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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相比于前面的五征、五候等论述,九气之说中的有些说法似显得有些牵强,如说女子抱紧男子,说明脾气到了;女子抚摸男子的乳头,说明肉气到了,等等,很难说两者间的关系必然如此。当然,说女子呼吸急促并频咽唾液是肺气到了,阴道润滑是肾气到了,大致是没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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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医家万全在《万密斋医学全书》中提出了“五至”的说法,可谓是对《素女经》“九气”说的发展和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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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有五至者,面上赤起,媚靥乍生,心气至也;眼光涎沥,斜觑送情,肝气至也;低头不语,鼻中涕出,肺气至也;交颈相偎,其身自动,脾气至也;玉户开张,琼液浸润,肾气至也。五气俱至,男子方与之合。(万全:《万密斋医学全书·协期篇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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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女子在性交时的表情和动作与其内脏之气或全身之气相联系,反映了中国古代性学家认识和研究人类性行为的一个独特的视角,说明性交是需要调动全身的机能来参与的一项特殊的活动,这种观点无疑是有道理的。至于其具体的论述是否正确,则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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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清小说中,对女子性兴奋时的表现有大量具体的描述。如明代小说《灯月缘》中,描述真生与一直寡居的兰娘性交,兰娘假装睡着,但当真生故意不动时,兰娘又主动把身子向上凑,把兰娘在性交时想强自克制、又克制不住的状态表现得十分逼真。(见《灯月缘》,第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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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代小说《绿野仙踪》中,描绘了蕙娘与周琏性交时,蕙娘开始时是“蹙着眉头”,接着是觉得“可以容受”,然后是“半迎半凑”,最后是“恨不得将周琏咽在肚内”,把蕙娘从抗拒到接受再到兴奋之极的过程描绘得极为传神。(见李百川:《绿野仙踪》,第八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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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女子在性兴奋时的表现,现代性学也有不少描述。不过,现代性学多侧重于从生理变化的角度去描述,而不像中国古代性学那样侧重于女子心理和动作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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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兴奋时期是性反应循环的第一个时期,它以一些常见于男性与女性的反应为特征,包括肌肉紧张,心率和血压一定程度的增加。两性性解剖的几个区域变得充血。例如,阴蒂、小阴唇、阴道、乳头、阴茎和睾丸都增大,大多数颜色加深。一些反应,如出现性潮红(在胸部或乳房出现粉红或红疹)在两性都可以出现,但是在女性多见。(克鲁克斯等:《我们的性》,第16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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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女子的性高潮及其获得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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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女子性高潮的具体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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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性学对女子达到性高潮时的表现有细致入微的观察,并通常用“身直目眠”、“口鼻气冷”等词来描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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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曰其快欲之甚者,身直目眠。……九曰身布纵者,肢体快也;十曰阴液滑者,精已泄也。见其效以知女之快也。(《素女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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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身直目眠”,指身体绷直,合目而睡;“身布纵者”,指的也是身子挺直平躺。这确实都是女子达到性高潮时的典型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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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代白行简的《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中,则用“色变声颤”、“慢眼而横波入鬓,梳低而半月临肩”来描绘女子达到性高潮时的状态,可谓得其神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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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乃色变声颤,钗垂髻乱,慢眼而横波入鬓,梳低而半月临肩。男亦弥茫两目,摊垂四肢,精透子宫之内,津流丹穴之池。于是玉茎以退,金沟未盖,气力分张,形神散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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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艳情小说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侧重描写性交的过程和性交的乐趣,因此,对于性高潮的描写,是明清艳情小说中不可或缺的内容。小说家们在描写女性的性高潮时,充分发挥他们驾驭文字的本领及想象力,为我们呈现了丰富多彩的高潮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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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小说《别有香》中,描写子承与维娘性交,维娘在达到高潮时的表现是“有一点痒来;及挠着了痒,又不觉麻了;到麻了身子,做不得主,又酥了去”。(见《别有香》,第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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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别有香》中描写半儿与黎氏性交,黎氏达到高潮时的情形则是“眼儿开不得,手儿动不得,脚儿抬不得,像酥煞了的一般”。(同上,第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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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代小说《灯月缘》中,描写真生与一女子性交,该女子达到性高潮时的情形是“四肢渐渐酥软,星眸紧闭”,“直挺挺不能掀起凑合”。(见《灯月缘》,第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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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代小说《绿野仙踪》中,描写女子蕙娘达到性高潮时的情形是“像经了火的糖人儿,提起这边,倒在那边”。(见李百川:《绿野仙踪》,第八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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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代小说《姑妄言》中,描写宦萼与妻子侯氏性交,侯氏达到性高潮时的情形是“面如火热,鼻青唇白”,“四肢瘫软,遍体酥麻”。(见《姑妄言》,第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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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以上引文可见,中国古代性学家和明清艳情小说家笔下的女子性高潮的基本情形是相同的,都是四肢瘫软,闭目无言,直挺挺仰卧。然而在他们的具体描写中,却毫无雷同,可见他们驾驭文字能力之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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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清小说的笔下,还有一种达到极致的女性性高潮的情形:达到高潮的女子竟然会暂时死去,要由男子做人工呼吸使她活转过来。如在清代小说《怡情阵》中,说到白琨与妻子李氏性交,李氏在达到性高潮后,“闭目合眼,不多时,早昏过去”,亏得白琨有经验,“忙用嘴接嘴,接吸气片时,方才悠悠醒来”。(见《怡情阵》,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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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代小说《绿野仙踪》中,女子金钟儿也是在与温如玉性交时“昏昏去了”,后通过温如玉“口对口儿出入,传递气息”,“才慢慢的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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