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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七个被消灭的国家包括于1644年被起义所推翻的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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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笔者将撒丁（岛）和西西里（岛）包括在内，因为它们最终被纳入现代意大利。在欧洲大陆，笔者将在系统中一直保持不变的欧洲小国（如摩纳哥）排除在外。笔者计算系统中国家数量的来源主要有三个：Barraclough（1978），The Times of World History（简称TTWH）；Braubach et al.（1978），Gebhardt Handbuch der Deutschen（Gebhardt Handbook of German History，简称GHGH；以及Euratlas（www.euratlas.com）。笔者也用其他资料来支持这一估计，详见表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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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相比之下，在中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神圣罗马帝国是欧洲唯一的合乎世俗的行为体。在这段时间，神圣罗马帝国被简洁地称为“帝国”，它的统治者被简洁地称为“皇帝”，这些都表明帝国（在欧洲）的普遍地位。在英诺森三世（Innocent III，1198—1216在位）治下，教皇的权力达到了巅峰，而大多数封建领主都在法理上和事实上受教皇的支配：封建领主们只拥有对其臣民的物理权益，但是他们的法律权益依赖于教皇的权威。因此，那时的欧洲不能被视作真正意义上的无政府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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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因此，Jack S. Levy（1983）认为欧洲的近现代大国时代始于1495年。如果我们将视野推到公元900年到1495年的历史时期，我们将发现在西部的弗兰克帝国（the western Frankish Empire），类似的动力学同样存在。较早的非常社会演化的讨论，见Elias［（1939）1994，part III，esp. pp. 263~264，269~271，277~289］，另见Tilly 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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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因此，不同系统的演化有空间上和时间上的差别：时机对于社会演化的运行是不可或缺的。可以这样认为，如果非洲和美洲（北美和南美）没有被西欧大国殖民的话（即他们的“自然”演化进程没有被打乱的话），这两个系统也将经历大致相似的演化过程。另见第二章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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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笔者并不认为两个系统的演化是线性的（即国家的数目稳定下降，国家的平均规模稳定扩大）。实际上，两个系统都经历了反复时期（国家的数目在某一时期有显著增加）。在欧洲系统中，国家数目的最近一次增加，实际上支持了国际系统已经从进攻性现实主义世界演化为防御性现实主义世界的观点（见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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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米尔斯海默（2001）列出了五个试图取得地区霸权的国家：日本帝国、拿破仑法国、威廉德国、纳粹德国和美国。其他征服欧洲大陆的失败尝试包括菲利普二世的西班牙以及路易十四的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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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这是一个超大尺度上的负面反馈：它从人类的早期历史一直延续到我们最近的历史。关于负面反馈，见Jervis（1997）。关于“无政府状态的逻辑将导致其自我毁灭”的一个没有足够发展的提法，见Wendt 2003，4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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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详细的计算可以向作者索取。表3.1和表3.2的数据亦可用来得到其他结果（例如，不同时期国家消亡的百分比），但是这些结果并不妨碍国家消亡率逐渐降低这一中心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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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政治的社会演化：从公元前8000年到未来 三、从米尔斯海默到杰维斯：三个辅助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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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节强调，国家根据进攻性现实主义世界的逻辑追求征服和扩张是导致进攻性现实主义系统转变为防御性现实主义系统的根本机制。下面，笔者讨论进一步将国际系统固定为防御性现实主义系统的三个辅助机制，这三个机制均依赖于并建立在根本机制所导致的结果之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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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进攻性现实主义国家的不利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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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攻性现实主义世界之初，系统中可能也有其他类型的国家（例如，防御性现实主义国家）。然而，随着系统的演化，只有尝试并且成功征服他国的进攻性现实主义国家才能够在系统中生存下来。而其他类型的国家，或者迅速消亡，或者必须被迅速社会化为进攻性现实主义国家。因此，在大部分历史时期，唯有进攻性现实主义国家才能在进攻性现实主义系统中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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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进攻性现实主义系统到达其晚期，即国家的数目已极大地减少而每个国家的规模已显著扩大的时候，某些国家就已经聚合了应对潜在进攻者的足够防御能力。这样一来，如果这些国家选择防御性战略的话，他们也能够生存下来。如果这些国家确实选择了这一战略，那么一个新的国家类型——防御性现实主义国家——就在进攻性现实主义系统中产生了。[2]而一旦国际政治系统中存在两种类型的国家——进攻性现实主义国家和防御性现实主义国家——一种新的选择动力就可能在系统中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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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攻性现实主义世界的后期阶段，大多数国家依靠自己或通过结盟已经聚合了更强的防御能力，从而使征服变得越来越困难。而且，如果国家追求扩张并失败，它们将遭受胜利者的严厉惩罚。[3]结果是，进攻性现实主义国家更可能因失败而受到惩罚（而不是获得回报），有时候甚至是严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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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尽管防御性现实主义国家可能不时需要抵御进攻，但它们最终取得更有利的地位的可能性更大。这不仅是因为它们更可能成功地保护自己，也因为它们并不需要遭受征服失败所带来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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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随着进攻性现实主义世界演化至晚期，系统中的选择对进攻性现实主义国家越来越不利，对防御性现实主义国家则越来越有利。显然，这一选择倾向的基础是通过国家消亡而扩大的国家规模来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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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念的传播：征服正变得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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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国家是战略的行为者，其必然也是学习的行为者：从长远来看，国家将学习并采纳那些它们认为对自身有利的观念，同时拒绝那些它们认为有损于自身利益的观念。[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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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攻性现实主义世界的后期，征服变得相当困难，追求扩张的国家更可能被严厉地惩罚而不是获得回报。这样一来，这个国家和其他国家将逐步从自己（或他人）追求征服而失败的经验中学习到一个观念：“征服正变得更加困难。”加上对进攻性现实主义国家的不利选择，我们就可以预期大多数国家在某种程度上最终都将学到“征服正变得越来越困难”这一观念，尽管学习的过程可能较慢，而且是非线性的。[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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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国家构成的系统将逐渐演化成这样一个系统：系统中的大多数国家将放弃通过征服来寻求安全的方式，因为它们接受了征服是困难的而且不再带来收益这一观念。这样并不排除有些国家会继续按照进攻性现实主义逻辑行事的可能性，也不排除时而会出现几个新的进攻性现实主义国家的可能性。然而，由于这些进攻性现实主义国家更多是得到严厉的惩罚，我们就可以预期它们中的大多数最终也将接受“征服正变得越来越困难”这一观念。[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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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失败中学习了一段时间后，“征服不再是容易的”这一观念也将得到进一步的传播。整个学习过程的最终结果是国家间信仰的转变——从“征服是容易的且是有利可图的”转变为“征服不再是容易且有利可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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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征服不再是容易且无利可图的”观念被国家普遍接受之后，通过防御战略而非征服战略来寻求安全的观念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下一个在国家间传播的观念。通过防御性战略获得安全优于通过进攻性战略获得安全这一观念的传播将强化国家信仰的转变：“从征服是容易的且是有利可图的”以及“征服性战略是获取安全的较优方式”转变为“征服不再是容易且有利可图的”以及“防御性战略才是获取安全的较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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