籴:意谓晋国闭关不给秦国买粮。籴,买进谷物。事在僖公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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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僖公十五年)晋国发生饥荒,秦国运送米给他们;秦国发生饥荒,晋国不肯卖给秦国粮食。因此秦穆公攻打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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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古者大事(1),必乘其产(2),生其水土而知其人心,安其教训而服习(3)其道,唯所纳之,无不如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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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大事:指征伐。(2)必乘其产:杨伯峻注:“必以本国所产之马驾车。”(3)服习:熟悉。(4)如志:随顺意愿;实现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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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僖公十五年)古代碰到战争,必定用本国所产的马驾车,因为它生长在自己的国家,懂得主人的心意,安于主人的调教训练,习惯熟悉本国的道路,随便在什么场合使用,它都会随顺主人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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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出因其资(1),入用其宠(2),饥食其粟,三施(3)而无报,是以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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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出因其资:杜预注:“谓奔梁求秦。”杨伯峻注:“考之《晋语二》,夷吾奔梁亦由梁近于秦,可以求援之故。夷吾出奔,盖因秦之资助。”(2)入用其宠:杨伯峻注:“秦纳之入国。”(3)施: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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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僖公十五年九月,晋惠公迎战秦军,派韩简侦查敌情,韩简回报说,秦军人数不及我军,但勇于作战的士兵是我们的一倍。晋惠公问其缘故。)韩简回答说:“您当初逃亡在外依靠他们资助,回国继位是由于他们对您厚爱,受了灾荒吃他们的粮食,得到三次施恩却没有回报,所以他们才出兵攻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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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史佚(1)有言曰:“无始祸(2),无怙乱(3),无重怒(4)。”重怒难任,陵人(5)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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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史佚:人名。西周初年太史。(2)始祸:杨伯峻注:“始祸犹言首祸,为祸乱之倡导者。”(3)怙乱:谓乘乱取利。(4)重怒:谓增添愤怒。刘文淇疏证:“重怒,蒙重其怒也。”(5)陵人:以势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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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僖公十五年)史佚有这么一句话说:“不要倡导祸乱,不要乘别人祸乱而取胜,不要增加别人的愤怒。”沉重的愤怒难以承担,欺陵别人就会不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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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诗》曰(1):“下民之孽(2),匪降自天,僔沓背憎(3),职竞(4)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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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诗曰”下四句:语出《诗·小雅·十月之交》。(2)孽:灾害,灾祸。(3)僔沓背憎:僔沓,音尊(三声)踏,谓相聚面语。今本《诗·小雅·十月之交》作“噂”。背憎,谓背地里憎恨。(4)职竞:职,只。竞,争。后遂以“职竞”用为专事竞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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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僖公十五年)《诗经》上说:“百姓遭受的灾难,不是从天而降;当面谈笑而背地里相互憎恨,主要还是人们自己竞争追逐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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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诗》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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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语出《诗·大雅·思齐》。刑,杨伯峻注:“刑同型,法也,今言示范。”寡妻,嫡妻。御,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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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僖公十九年)《诗》说:“修养德行首先给妻子做榜样,由此扩展到作为兄弟们的表率,进而以此来治理一家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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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随(1)以汉(2)东诸侯叛楚。冬,楚斗谷于菟(3)帅师伐随,取成(4)而还。君子曰:“随之见伐,不量力也。量力而动,其过鲜矣。善败(5)由己,而由人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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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随:周封国名。《左传·桓公六年》:“楚武王侵随,使薳章求成焉。”杨伯峻注:“随,国名,姬姓……故城在今湖北省随县南。”(2)汉:水名,即汉水,也称汉江,为长江最长的支流。发源于今陕西省宁强县,流经湖北省,在武汉市入长江。(3)斗榖于菟:芈姓,字子文。斗伯比之子,斗邑(今湖北郧西)人。春秋时期楚国著名令尹。菟,音途。(4)取成:媾和。(5)善败: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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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僖公二十年)随国依靠汉水以东各诸侯国的力量背叛楚国。冬季,楚国的斗谷于菟率领军队进攻随国,在与随国讲和后回国。君子说:“随国遭到攻打,是由于不估量自己的国力。估计自己力量的大小然后再行动,过错就少了。成败是由自己造成的,难道是在于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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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修城郭(1),贬食(2)省用,务穑(3)劝分(4),此其务也。是岁也,饥而不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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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修城郭:杨伯峻注:“孔疏引服虔云:‘国家凶荒,则无道之国乘而加兵,故修城郭为守备也。’”(2)贬食:节缩饮食。(3)务穑:务农。(4)劝分:劝导人们有无相济。杨伯峻注:“劝分者,劝其有储积者分施之也。”(5)饥而不害:杨伯峻注:“不害,不伤害民也。或因采取臧文仲所言诸对策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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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僖公二十一年,夏,鲁国大旱,臧文仲向僖公提出“修城郭、贬食”等建议以应对旱灾。)修理城墙、节用饮食、减省开支、致力农事、劝人施舍互助,这才是应该做的。(因此)这一年,虽有饥荒,却没有伤害到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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