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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294 蒙元制度与政治文化 [:1703126836]
1703128295 蒙元制度与政治文化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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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297 现在把本文的结论简述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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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299 一、终元太祖之世,他的称号始终是“成吉思汗”,而从未有过“合罕”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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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01 二、蒙古政治体系采纳“合罕”作为帝国最高统治者的正式称号,乃始于蒙哥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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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03 三、随着“合罕”之称号流行日广,在忽必烈朝及此后,元太祖有时也被叫作“成吉思合罕”。但他正式的官方尊号仍然是“成吉思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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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05 四、拉施都丁所说的《金册》,就是用金字书写的元“实录”的蒙译本和蒙文节译本。它编写于1287年至1303年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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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07 五、《秘史》的原始文本分别写作于1228年和1251年。不过,其续写部分中有四个段落是元世祖时期增补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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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09 六、今本《秘史》,是在14世纪抄写并被部分地加以改写而成的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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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11 [原载郝时远、罗贤佑主编:《蒙元史暨民族史论集:纪念翁独健先生诞辰100周年》,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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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13 (1) 罗依果(Igor De Rachewiltz):《再论“成吉思汗/合罕”之称号》,海希西(W.Heissig)与萨迦斯特(K.Sagaster)主编:《尼古拉·鲍培九十诞辰纪念文集》,威斯巴顿:哈拉索威兹出版社,1989年。此文的复印件,蒙乌兰教授在百忙中寄赠,谨此致谢。按:亦邻真曾在提交给“中国民族古文字研究会第二次学术讨论会”(1983年)的论文《至正二十二年蒙古文追封西宁王忻都碑》中断言,有关“成吉思”一词的义训,“还是拉施都丁《史集》的解释最为可信”。他并举萨满教的古祷文及《华夷译语》所录“呈·巴图”(译言“坚·固”)一词印证之。见《亦邻真蒙古学文集》,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1年,页692。又按,草成此文后获悉,罗文已由陈得芝老师译为汉语,以《成吉思汗—合罕称号再探》为题发表于《元史及民族史研究集刊》第16辑,南方出版社,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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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15 (2) 《世界征服者史》,何高济汉译本,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0年,页40;《史集》第1卷第1分册,余大钧、周建奇汉译本,商务印书馆,1992年,页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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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17 (3) 《元朝秘史》第202节。按,“罕的名号”,蒙文作qan n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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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19 (4) 舒尔曼(H.P.Schurman):《13世纪蒙古的赋役体制》,《哈佛亚洲研究集刊》卷19(1956年)。参见该文注19所引白鸟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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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21 (5) 舒尔曼前揭文,注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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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23 (6) 克劳逊(G.Clauson):《13世纪前的突厥语辞源学词典》,牛津,1972年,页611、630;罗依果前揭文,尤其是注52。又按:罗依果写道:“自从迦特梅尔于1836年发表有关‘合罕’与‘汗’的长篇注释以来,仅列举涉及这个话题的相关文献的目录,就需要占用好几页的篇幅”。他在该文中详细介绍了伯希和未刊手稿从构词法角度对qaγyan与qan这两个“原蒙古语”语词间相互关系的分析(qaγan>qa’an>qān>qan)。罗氏又指出,ā>a的语音变化在蒙古语中远不如在突厥语中那般普遍。因此,毋宁认为中期蒙古语中的qan,是qān在突厥语中先已演变为qan,继而返游于蒙古语的结果。但是据《资治通鉴》卷80“晋纪二·武帝咸宁三年”(277年),qaγan与qan的最早见于使用,似乎同在拓跋鲜卑的力微时代,而二者所指,在地位上或许已有高低之分。由此看来,关于这两个词汇的历史语言学解释,仍然稍有未惬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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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25 (7) 小泽重男日译《元朝秘史》(上),东京:岩波书店,1997年,页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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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27 (8) 《元史》卷107,《宗室世系表》。按:此人之名在《元朝秘史》里被记为合赤曲鲁克(qachi külüg)。又据拉施都丁,成吉思汗的七世祖是蔑年吐屯;而据《元史·宗室世系表》,蔑年吐屯应是既孥笃儿罕之父,亦即成吉思汗的八世祖。参见《史集》第1卷第2分册,余大钧、周建奇汉译本,商务印书馆,1997年,页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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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29 (9) 《史集》第1卷第2分册专设《海都汗纪》,用来叙述他的事迹。《元史·太祖纪》追述海都时代说,其时,蒙古部“形势寖大。列营帐于八剌合黑河上,跨河为梁,以便往来。由是四傍部族归之者渐众”。据此则海都称汗或为当日事实,而他又把“汗”的名号追溯到自己父亲的时代,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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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31 (10) 《秘史》的叙述在有意突出三人的统治身份时,往往叫他们“合罕”。但当他们在一般性的叙事中被提及时,又多写作“罕”。关于这一点,且详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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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33 (11) 《史集》第1卷第2分册,页57。值得注意的是,《元朝秘史》在大多数场合称也速该为“罕”,只有一次叫他“合罕”,见第1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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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35 (12) 伯希和(P.Pelliot):《马可波罗注》卷1,巴黎,1959年,页302。按:伯希和谓窝阔台在后来的文献里被称为“合罕—罕”,恐怕是由汉译圣旨碑中的“合罕皇帝”一语倒推出来的结论。实际上,汉文“合罕皇帝”当即蒙语qaghan的对译语词。元代蒙文中也许并不存在qaghan qan这样一个语词。又按:突厥语词talui-nung han和蒙古语词dalai-in qan都译言“海内汗”。见伯希和:《蒙古与教廷》,冯承钧译,中华书局,1994年,页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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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37 (13) 亦邻真(Yikminghatai Irinjin):《畏吾字复原本〈蒙古秘史〉》,内蒙古大学出版社,1987年,页250。小泽重男:《元朝秘史全释(下)》,东京:风间书房,1989年,页310:因手头缺书,不克检阅小泽复原本,此项知识承蒙乌兰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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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39 (14) 例如这两种称呼就同时出现在《秘史》第255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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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41 (15) 见《秘史》第200、2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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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3128343 (16) 札木合在该书里也被称作“菊儿可汗”。如果其记载属实,那么这或许可以看作是蒙古部采纳“可汗”名号的一次最初的、但为时短暂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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