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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清代小说《情梦柝》中,讲到有一个名叫荆锡仁的同知,想招书生胡楚卿为婿。胡楚卿虽知荆小姐人长得漂亮,但听说她可能未缠过足,便对荆小姐毫无兴趣,想让父亲去回了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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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江县有一个同年,姓荆名锡仁,来归德府做同知,晓得胡楚卿童年隽艾,托鹿邑知县作伐,愿纳为婿,就请到内衙读书。县尹将荆锡仁之意达于文彬。文彬大喜,茶过,送出县尹,正要进来与夫人儿子商议,谁知胡楚卿在书房先已听得。见父亲送出知县,走至厅后,见一个管家对书童道:“当初我随老爷在嘉兴做官,晓得下路女子,极有水色,但脚大的多,每到暑天,去了裹条,露出两脚,拖着一双胡椒眼凉鞋与男人一般。如今荆小姐自然是美的,只怕那双脚与我的也差不多。”正在那里说笑,不料被楚卿听了,想金莲窄小,三寸盈盈,许多佳趣俱在这脚上,若大了,有什么趣?况且风俗如此,总是裹也未必小,不如对父亲说,回了他们到好。(《情梦柝》,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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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代小说《金瓶梅词话》中,说到媒婆把孟玉楼介绍给西门庆,西门庆去见孟玉楼时,媒婆就专门让他“验看”孟玉楼的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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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孟玉楼)起身,先取头一盏,用纤手抹去盏边水渍,递与西门庆,忙用手接了。道了万福,慌的薛嫂向前用手掀起妇人裙子来,裙边露出一对刚三寸恰半扠,一对尖尖金莲脚来,穿着大红遍地金云头白绫高底鞋儿,与西门庆瞧。西门庆满心欢喜。(《金瓶梅词话》,第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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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中国古代的男人们对三寸金莲情有独钟,连金莲小鞋也因此沾了不少光。当时的男人们经常玩一种称为金莲杯的游戏,就是把装有酒的酒杯放入金莲小鞋中,然后端着它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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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代陶宗仪的《南村辍耕录》中,专门有“金莲杯”一条,上面说:“杨铁崖耽好声色,每于筵间见歌儿舞女有缠足纤小者,则脱其鞋载盏以行酒,谓之金莲杯。”在《金瓶梅词话》中,也描述西门庆脱下潘金莲的金莲小鞋“吃鞋杯耍子”:金莲及金莲小鞋痴迷不已,就用金莲小鞋盛着酒杯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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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云尤雨,调笑顽耍。少顷,西门庆又脱下他一只绣花鞋儿,擎在手内,放一小杯酒在内,吃鞋杯耍子。妇人道:“奴家好小脚儿,你休笑话。”(同上,第六回)在清代小说《绿野仙踪》中,写到富家子弟周琏与妙龄美女蕙娘偷情,对蕙娘的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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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金莲小鞋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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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琏)猛见蕙娘裙下,露出一只鲜红平底缎鞋,上面青枝绿叶,绣着花儿,甚是可爱,忙用手把握起,细细赏玩,见瘦小之中,却具着无限坚刚在内,不是那种肉多骨少,可厌可恶之物。不禁连连夸奖道:“亏你不知怎么下功夫包裹,才能到这追人魂、要人命的地步。”……又将蕙娘的鞋儿脱下一只,把酒杯放在里面,连吃了三杯。(李百川:《绿野仙踪》,第八十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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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一些金莲的“瘾君子”,对三寸金莲的气味迷恋不已,可谓典型的“金莲癖”。据燕贤的《足闻》载,民国初年,妓女舍爱卿曾遇一人,凡所需索,无不有求必应。但每次去找她时,只是要求她立即打开裹脚布,使两只小脚裸露,然后捧着她的脚不停地挨次狂嗅。等到双足嗅遍,通体舒泰,就付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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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小脚的气味令这些人如此着迷呢?在一份笔记中,曾记载作者对此之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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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莲滋味,余已领略之矣!其味奚似?初触及鼻官时,略带香皂气息,当非真味。迨与唇舌接近之后,绝似幼童苹果般之颊,佳人莲藕之臂。似香非香,耐人寻思,无物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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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为牡丹,牡丹有其艳而无其香;比之为寒梅,寒梅胜其香而逊其艳。惟莲花略近,香远益清,近嗅淡如,亭亭净植,不冶不凡。名之曰“金莲”,可谓天然巧合,非匠心所能到也。(转引自张仲:《小脚与辫子》,第28~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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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三寸金莲及金莲小鞋在男女定情、偷情等过程中也常常扮演重要的角色。如《绿野仙踪》中说到金钟儿移情何公子,对金钟儿痴迷的温如玉无奈返回家中,决心从此用功读书,与金钟儿一刀两断。谁知不到一个月,金钟儿请人送来她的两只金莲小鞋,表示忏悔,温如玉立即旧情复燃,前嫌尽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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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如玉)将锦缎包儿打开,里面是一只大红洋缎平底鞋儿,绣着粉白淡绿许多的花儿在上面,石青线鸳鸯锁口,鹦哥绿绉绸提根儿。锁口周围,又压着两道金线。看鞋底儿上,微有些泥黑。不过三寸半长短。如玉见了此物,不由的淫心荡漾,意乱神迷起来,将这两只鞋儿,不忍释手的把玩。看了这一只,又拿起那一只,约有半个时辰方止。(李百川:《绿野仙踪》,第五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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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弄女子三寸金莲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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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金瓶梅词话》中描写西门庆借捏潘金莲的小脚来挑逗潘金莲,则更是为大家所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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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西门庆在房里,把眼看那妇人,云鬓半,酥胸微露,粉面上显出红白来。一径把壶来斟酒,劝那妇人酒。一回推害热,脱了身上绿纱褶子,“央烦娘子,替我搭在干娘护炕上。”那妇人连忙用手接了过去,搭放停当。这西门庆故意把袖子在桌上一拂,将那双箸拂落在地下来。一来也是缘法凑巧,那双箸正落在妇人脚边。这西门庆连忙将身下去拾箸,只见妇人尖尖刚三寸恰半扠一对小小金莲,正在箸边。西门庆且不拾箸,便去他绣花鞋头上只一捏。那妇人笑将起来,说道:“官人休要啰唣!你有心,奴亦有意。你真个勾搭我?”西门庆便双膝跪下说道:“娘子,作成小人则个!”那妇人便把西门庆搂将起来说:“只怕干娘来撞见。”西门庆道:“不妨。干娘知道。”(《金瓶梅词话》,第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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